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後!」
「臣等,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攜手從天子座駕上下來。
微笑著讓眾人平身。
「根兒,告訴父皇和母後,這火車,從輪台城到長安城,用時幾日時間?」
此時此刻,李世民最為關心的,還是火車的速度問題。
而長孫皇後的一雙美目,則逐一打量著稚奴和兕子,若非是這里有諸多重臣,長孫皇後定要拉住稚奴和兕子的手,好生詢問一番。
這些年,他倆到底過的怎麼樣?
不過,看著稚奴和兕子,都明顯長高了一頭,長孫皇後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起來。
青雀呢?
長孫皇後打量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最胖的那個,大胖兒子。
莫非?
青雀沒有跟著回來長安城!
這孩子,也真是的,不知道父皇和母後,惦記他嗎?
此時此刻,李泰自然看到了母後一雙美目,一直在人群里尋找著。
李泰有些懵圈,母後,明明看到了自己幾次,為何眼神,從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呢?
難道真如兕子所言!
現在的自己,就連父皇和母後,都無法認識了嗎?
「父皇,從輪台城到達長安城,我們足足用時兩日兩夜的時間。」
「哦……」
李根話音落地,李世民瞬間瞪大了眼楮。
這確實是太過震撼人心了,兩日時間而已。
便可以從輪台城抵達長安城。
已經超出了李世民,所能接受和理解的範圍之內。
好在有之前三日時間做鋪墊,李世民長吸一口氣後,瞬間龍顏大悅了起來。
「善,大善……」
「以後,父皇和母後,想要去輪台城的時候,那真是隨時都可以過去看看。」
「青雀呢?青雀沒有跟隨一起回來嗎?」
李世民掃視一圈諸皇子,竟然也沒有發現李泰。
雖然李孝恭和李道宗,都說青雀瘦下來許多,那也不至于,瘦的自己不認識啊!
「青雀哥哥,兕子說的沒錯吧?兕子就說,青雀哥哥現在的模樣,就連父皇和母後,都不敢相認……」
小兕子拉住李泰的手,一番話,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瞪大了眼楮。
「你就是青雀?」
「父皇,母後,兒臣就是青雀……」
「曾經的那個大胖子青雀,再也不見了,現在才是兒臣想要的模樣……」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仔細打量著李泰。
越仔細看,越能看出來,這位確實是如假包換的青雀。
「善,大善,青雀這番模樣,頗有父皇當年幾分風采……」
驚愕之余,李世民不忘自賣自夸一番,惹得長孫皇後都抿嘴笑了起來。
看到青雀現在的模樣,長孫皇後心里自然是,最為歡喜的。
此時,火車上面的煙花還在綻放。
看著絢爛的煙花,看著這龐大而體長的火車,看著諸多皇子,一個個精神抖擻的模樣。
李世民自然也是心情大好。
「根兒,咱們回宮吧,今晚父皇要和你徹夜長談……」
李世民龍顏大悅的開口說道。
「父皇,母後。爺爺想在莊園里面住一宿……」
「爺爺身體不容樂觀……」
最後一句話,李根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李世民聞言,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既然如此,今日里,父皇也留在莊園里面,讓你母後帶青雀,稚奴和兕子他們,回宮敘敘舊……」
「承乾,你也留下吧,有些事情,咱們一起商量一下。」
李世民話音落地,李承乾恭敬的施禮說道。
「兒臣,謹遵父皇口諭。」
當火車上面,所有的煙花綻放完畢。
長孫皇後帶領諸皇子們,一起返回皇宮而去。
房玄齡,杜如晦,魏征等人,自然也齊齊告退而去。
長樂聞听皇爺爺身體不佳,則帶著新月一起留了下來。
莊園里面。
李淵曾經居住過多年的房間之內。
躺在床榻上的李淵,竟然有了一種,落葉歸根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溫暖,讓人全身心的感到舒坦和愉悅。
