「這樣啊。」
王惠听得心里暖和,雲成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說白了就是自己的兒子。
現在兒子有這麼一個好的媳婦兒,替他開心。
「萬一兒子也不喜歡曲藝呢?」冷不丁王惠再問。
「我當然不會強迫,但我想不會,只要他長大看見他爸爸在舞台的樣子,絕對會逐漸喜歡上的。」
這一句話,周顧藍忽然心頭一驚,滿臉笑容地在旁邊點頭,沒錯,第一次見師父就喜歡了。
就是因為他當著他們這一幫孩子的面演唱了一段京韻大鼓。
而也就是一段表演,深深地吸引了她。
要不然她當時也干不出那麼尷尬的事情,听見老師不是師父就想走了。
「看來你們都是任重而道遠啊,要再生孩子需要好好地規劃!這一次雲成還過來照顧嗎?」
「我不想他那樣了。」
宋軼回想之前,「第二次都有經驗,用不著真留下來照顧我那麼久,我能照顧好我自己,前期能應付。
他好好干事業就行。」
「你們小兩口的事情自己商量吧,都結婚這麼多久,再不是剛談戀愛的時候,那時候你們談個戀愛,我們都擔心。
現在孩子都鼓搗這麼大了。」
越是想起之前,王惠越高興,難想象以前他們得是一個什麼樣。
不過剛說幾句話。
都有事情做了。
這一個蛋糕吃的,曦曦快湖了一嘴,連郭汾陽也是如此。
小孩子對這東西沒有任何的抵抗力,趕緊給擦擦。
但郭汾陽是他媽擦,曦曦不一樣了,是藍藍。
宋軼這個當媽的自己吃還不及呢,更別說周圍還有不少好吃的菜,但依舊會給丫頭夾不少菜,都喜歡吃,也都知道什麼好吃。
「要那個!」
被擦完了嘴,曦曦自顧自伸出手指了指桌子周圍的東西。
「雞腿?」宋軼疑惑一聲。
「腳!」曦曦興奮著。
「吃雞腿吧!肉比較多!」
「腳腳!」
「行行行!你就喜歡嘗個味道!」
夾了一個放在閨女碗里,二話不說曦曦拿起來啃,只能拿又不會用快子,勺子也更不好吃這個。
「你得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用快子!每次吃完飯都要給你擦手!」
宋軼念叨一聲,可心里很欣慰,明白為什麼大人喜歡孩子多吃,光是看著孩子吃都莫大的幸福。
但她吃了一個就不吃了,把骨頭丟給面條,王惠看見很好奇,「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吃嗎?」
「給爸爸留著,爸爸要吃。」
王惠忍俊不禁,這要是留著到時候還不得長白毛?
小棉襖有點漏風啊?
「吃吧!先把你的小肚子喂飽了再說,你爸爸回來會買的。」
「給爸爸留著。」
說什麼都不在動,曦曦開始把目光打向其他。
而這一頓飯吃的比較慢,主要是讓兩個孩子高興了,只要他們高興,大人怎麼都是願意陪的。
等吃完了,曦曦開開心心拿著一個偌大的平板電腦和爸爸打視頻。
父女倆就那麼喜歡。
但王惠在幫忙收拾一些碗快的時候,卻想到了什麼,越看見雲成他們好,越知道時間變化。
並且當年德芸發生的那些事情歷歷在目。
都是當自家孩子養的,沒成想會發生,要不然……
關鍵今年也是要修德芸家譜了,估計會鬧起一些風波,因為他知道曹金的性子,就不是一個能沉穩的人。
無所謂了。
走了就走了。
都已經過去,現在的他們都不錯。
就連小岳當初這個什麼都學不會的孩子都上了大舞台,齊雲成更不用多說,已經是德芸弟子當中的頂梁柱。
今年德芸幾千人大場目標當中,得有一半需要他來完成。
不然光靠郭得剛和于遷去完成,得累死。
他們都四十多,外加郭得剛還有糖尿病,身體經不起折騰。
「師娘!」
忽然清脆一聲,將她從走神當中喚醒,立刻露出笑容,回答一聲閨女,「怎麼了?」
「剛才我看見曦曦一邊哭一邊吃東西,簡直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您說要是生一個兒子,會不會跟他爸一樣。
