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地下倉庫里,上層建築已經是滿目瘡痍,碎石和板木將整個地下斗場都砸得七零八落,唯獨5號腳下的一小塊地方,沒有遭受半點侵襲!
「嘩啦!」
輕輕震開蓋在背上的碎石,池洲瞥了一眼身下的葉青,發現他沒受半點損傷,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學長,你沒事吧?」葉青低聲問道。
池洲搖了搖頭,頭也不回地沉聲說道︰「你去找找附近有沒有出口,這個人交給我對付。」
「哦,好!」
葉青猛地點頭,他向來對池洲的實力頗有信心。
「特地找個理由支開他,是怕我不講武德嗎?」
5號看著葉青遠去的背影,笑嘻嘻地問道。
「你都殺了這麼多人,還有什麼武德可講呢?」
池洲深吸一口氣,周圍雜亂的尸體讓他想起了某種不好的回憶。
「不不不,你可別誤會!這些人怎麼會是我殺的呢?這家地下斗場的樓梯本來就腐朽得差不多了,這間倉庫更是年久失修今天發生了‘理所當然’的意外,所以才會死這麼多人,我也是受害者啊~」
5號連連擺手,說話的語氣卻是異常俏皮,仿佛對這麼多條人命毫不在乎
「你這種語氣,讓我想起一個熟人,那個人像你一樣一樣讓人討厭!」
池洲低吼一聲,踏步就朝他直沖而去!
側身、展臂、沉腰整個人如同‘飛鳥’一般迅捷!
五禽散手,鶴歸!
就在池洲剛剛接近到5號身前之際,地上突然伸出一只帶血的手死死拖住了他的腳踝,讓他動彈不得!
「救救我」
池洲心底暗驚,略微轉頭看向地上那個艱難發聲的男子,不消片刻就咽過氣去。
「戰斗中怎麼能分心呢?」
耳邊傳來5號陰惻惻的聲音,池洲心頭劇震,下一秒就被對方狠狠掀飛出去!
「嗯?!」
倒飛的途中,月復部傳來的刺痛感讓他大感古怪,抬頭一看,發現5號手上正攥著一把袖珍且精致的匕首!
「他居然能傷到我數字戰團的成員星位親和度不可能比我低!他唯一能傷到我的可能性,就是那把匕首不是星位能力的產物!」
池洲捂著月復部的傷口,並沒有多深,可是那股切身的刺痛感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感受過了
池洲的星位能力十分簡單也異常特殊,「星位親和度高于他的人,不會對他造成傷害」。
這個「傷害」只限于通過星位力量造成的攻擊,存于現實生活中的物品則不受限制。
舉個例子,隆盛武校的韓玉秀校長星位親和度必然是比池洲要高,所以韓校長憑借星位能力赤手空拳,無論怎麼攻擊池洲,都不會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但是如果韓校長不使用星位能力,僅憑高超的身手,即便只動用一把小刀,也能一招抹了他的脖子!
身為數字戰團的成員,5號的星位力量必然是達到了「無垢」,而他依舊能用匕首刺傷池洲,唯一的原因就是那把匕首和剛才的攻擊動作,與他本身的星位能力完全無關!
「放心吧,我可不喜歡干在匕首上抹毒這種事不過你要小心啊,我現在鴻運當頭,說不定閉著眼就能捅到你的要害!」
5號肆意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刀刃上緩緩滴落的血珠仿佛在狠狠嘲諷池洲
「我就看看你有多好運!」
池洲喃喃自語,絲毫不顧肚子上血液流淌的傷口,再次沖向對方!
彎身、弓背、縮手這次是在交流會上顯露過的招式,「猿舒」!
5號見他還是學不乖,依舊愣頭愣腦地橫沖直撞,隨後嗤笑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始後退。
這次池洲沒有選擇繼續踩地,在距離對方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就騰身而起,生生翻了一個空心跟頭!
「嗯?這是在干什麼?」
就在5號疑惑之際,池洲竟然眨眼間就竄到了他的面前,手掌橫擺而出,牢牢給了他一個耳光,將他臉上的豬豬面罩都給打了下來!
「啪!」「啊!」
清脆的耳光伴隨著一聲輕呼,5號吃痛之余看到遠處葉青驚訝的神色,這才發現自己的面罩被打了下來。
面罩下的臉龐大約四十來歲,眉眼間時不時閃過的溫和頗有幾分文人氣質可惜的是左半張臉長滿了惡心的膿包,將這張儒雅文靜的臉破壞了個干淨!
池洲見到這一幕心底暗暗吃驚,先前听到他的本音就應該猜到這人肯定不是小孩,原來面罩之下還藏著這樣一副恐怖的容貌
被膿包覆蓋的半張臉微微顫動,顯然是極不適應暴露在外,5號那張原本掛著輕笑的臉,此時已經變得異常僵硬。
「很難看對吧?」5號語氣低沉地問道。
「還行吧。」池洲小聲答道。
「容貌不過是一副臭皮囊,只有萬世不竭的運氣才是真正的底蘊!」
5號咬牙切齒地說著,可不斷抽動的臉頰卻暴露了他內心的劇烈波動。
抄起手中的匕首直沖而來,這是5號頭一次主動發起攻擊!
看著對方老練的動作,池洲就知道這人肯定受過鍛煉,基礎的體術技巧已經相當純熟。
可惜這種程度的身手對他而言也不過如此,正當他想要迎頭痛擊的瞬間,腳下莫名多出了一條小腿,踩得他頓時失去了平衡!
「噗嗤!」
匕首徑直刺進了池洲的右胸,5號嘴角露出一絲殘忍,正想橫拉一刀直接帶到左胸,就被對方一腳踢了出去!
「咳啊」
受傷的池洲猛咳一聲,嘴角滲出了不少血水,剛才那一刀讓他著實傷得有些重!
「學長!」
見到這駭人的一幕,葉青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就想趕到戰場幫他一把。
「沒用的,就算我現在過去又有什麼用呢?以池洲學長的身手都奈何不了他,我能夠做些什麼呢」
就在他躊躇之際,一束尖利的石錐陡然引入眼簾。
「鴻運當頭鴻運當頭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啦!」
葉青怔怔望著面前的石錐,心中冒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