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黑暗,沒有一絲亮光。
在祖川坐上落羽舟踏上那條通道時,就感覺到了哪里不對,別說是金橋鋪路了,就連周圍的七彩霞光都不見了。
四周都是能夠湮滅一切的黑暗,落羽舟在這里發出了劇烈的抖動,這件頂級靈器竟然出現了裂痕。
祖川感覺自己很可能走錯路了,這里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聖路。
落羽舟的裂痕越來越大,周圍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而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希望趕緊結束這段旅行。
祖川看著越來越大的裂痕,似乎隨時都可能四分五裂,他依仗的乖兒子很早就說過,在虛空穿行的時候是無法和他聯系的。
也許只是一剎那,也許是已經過去了無盡歲月,不過在永恆的無盡黑暗中,時間好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就在他絕望之際,黑暗中終于出現了一絲扭曲,光芒浮現在黑暗盡頭。
可不等祖川感嘆自己好運,落羽舟就在黑暗中炸碎,而他也在爆炸中失去了意識,身體被光芒中恐怖的引力吸了進去。
嶺西城上空因為有了禁魔老三的震懾,一個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佬也安靜下來,只是浩瀚的氣息威亞著這個小小的世界。
文秀一直秉承著少說少做的原則,面對四個如仙子般女子的服侍,沒有流露出一絲怯意。
一套蹩腳的讓她不舒服的禮儀,還是為了人族承受了下來。
文秀的座駕豪華至極,六匹長著雪白羽翼的天馬,拉著一輛火紅色的鑾駕,看著架勢也確實需要一個車夫。
老三趕走了要想駕車的年輕人,當仁不讓的做起了車夫。
文秀雖然身處車輿,但是卻心不在焉的得看著東方天空。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小主人,祖公子已經安全離開。」
文秀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如果說話,肯定會被外面那些人發現,所以只是輕微點了點頭。
老三用靈魂傳音撒了一個謊,否則自己的小主人肯定會憂心忡忡。
剛才文三衛告訴他聖路發生了意外,說實話他不在乎祖川的死活,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很一般。可一想到自己孩子已經被他帶走,又祈求想讓他們平安。
他口中的祖川不知道經歷多久,才從昏迷中醒來,只是渾身仿佛散了架一樣,連一根小拇指都抬不起來。
還沒有睜開眼楮,就感受到了天地之氣的活躍,在這里似乎和天地更加接近。先天之力開始緩緩流入他的體內,想要修復他那如同漏斗一樣的身體,只是收效甚微。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祖川逐漸掌控了一部分身體支配權。不得不說是上古神猿的煉體功法救了他,否則他恐怕已經被撕成碎片。
靈魂剛想溝通伏魔屠神殿,結果識海一陣刺疼,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看來傷勢還是太重了。
正當他在想辦法找一個安全地方的時候,突然听到了腳步聲正往這邊走來,現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躺在地上裝昏迷。
听聲音像是兩個人,希望不是壞人吧。
很快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二狗哥,我昨天晚上真看到流星了,就落在這一塊,我們再仔細找找吧。」
「勝子,咱都找半天了,什麼都沒有。我還要給你娘采藥去,最多再跟你轉半小時,不然我擔心天黑回不來。」
「行。」勝子說道「一會兒咱倆一起去流雲山采藥,肯定不能耽誤我娘的病。」
听到兩人不像是壞人,祖川稍微發出了一點動靜,想把他們吸引過來。
結果這兩人不知道是不是耳朵不好使,硬是沒听見,最後無奈只能使出大招。
「救命,有人嗎,救救我。」
「二狗哥,你听好像有聲音。」
「我也听到了,听聲音像是受了重傷,趕緊跟我過去救人。」
很快兩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年輕人,來到了祖川身邊。
一人蹲子給祖川把了把脈,隨後嘆息一聲放下了他的胳膊。
二狗說道「勝子,我們來晚了。這人已經沒救了。你拿上采藥的鏟子,去旁邊挖個坑把。我在這里陪這位小兄弟待一會兒,不能讓他臨了了還感到害怕。」
「二狗哥,你是不是不想救,這小兄弟不是還有氣嗎?怎麼就沒救了。」
「你知道什麼。」二狗生氣的說道「五髒具裂,粉身碎骨,脈搏幾乎時有時無,就算是五龍山上的神仙估計都救不了。」
二狗也想救人,可是他的本事本來就不大,而且還是跟著師傅學的婦人科,就算帶回去讓他師傅救估計都來不及了。
正在內疚的二狗,突然感覺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低頭一看身受重傷的小伙子,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呢。
「小兄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未了心願,如果有你就出來,雖然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總比你帶著遺憾走要強。」