雲成小時候什麼樣?」
「喲,那有的說了,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但那只是小部分,我跟你說啊雲成小的時候……」
一五一十王惠把齊雲成小時候的事情交代出來,可愛說這些,因為一說總能感覺回到以前。
以前的雲成可不像現在這樣長得又好看,又各種在舞台上有靈氣。
剛來的時候挺迷惘,除了練功不知道該干什麼。
關鍵一家子都胖,就他瘦。
甚至燒餅的體重都能趕上大幾歲的他,畢竟燒餅東北人,骨架子大,十四左右就跟他師父差不多高。
那時候他弟弟麒靈也是小。
才上一二年級。
雲成、小岳、小三他們按著日子輪流給他洗澡。
當徒弟的可不得家務、衛生、女乃孩子都得干。
不過有一說一,王惠回想起之前便覺得雲成能耐好。
那時候徒弟都才學習,能耐差得遠,上台說什麼節目觀眾可能半小時都不樂。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一段。
只要是孩子的,觀眾氣氛都溫。
但雲成他們不一樣,登台便能做到讓觀眾听和喜歡。
只能說時間過的快了。
一轉眼都這麼大,還成長不少。
不大一會兒,王惠、宋軼兩個人洗完了東西擦手準備出去和孩子玩。
但一出去兩位的表情幾乎同步。
只見曦曦拿著平板電腦靠在面條身上跟爸爸說話,完全把面條那一身肉當沙發了。
面條現在的體型不小,狗是比人長得快的。
一年左右就基本很大。
而面條被曦曦靠著已經放棄了抵抗,沒辦法,不敢惹。
家里的小祖宗這是。
只有在看見宋軼的時候,嘴里才嚶嚶的發出聲音,十分委屈。
「起來!你壓著它了知道嗎?」
曦曦放下東西,手腳並用爬起來,爬起來慢悠悠拿了一個沙發的靠墊,噗的一下放在面條身上,然後往地上一坐後背又靠下去。
不知道多愛這個狗窩,怎麼也不想離開。
這個年紀其實也正常,畢竟狗的毛發很蓬松和暖和。
但不能總壓著,得讓它活動一段時間。
「起來,咱們一起出去逛逛!跟你爸爸說再見!」
「爸爸再見!曦曦出去玩了!」
左手抓著平板電腦,曦曦再揮了揮小小的右手,很舍不得關上,但散步一定要去。
主要能跑跑和看一些新鮮東西。
不過出去歸出去。
孩子的安全牽引繩要好好綁住,免得她跑著跑著摔跤,並且怕人多走丟。
只是剛在曦曦的胸口綁好,試了試彈力。
忽然她腦袋一歪看著自己的另外一邊,因為面條的狗繩跟她的牽引繩差不了多少。
不說差不了多少,款式都一模一樣的,只是顏色不同。
一時間都被牽著,不知道誰是狗。
望著閨女兩只大眼楮的好奇,宋軼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買一送一嘛!閨女沒事,別介意!下次我給你買更好的。」
「我要狗狗的,狗狗的好看。」曦曦指著面條綁著的狗繩嚷嚷。
王惠這邊正彎腰抱郭汾陽,忽然被丫頭逗樂,到底是雲成和閨女生的孩子,思維都不同,還以為會生氣。
宋軼沒話說,既然她喜歡肯定給她換唄。
換好了,幾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出去散步,讓曦曦跑跑的同時,也讓郭汾陽學習一下走路,他這邊也快了。
就這樣,他們在燕京的日子安安穩穩過著,宋軼推掉拍戲全心全意照顧閨女。
但曦曦想看見她爸爸,宋軼又怎麼不想,自己的老公這是,每天晚上一個人睡不好受。
也不想抱著曦曦,怕勒著她。
而日子再推遲了十來天。
德芸海外一群人在發布了一次場子的完美成功後,集體返京。
終于能回去,齊雲成很開心。
雖然演出的演員都有家室,不止他一個著急,但他們還想著要二胎。
是得回去好好商量。
但同樣這一次回去便是師父修改家譜!
