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驚坐在位置上看著媳婦兒愣是要讓小兒子跟著雲成學的勁頭,也不好多說什麼,反而想想後跟著同意。
他們有兩個孩子,一個學武術,一個學相聲學表演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是門手藝,同時也不管以後他進不進娛樂圈,加上他們幾個人的關系,可以先認個師父再說。
只是這輩分,他多少還是要念念的。
因為只要一認,他們的輩分可全亂了,沒辦法,各自喊各自的吧,誰叫這麼熟了。
于是和媳婦兒安定下來繼續看著雲成最後表演的一個小段。
……
「欒老爺子那是了不起的。」
舞台上齊雲成伸出一個大拇指,「每次一看見他,我這個尊敬的心理由內而外地散發,甚至每回看見我都得鞠個躬!」
「尊敬嘛!」
「今兒我忍不住了!」
齊雲成往旁邊果斷邁了一步,對著北展全體的觀眾鞠了一躬,接著掌聲滾滾,欒芸萍在旁邊看著無語,笑一聲。
「你今天照顧的還挺全活的是嗎?」
「這不電影要上映了,得豁得出去!」
「那你豁你自己啊,把我給豁出去了。」
「主要我沒這麼多爸爸!」
「廢話,我也沒有!」
哈哈哈哈!
一片片笑聲出來。
齊雲成也高興,望著搭檔,「反正表達我這個心情,老爺子那好家伙,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什麼都會,尤其做飯手藝是一絕。」
「哦?」欒芸萍愣一聲,「我爸爸做菜好?」
「那當然了,我的手藝全是跟你父親學的。也就因為你父親做菜好,被一個單位的食堂相中了,請了過去。」
「做大鍋飯?」
「對!沒有人不愛吃的。」齊雲成竭力的捧,「包括整個單位食堂都夸你爸爸人緣好,但是越好的人越容易被人嫉妒。」
欒芸萍納悶了,「這還有人嫉妒?」
「後來你父親就是被人舉報了。」
「什麼事?」
「害!」
齊雲成微微一想挺替老頭委屈的慌的狀態,「其實真不怪你父親,有句詞叫做廚子不偷五谷不收,炒菜的時候拿點吃的或者什麼,按說都不叫事。」
听見這,欒芸萍自然明白要說什麼熟悉的段子,緩緩開口,「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拿了點那個鹽面。」
「那叫什麼事啊?」
「冰糖塊。」
「就拿這個?那是有人嫉妒他。」
「味精,蔥姜蒜。」齊雲成全程笑呵呵的狀態。
欒芸萍無所謂的態度,「算得了什麼。」
「花椒面,整粒的胡椒。」
「那才多少錢。」
「蒸鍋!」
「嗯?」陡然不對勁了,欒芸萍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化。
「冰箱!」
「哎喲?」
「烤箱!籠屜!電扇!燈!」
「霍喔!」
「桌椅板凳!門框!」
「這也要啊?」
「房梁地磚、女服務員!」
「霍喔!連女服務員都拐走啦?」
齊雲成攤開手抱著飯盒的模樣,「你想啊,單位領導拿著餐具打飯來都哭了。」
「怎麼?」
左看看右看看,齊雲成哭喪著,「我記得咱們單位有食堂啊!」
劇場當中到這,笑聲不小了。
而笑聲中,欒芸萍開口,「好家伙,讓我爸爸夷為平地了?」
「哎喲,就因為這一點點小事,然後報警給你父親抓進去,算個冤假錯桉吧,當時判了十年。」
「不多!」
知道父親偷這麼些東西後,欒芸萍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就應該槍斃!」
「反正判了十年,最後到監獄里面表現很好,提前半天釋放!」
「好嘛!要我我就坐滿了!給他那面子?」
哈哈哈哈!