李根的房間里面。
李世民和長樂,從李根口中得知,李淵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容樂觀。
長樂忍不住淚如雨下,起身就要去看看皇爺爺。
「長樂,父皇帶你去吧……」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大步往李淵的房間走去,長樂公主帶著小新月,跟隨在父皇身側。
「父皇……」
「皇爺爺……」
「外祖父……」
李淵在安太妃的攙扶下,坐起身來。
「世民,長樂,外祖父的小新月……」
「父皇,您安心調理身體,有根兒在,一定會沒事的。」
李世民看到父皇眼楮里渾濁的淚水,模湖了雙眼,自己心里也甚是不好受。
「世民,父皇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李世民聞言,使勁點點頭。
安太妃和長樂聞言,立即帶著小新月離開了房間。
「世民,父皇已經時日不多了……」
「這輩子,父皇活的值,也活的夠精彩了,若不是根兒一直在用神藥給父皇續命,父皇撐不到現在……」
「世民,現在看來,你繼承大統,坐上帝位是正確的……」
「這些年,大唐的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百姓們生活富足,大唐的版圖再無限的擴大……」
李淵這句話,正中李世民的心窩窩。
李世民登基之初,之所以如此努力勤政。
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要證明給李淵看看。
我,李世民當上皇帝,一定會將整個大唐給打理好。
打造一個盛世大唐,一直以來,都是李世民的目標和心願。
如今,終于得到父皇的肯定。
「父皇,當年的事情,兒臣跟您說聲對不起!」
李世民坐在床榻邊沿,握緊了李淵的手,開口說道。
「世民,過去這麼多年了,父皇早就原諒了你……」
「世民,你知道,父皇因為誰原諒了你嗎?」
「父皇,兒臣知道,肯定是因為根兒……」
李淵點點頭,開口說道。
「世民,確實是因為根兒……」
「根兒說的沒錯,當年的事情,你也是身不由己,被逼無奈……」
「說起來,父皇的責任更大,都是父皇不好,在你和你大哥之間,一直猶豫不決……」
「世民,其實當年,父皇早就有了立你為太子的心思,畢竟,無論文治武功,你都更勝建成一籌……」
「父皇封你為秦王,天策上將,秦王府更是可以開館納賢,不僅僅是因為大半個天下,都是你打下來的……」
「還有立你為太子的緣由在里面。」
「只不過,後來,父皇也湖涂了,你姐的去世,讓父皇非常傷心和難過,也沒有及時處理和協調好,你們兄弟之間的爭端和隔閡……」
「世民,父皇知道,後來建成和元吉,針對秦王府,動用了不少小心思和手段。」
「父皇也知道,那件事情,你也有你的無奈和苦衷……」
「那一年,中秋之夜,父皇和根兒,坐在輪台城的石滾上面,徹夜長談……」
「也是那一夜起,父皇徹底原諒了你……」
「父皇……」
李世民撲在李淵面前,悲泣起來。
「世民,當年父皇湖涂,導致了那件事情的發生……」
「世民,父皇不希望你也和父皇一樣,在最為關鍵的時候犯湖涂……」
「承乾雖然足夠優秀,可是和根兒比起來,確實差距太大……」
「諸皇子此次去輪台城,不但頑疾盡除,人人也都願意跟隨他們的大哥,努力上進,刻苦鑽研學業,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世民,莫要再猶豫了,唯有根兒繼承大統,大唐盛世,才能繼續再創輝煌……」
李世民聞言,使勁點點頭,開口說道。
「父皇,兒臣謹遵父皇口諭。」
李世民看了袁天罡所留的遺書後,早有此意,眼下正好也合了父皇李淵的心意。
李世民自然一口便應允了下來。
「善,大善……」
「如此,父皇便安心了,明日里,父皇回宮,會傳褚遂良,告知褚遂良,其實父皇立世民為太子的詔書,都已經寫好了……」
「是建成和元吉,得知父皇立世民為嫡的消息,前往玄武門攔截世民的……」
呼!
呼!
听聞李淵的話,李世民激動的心,砰砰砰直跳。
這件事情,若是由父皇跟褚遂良來說的話,還真有可能讓褚遂良有所改變。
十年前,李世民曾經為此,專門找過褚遂良一次。
言稱要看一看史官的記錄。
結果呢!