祖川張著嘴說道「二狗哥,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咦!」勝子說道「二狗哥,你看他口齒清晰,思維正常,而且求生很強。我覺得你師傅應該能救活,要不我自己去采藥,你快帶小兄弟回村把。」
二狗猶豫了一下,說道「勝子還是你帶他回村把,有兩味藥的位置很危險我不放心你去,再說你爬不上去的。」
「也行,不過你可得小心點。」
祖川雖然身體恢復了一點點,但終究是因為受傷太重,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把他背了起來,全是骨頭的身子雖然背他並不吃力,但是背後骨頭嶙峋有點硌得慌。
大概走了兩個小時,感覺到有人開始一直和勝子說話,只是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後來感覺自己仿佛被溫暖包圍,身上疼痛也緩解很多,舒服再加上放松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好舒服,等再次醒來祖川感覺渾身好了很多,雖然還是行動不便,但至少可以躺著活動一下手腳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木床上,身上身下都是不知名的獸皮。房子雖然不會漏風漏雨,但也絕稱不上精致。從方方面面來看,這一家應該就是普通的人家
喉嚨有點干燥,還沒開口喊人就率先咳嗽了幾聲。
外面應該一直有人守著他,房門很快就被推開了一道縫。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伸著腦袋怯怯的看著祖川,說道「哥哥,你醒啦,乖乖躺著等我呀。」
小丫頭雖然瘦小,但是速度很快,不大一會兒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散發著濃烈藥味的大碗走了進來。
能看出這丫頭有功夫底子,三兩步就端著碗穩穩的到了床前。
不過看她歲數有這利索勁也不奇怪,文秀十一歲就能把百十斤的二狗扔老遠。
床旁邊還有榻,小丫頭把藥碗放在上面,又跑出來拿了一個勺子進來。
然後淘了一勺藥湯,放在嘴邊吹了吹,說道「哥哥喝藥,喝完病就好了。」
祖川看著清澈的眼神,沒有拒絕一個孩子喂他,不過很快就嫌這樣太慢,伸出手托起碗兩口就喝了下去。
然後看向小丫頭,等著她能夸自己兩句,結果發現她捂著嘴巴,傻愣愣的看著自己。
「妹妹,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哥哥。」丫頭指著碗說道「娘說過那是你三天的藥,你怎麼一下給喝完了。」
……
「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楊英,我大家都喊我英子。」
「那我也喊你英子好不好?」
「好,那哥哥叫什麼名字?」
「英子。」
祖川正準備回英子的話,屋外傳來了喊她的聲音。
「是我娘回來,哥哥你等等呀,我去叫我娘來看你。」
很快小英子就從門外,拉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小兄弟感覺好點了嗎?」
「多謝大嬸關心。」祖川說著就想要起身感謝英子母親一番。
「別動。」女人阻止了他,說道「你傷的實在太重了,要不是勝子背你回來說了你思維清晰,孩子他爹都不敢保證能把你救回來。」
祖川點點頭說道「多謝大家的救命之恩。」
他並沒有承諾要報答什麼,因為說那些一點用都沒有,還是等傷好了再說吧。
聊天中得知女人隨夫姓,丈夫姓楊是這一帶有名的郎中。據英子說連大城里的大人們,都跑好遠來找他爹看病。
時間一天天過去,祖川的傷勢也在每天的好轉。時間長了,他發現這里的人普遍都只有壯骨境,所以為了不驚世駭俗,他也在控制著自己的恢復速度。
他醒來以後那名把他背回來的勝子,就跑過來看他,得知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時。非要把二狗哥找來,讓他看看要不是自己堅持,這個小兄弟就要冤死了。
至從祖川能下地了,每天都是英子陪著他在村子里來回轉悠。
沒當鄉親們問他的來歷時,都是以失憶做掩護,因為楊大叔說過他因為受傷太重,靈魂受創會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逐漸的那家都不在問他是哪里人了,每當外面有人來問時,他就成了楊大嬸的大佷子。
幾年前難楊大嬸娘家招了獸災,整個村子就逃出來一個身受重傷的佷子,只不過那個親佷子沒有救回來,現在就成了祖川的身份。
楊大叔經常出去治病,有時候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所以祖川只見過他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通過他的口中了解到,這里是流雲山脈楊家村,屬于大城皓靈城的四盤鎮管轄,而皓靈城又是南雲州的八大城之一。
但是整個楊家村的人,就連皓靈城去過的都不多,更別說其他大城了,所以這里的人說話時往往都是四盤鎮如何如何。
兩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而祖川身體的傷勢康復已經基本恢復,但是靈魂就沒辦法了。
他的靈魂或許是真的受到了重創,一直都無法和伏魔屠神聯系上,所以也聯系不到里面的小石子。
傷好了之後,勝子來找他的次數也變得多了起來,兩人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多。
這天勝子突然說道「小川哥,要不要和我們去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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