笑聲再一次出來,觀眾們望著演員算是體會到了欒芸萍的 ,而最後一段相聲說來也快,無非東抓一個西抓一個段子來逗樂,讓他們開心就足夠了。
只是說了這麼久,齊雲成其實有點累了。
攢底一個相聲,返場返那麼幾個,加起來有一個小時出頭。
一個小時出頭,不喝一口水,接連不斷的說,再是年輕人也得口干舌燥和嗓子有點不舒服。
但他們就是干這個的,所以哪怕段子說完,齊雲成依舊領著一幫演員唱完了一個小曲結束今天的場子。
一結束,場面小不了。
觀眾紛紛從座位上起身快速涌到舞台的附近,聚集成了一片紛亂的人海。
簽名、拍照留念、聊天互動的都有。
而這個現場只能讓工作人員維持了,不然很容易出事故,同時當演員的也不可能第一時間離開,更不能下舞台,要是下去,指定得被他們撕了。
望著下面大片大片聚集的人群,齊雲成無奈,「大家請有序離場,另外麻煩關注一下我師父的電影,還有綜藝《幸福三重奏》!于大爺和白大娘都在里面!」
「齊雲成,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我才喜歡鼓曲的!」
有涌到前面的觀眾,沖著舞台上的演員喊著。
「謝謝!謝謝您關注曲藝!」
「今年的場子我都去了,手里全部是你場子的票根!」
「太感謝了。」
「之前你在小劇場的時候,我天天都來。」
「希望你越來越好,你是我最喜歡的演員,最喜歡你的相聲和鼓曲了。」
「多久去小劇場啊!我跟你去把德芸社的小劇場全部听一遍。」
「我第一次來燕京听相聲,就是听的你的,超級喜歡你。」
……
紛亂嘈雜的人群,一開始齊雲成還能回復一兩句,但當越來越多的人過來說話互動,他卻沉默了,只用笑容和點頭回應他們。
實在是沒喝水嗓子干的慌,但有觀眾問他事情,還是會回答。
這個時代一個演員的影響力是巨大的,甚至能改變一個人的各種愛好和習慣,哪怕為了喜歡的演員都願意跨山涉水的過來看演出。
這對于齊雲成來說異常的感動,為什麼堅持說相聲,或許這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站了好一會兒,陪著一些觀眾簽名、拍照後,他才緩緩的從舞台上下去。
不下去不可能,不然他們怎麼也不會散場。
下去之後月兌下大褂,簡單休息一會兒,齊雲成出去後台見到了吳驚、謝喃,還有旁邊跟了一個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肉眼可見的和謝喃像。
但不等多說,吳驚直接奔向主題,「雲成,有一個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行不行!」
「什麼?」
「我讓咱們家老二跟著你學相聲,你看怎麼樣?」
「嗯??」
齊雲成當場蒙了,吳驚家有兩個孩子,小名一個叫吳所謂,一個叫吳憂慮,光是從起名便能看的出來一家子的厲害。
可剛出生沒多久,跟自己家敬敬一邊大的吳憂慮,讓他以後學相聲,多少有點不可思議。
他以後要進圈子,怎麼也同他爸一樣練武或者演戲,哪犯得著說相聲。
即便說相聲也不會到自己這,輩分不一樣。
無奈開口,「京叔,您這是開玩笑呢?他要是跟著學相聲,我跟您和我師父他們怎麼論啊?」
「不礙事。」
謝喃擺擺手,倒很大方,「咱們各自論各自的嘛,我叫你媳婦兒妹妹不是麼?」
提起媳婦兒,齊雲成一陣頭疼,要怪也怪當初白大娘先把她當作妹妹了,不然不會亂到這種程度。
現在可好,參加一個節目,徹底要亂套了。
但拒絕嗎?好像沒理由拒絕,關系也不差。
再且認個師父,未必以後就要說相聲,無非關系好,認一個關系,這在相聲當中非常常見。
自己大爺、師父,都認過干爹。
「那我去問問我師父吧,要是沒問題,可以先確定!」
要答應齊雲成可以直接答應,但輩分什麼的要提一嘴,哪怕也知道自己師父不會不同意。
「說好了。」
吳驚滿意地點點頭,瞧得出來雲成沒多大意見,到時候郭老師肯定也沒意見,他們都多麼熟悉的人了。
「那怎麼樣?吃飯去?附近飯館哪個好?有好吃的嗎?」
吳驚對待雲成一點不像對待外人,他們參加幸福三重奏已經混得不知道多熟了,別看十來天,但男人之間就是這樣。
從認識和到特別熟悉,只差一個契機。