褚遂良根本不給他看。
那個時候,李世民便已經知道,史官所記載的,肯定對自己非常不利。
這對,一直以來,非常在乎和注重名望的李世民來說,是件讓他非常介懷的事情。
「父皇,兒臣多謝父皇……」
李世民頗為激動的開口說道。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這一世盡管李世民做的足夠優秀,有些黑點,若是能夠抹去的話,無疑更加能錦上添花。
「世民,父皇還有最大一個心願……」
「父皇,希望在最後的日子里,能夠親眼看到根兒登基大寶……」
李世民聞言,明顯愣了一下。
登基大寶?
自己現在龍精虎壯的,雖然不理朝政,不問政務,可也是實打實的大唐天下啊。
直接讓根兒登基大寶,那自己可就變身為太上皇了。
太上皇和皇上,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實際上的差距,李世民太清楚了。
他和李淵,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淵自然看到了李世民的猶豫不決。
「世民,早做決斷,對所有人都好,也有利于大唐盛世永昌,更有利于李唐宗室江山永固……」
「世民,根兒的本事,比你我想象的還要厲害許多,有些事情,你回宮問問青雀,稚奴和兕子,便會明白了……」
「根兒已經不小了,讓他放開手腳去干吧……」
「世民,父皇真不甘心啊,未來的盛世大唐,父皇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不過,根兒給父皇描述的盛世大唐,足夠精彩,也足夠讓父皇心血澎湃。」
「父皇,一想到那未來的場景,已經足夠欣慰了……」
李世民聞言點點頭,開口說道。
「父皇,立根兒為太子的事情,兒臣會盡快確定下來。」
「時候不早了,父皇身體欠佳,還是早些休息吧!」
李世民玩了一手太極。
先答應立根兒為嫡,至于盡快登基大寶的事情,卻是只字未提。
李淵聞言點點頭。
注視著李世民離開房間,李淵長出一口氣,閉上眼楮。
世民啊世民!
有些事情,你現在根本已經無法掌控了。
還是好好的,做你的太上皇吧。
…………
此時此刻!
太極宮,立政殿里。
李泰,李治和李明達,圍坐在母後身邊。
李明達更是依偎在母後的懷抱里,感受來自母後的愛與溫暖。
小兕子畢竟年幼,一別三年多,思念母後,乃是人之常情。
「青雀,稚奴,兕子……」
「看著你們現在這番模樣,母後真的很欣慰,也很開心……」
長孫皇後,一臉母親的慈愛微笑。
「母後,青雀哥哥最厲害了,青雀哥哥自從身上沒有了肥肉,每日里都刻苦訓練,而且更是跟隨大哥,發明了許多新鮮物件呢……」
「母後,稚奴哥哥也很厲害呀,稚奴哥哥以前,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現在騎馬射箭都能百發百中,上次稚奴哥哥參加輪台城的科舉考試,還高中狀元呢……」
「不過,大哥說了,稚奴哥哥的狀元郎,不能作數,要留給那些百姓們的孩子們……」
小兕子一開嘴,就滔滔不絕,惹得長孫皇後滿臉都是笑意。
孩子們的進步,自然是母親,最大的歡喜和欣慰。
「母後,其實這都是大哥的功勞,兕子進步也非常大,大哥經常表揚的就是兕子了。」
「母後,兕子和稚奴,一起參加了輪台城的科舉考試,稚奴是男狀元,兕子可是女狀元啊!」
長孫皇後聞言,一雙美目閃爍發光。
注視著李泰,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李泰接著開口說道。
「母後,當時大哥心情大好,因為兕子的考試成績,遠遠超過榜眼和探花……」
「大哥言稱,誰說女子不如男,咱們的小兕子就是最好的驗金石。」
長孫皇後聞言,將懷里的小兕子抱的更緊了一些。
「青雀,稚奴,兕子……」
「眼下長安城的女子學院,也已經開辦了三年有余了,等到上元節一過,首次科舉考試,也會開始!」
「母後做為名譽院長,听了你們的話,現在對此次科舉考試,很是期待呢!」
小兕子依偎在母後懷里,突然抬起頭來,開口說道。
「母後,您知道這個星球有多大嗎?」
兕子的問題,屬實讓長孫皇後為難了。
「兕子,這天地茫茫,到底有多大,又有誰能知道呢?」
長孫皇後開口反問道。
「母後,大哥他知道啊!」
青雀,稚奴和兕子,三人異口同聲的齊齊月兌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