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風帆戰艦作為主力艦的大海上,遠洋航行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如果沒有沿途的島嶼進行補給、維修,是很難支撐的起一支大艦隊的遠航,這就是文庫拉下令登島作戰的原因了,如果不拿下鯨尾島,只是殲滅掉鯨尾島的艦隊,固然可以不用擔心後方被人搞破壞。
但是這麼做的代價就是補給線將會被拉長數倍不止。
龐大的後勤負擔會擊潰整支艦隊。
所以,
無論願不願意,登島作戰都是必須的。
在詭劍‧文庫拉的命令下,大批大批的阿門托王國的士兵和來自各方的海賊踏上了陸地,如黑壓壓的蟲群,密密麻麻的涌向那座孤立在港口外圍廢墟中的塔樓。
五十多艘戰艦,縱然並非是統一規格的大型戰艦。
最大型的旗艦有近千名水手和士兵,次一等級的戰艦也能容納超過七百人,其中數量最多的第三等級戰艦,一艘船上也有足足五百人,拋開必須留下來操控戰艦的水手外,登陸的士兵和海賊們加起來依舊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
整整兩萬人登上了鯨尾島。
俗話說,人一上萬,無邊無際。
站在塔樓上,居高臨下的俯視下方如同螞蟻般密集的人潮,這是一種相當有趣的感覺,尤其是當下方的人潮全部都是來取自己性命的敵人的時候,就更加讓人心潮澎湃。
「人有點多啊!」
艾爾烏斯站在露台上,俯瞰著下方晃動的人頭,看著哇哇大叫的海賊用手中的刀劍劈砍著塔樓的大門,訓練有素的士兵高舉著火槍,朝著站在露台上的艾爾烏斯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子彈飛上了高空。
但是,
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艾爾烏斯一揮手,徒手便將飛來的子彈全部擊飛,身為動物系‧蝙蝠果實‧幻獸種‧黑翼大魔形態的能力者,在崩玉的幫助下,他完美地繼承了黑翼大魔的種種能力,比如說這最基礎的鋼皮。
所謂鋼皮,是刀劍都穿不透的盔甲般的皮膚,號稱具有高靈壓硬度,一般的攻擊奈何不了它。
徒手擋子彈,根本沒有任何值得驚訝的地方。
就算是站在原地不動,用身體正面迎接炮彈的轟擊也毫無問題,他在王宮中就做過試驗,如果不動用武裝色霸氣的話,等閑的純物理攻擊根本就無法破開鋼皮的防御。
也只有大快刀乃至于無上大快刀這種世間少有利器,再不借助武裝色霸氣的情況下可以破開鋼皮的防御力。
埃克蒙多王國就收藏著一柄大快刀。
「轟!」
塔樓下方的大門被破壞了。
但不是從外至內,而是由內而外。
被門口乒乒乓乓的聲音吵得火大的女僕小姐一腳踹碎了用鐵皮包裹的厚重鐵木大門,飛濺的木塊令門口圍聚的海賊們發出了痛苦的哀嚎,然而這還不算完,發火的芙蘭絕非是隨便就能打發掉的。
「你們太吵了。」
她如此說道。
同時一拳搗出,如暴風一樣的拳風席卷過境,很不幸被籠罩在拳風範圍之內的海賊和士兵們被吹風回到了大海之中,在這烏壓壓的人潮之中,硬是開闢出來了一條寬闊大道。
「芙蘭,這是我的獵物。」
露台上,
艾爾烏斯憤然的大叫了起來。
「不準你再‧‧‧‧‧‧」出手兩個字還沒有吐出口,只見一道黑色的暗影出現在了芙蘭的身後,身材瘦長猶如竹竿一樣的男子揮動了手中的那足足有三米長的鋸齒刀,朝著芙蘭的脖子狠狠的劈了下去。
「當啷!」
芙蘭用手臂格擋住了落下來的鋸齒刀。
一層如虛似幻的金紅色紗衣纏繞在女僕小姐的手臂上,就是這麼一層看上去毫無實感的東西硬生生架住了有武裝色霸氣加持的鋸齒刀。
「懸賞金一億三百萬的海賊,獵顱魔,加澤特。」
芙蘭念著這個猶如竹竿般的男人的名字。
俏麗的臉蛋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仰起頭,看著站在露台上的艾爾烏斯,揚聲道︰「殿下,這次我可不是主動出手,這是被動防御。」
說罷,
左手便是一記迅猛的直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種種的搗在了加澤特的肚子上,這讓正驚異于芙蘭的強大的獵顱魔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那沉重的猶如巨炮般的拳頭差點直接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他及時使用了武裝色霸氣的話。
不過這偷襲般的一擊也徹底激怒了這個以痴迷獵取敵人頭顱而臭名昭著的凶惡海賊。
「我要砍下你的腦袋,剝掉你的頭皮!」
加澤特大聲咆哮著,憤怒的揮動手中寒光爍爍的鋸齒刀。
————
「獵顱魔嗎?真是個蠢貨呢!」
艾爾烏斯看了眼塔樓下無能狂怒的傻蛋之後,收回了目光,轉過身來,手肘撐在牆垛上,仰頭看著出現在塔樓頂端的男人,「詭劍‧文庫拉,既然偷偷模模的爬上樓了,怎麼不趕緊動手?」
「埃克蒙多王國的王儲,索卡奇歐‧艾爾烏斯‧‧‧‧‧‧我看到的資料中說你精通權術,個人武力不慎出色‧‧‧‧‧‧看樣子,我們的情報人員犯了很大的錯誤。」
文庫拉握著手中的細長花劍。
他沒有急著朝艾爾烏斯出劍,甚至還阻止了塔下的士兵們朝著艾爾烏斯開槍。
「王子殿下,投降吧!如果你能說服你的父親將這個國家獻給烏密特大人,我可以代表烏密特大人,給你的家族一條生路。」
「‧‧‧‧‧‧你在勸降我?」
艾爾烏斯眨了眨眼楮,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怎麼?覺得我太過于狂妄了嗎?還是說你們以為有美劍和斗犬,就能阻止烏密特大人的意志嗎?我可以告訴你,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們懸掛著白胡子的旗幟,也無法組擋烏密特大人前進的道路。」
「如果不想被碾壓成齏粉,不想你的家族消失在歷史之中,就‧‧‧‧‧‧‧」
「你好嗦啊!」
艾爾烏斯听的有些厭倦了。
真是‧‧‧‧‧‧沒有新意的廢話呢!
「‧‧‧‧‧‧看來不認識一下這個世界的真面目,你是無法做出足夠賢明的判斷呢!王子殿下。」
文庫拉從塔樓的樓頂上跳了下來。
一抹森然蒼白的劍光在空中劃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沿著奇妙的角度狠狠的刺向了艾爾烏斯的腎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