他這樣,齊雲成自然也不會像普通朋友那般需要圓話語,直接說出心里話,「改天吧,兒子還在家里呢!但凡我演出的時候,都是我媳婦兒他們照顧。
再說我還有個閨女呢,我能不回去寵著?」
「哈哈哈哈!懂,我懂!」
吳驚笑得極其高興,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不斷點頭,都是女兒奴,那種感覺實打實的了解。
心貼心一般,然後繼續開口。
「也是,我家里也有一個呢,等三歲了我看小慮和敬敬能上一個幼兒園。
不過還早,最近要是有空咱們一起去遷兒哥的馬場玩玩,然後讓孩子見見未來的師父。
下個星期五怎麼樣?」
「行!有時間!」
「得,到時候不見不散!走了啊!」
「我送你們吧。」
「送個什麼啊!之後見!」
簡單聊了幾句,吳驚一家子走了,他們一走肉眼可見的高興,因為算是認一門關系,哪怕降低一個輩分也沒關系。
他們同樣喜歡相聲,不在乎了。
而齊雲成轉身一回後台,表情有點怪,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居然瞬間確定了一個小徒弟。
還想著過個一段時間,去找高老師要一個。
但這時候看見搭檔回來,欒芸萍走了過去,說話聲他也听見,畢竟又不是什麼秘密,于是開口。
「有一個徒弟了?」
「是吧,真不知道該怎麼論!」
「多久拜師?敬敬一起?」
欒芸萍可惦記這個,原本想著雙方的孩子生下來便拜師對方,奈何一胎都是女兒。
欒芸萍那邊是不可能再生了,現在齊雲成又生了一個小子,自然有了拜師的希望。
「還早呢?都幾個月大,三歲他們上幼兒園的時間一起拜。」
欒芸萍無語了,「你這一支支得夠遠的。」
「害!
那是拜師,確定師父不早確定了?等那麼久,也是等其他師兄弟有沒有收徒能一起的。
不然倆小孩兒拜師?」
欒芸萍一听樂了,幾個月大的孩子只能等之後湊著一起拜,不然一群人看倆還不能走路的孩子拜師?
那場面想想都是一個喜劇。
不過兩個人正聊著,燒餅跟狗捻一般拿著手機過來,「成哥成哥!我媳婦兒又來電話了,說是最近預約婚紗照,有沒有靠譜一點的攝影樓!」
「有啊!」
齊雲成目光轉過去來了勁頭,當初結婚可沒折騰,所以經驗不少。
「怎麼沒有!你們喜歡什麼風格的!如果喜歡外景的話,千萬別挑冷的時候。
當初我媳婦兒凍得跟什麼似的,甚至還跑到長城上去,直接被吹傻了。
真不知道你嫂子是怎麼想的。
當然你們也挑不了冷的時候,今年熱的比較快!」
……
……
「阿嚏!」
在家里抱著兒子喂女乃的宋軼,陡然轉到一邊,小小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噴嚏一打,宋母有點著急,「怎麼了?感冒了?」
「沒有!」
宋軼搖了搖頭,瞧了一眼懷里的兒子,再交給自己媽,「我總感覺是我老公在念叨我。」
「得了吧!」宋母看了一眼自己閨女,「真以為你們有心靈感應啊?那得是雙胞胎,你哪有!」
「說不定啊,結婚後我們倆就跟一個人似的,說不定就有呢?」
懶得跟她 ,宋母望著可愛的小外孫十分的開心,一天天長大,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模樣十分可愛。
跟曦曦那時候一樣。
然而正哄著孩子玩,忽然一邊傳來了小丫頭的聲音,「啊!媽媽!」
「怎麼了?」
剛一回答。
忽然小丫頭從洗漱室里面出來,而胸口的衣服被打濕了一大片。
「怎麼弄的這是!」
「狗狗!」曦曦拿著刷牙的杯子委屈,「狗狗進來腳腳打滑,撞到曦曦了。」
宋軼檢查著閨女的衣服,再看一眼旁邊的面條,面條也好像知道錯了一般,耷拉著腦袋,它那爪子踫到光滑的瓷磚哪有不打滑的。
「真是的,讓你自己刷個牙就這樣,沒摔著吧?」
「沒有,只是曦曦的水撒了,爸爸多久回來?」小丫頭好奇著。
「誰知道去,你爸爸正在演出,估計快了吧。對了……」
冷不丁回憶起來今天是幸福三重奏的開播,宋軼立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平板,「在爸爸回來之前,看爸爸媽媽的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