綱絲節太忙,外加要準備鼓曲社,一直推到現在。
在這個過程,齊雲成也不想跟師父提及,當年事情的確傷了不少他的心。
悉尼再唱未央宮,也是讓師父心情釋懷一點,釋懷肯定釋懷,幾年了,要不然當時也不會跟他們徒弟逗。
所以下飛機。
實屬熱鬧了一通。
不少鋼絲來接機,外加吃了一頓好飯。
但晚飯吃完,郭得剛一聲不吭去向二樓,不用說準知道是看看家譜。
德芸家譜!
是一本不薄的書籍。
上面最先記錄著十大班規!
一不準欺師滅祖;
二不準結黨營私;
三不準在班思班;
四不準狂妄無恥;
五不準誤場蹲工;
六不準刨活陰人;
七不準吃空挖相;
八不準帶酒上台;
九不準賭博嫖亂;
十不準打架斗毆。
十條下來,看似簡單,但又很困難!
其余不說,先說打架斗毆?德芸一幫半路出家,脾氣不好的很多,需要好好的管和懲罰。
外加帶酒上台!
誰也沒犯,就于大爺犯了。
但郭得剛沒有一點責怪,多年老搭檔了,彼此包容。
再說這些其實不算大事,大不了就懲罰。
欺師滅祖、結黨營私、賭博才是大事,這是絕對容不下的。
十大班規之後便是他最早一批的雲字科。
在書房郭得剛安安靜靜坐著打看,過程當中目光一直帶著說不出的情緒。
他是一個外強中干的人,內心極其敏感,看見熟悉的字眼還是感慨。
誰叫當初過往並不是夢。
而翻開雲字科的一頁。
上面清楚記錄著他弟子的信息。
閆芸達︰天津人,本名閆宗海。1981年2月24日生人,1994年拜師學藝,2007年進入德雲社,2011年1月2日謝師舉行儀式。
何偉︰……
齊雲成︰天津人,本名齊成!1989年3月7日生人,2000年拜師學藝並在德芸社登台演出,2006年10月29日拜師。
張芸雷︰天津人,本名張磊。1992年1月11日生人,2000年拜師學藝並在德雲社登台演出,2015年9月13日參加謝師儀式。
曹金︰……
欒芸萍︰bj人,本名欒博。1984年3月20日生人,2005年進入德雲社學習,2006年10月29日拜師。
孔芸龍︰河北人,本名孔德水。1986年8月18日生人,2004年進入德雲社學習,2006年10月29日拜師。
于芸霆︰燕京人,本名于梓杰。2006年4月29日生人,2006年10月29日拜師。
朱芸峰︰hlj人,本名朱健鋒。1991年5月23日生人,2004年進入德雲社學習,2009年6月12日拜師。昵稱燒餅。
岳芸鵬︰河南人,本名岳龍剛。1985年2月26日生人,2004年進入德雲社學習,2009年6月12日拜師。
……
每個徒弟,郭得剛戴著眼鏡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下去,包括他們的出生年月和拜師時間。
但看來看去,的確有很多需要改的地方。
走了一些,外加還有一個趙芸俠,幾進幾出的那位,之前因為隊長給燒餅,他出走。
一副再不回來的模樣,但是在齊雲成這一年不斷演出的時間里,他又回來了。
完全不敢相信,但就是回來了。
郭得剛真心軟,再一次收下,不過要摘字觀察一段時間。
別說雲字科,鶴字科也有齊雲成好多不知道離開的,稍微引人注意點的便是郭鶴鳴。
郭鶴鳴的能耐實屬不低,但也是因為欺師滅祖被清門。
除開他,還有好幾位是犯大錯被清。
九字科清門的便少,只有孫九方因為犯錯摘字查看,他的原因則是和老先生起了沖突和矛盾。
所以直接摘字查看,不過給予了一定的改過空間。
就這些東西,郭得剛足足看了一個小時之久,這一個小時全部在看,手邊的墨寶沒有動過半分。
……
「老公,今天你們回來應該高高興興啊,怎麼師父有點不對勁!」
在師父上樓之後,宋軼帶著閨女很納悶,聲音說的很小。
齊雲成怎麼可能不了解師父,徒弟再氣人,心里還是軟。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
不可能再留著,該清的清,該逐的逐。
——
——
今天補回來了!算是把女裝照給挽留住了!群︰699623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