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又淡然的黑色眼眸,比深邃的夜空還要迷人,好看的讓人完全挪不開眼楮,精致而小巧的鼻子,薄薄軟軟的嘴唇,上櫻空風的五官看了多少次都值得贊嘆。
不過今天,相川雨生對她臉的評價一般。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少女的眼楮在鼻子下面,嘴巴在鼻子上面,看起來一點都不美觀。
總不可能是因為自己被倒吊起來的原因吧?
感受到渾身的血液向腦部倒灌的相川雨生,扭動子,整個人在空中搖晃,略顯尷尬的說道︰
「親愛的上櫻巫女小姐,我說這是個意外你可以接受嗎?我一不小心把你當成了弧月鏡雪下了。」
羞惱已經從少女的表情上褪去,不過腰間仍有著若有若無的灼燒觸感,上櫻空風抬頭,和相川雨生對視︰
「你怎麼進來的?」
「後門。」
「闖進來的?」
「走進來的。」
「她們都認識你?」
「你說日野、及川她們嗎?認識啊,我之前就住在這里。」日野職家、及川紀佳都是這些女官的名字。
上櫻空風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嘆出。
本來不應該出現這種失誤的,但是在皇居殿里,基本沒有外人來也不敢來的地方,自己的確完全沒有戒備心。
「能不能放我下來,我是普通人啊,我已經感覺我的血液循環不良、部分器官下移壞死、過度緊張,心髒快要跳出,肌肉崩塌」
一條淡藍色的光條堵住了相川雨生喋喋不休的嘴,平復好情緒的上櫻空風繼續坐在桌前處理事務。
就憑他那身體,就算是倒吊一百年,都不會出事——有人給他喂食喝水上廁所的話。
相川雨生只能用‘嗚嗚’聲已經晃動著身體來抗議,猶如時鐘的擺錘。
「听到空風的尖叫聲就知道是你過來犯賤了。」弧月鏡雪下嫵媚而嬌美的聲音,出現在背後的門口。
相川雨生想回頭看,可惜脖子允許扭動的幅度不足以支持這點。
「唔唔,唔!」
「說人話。」話音落下,相川雨生的‘封條’被解開。
「管管你徒弟,對普通人濫用私刑!」
弧月鏡雪下走到相川雨生面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似乎她又是剛從浴室出來,身著一身黑色浴衣,在衣服的邊緣處繡著華麗的金邊,高貴華美。
不過就算如此華麗的浴衣也絲毫不能喧賓奪主,反而更加襯托出弧月鏡雪下的美。
藍色光芒包裹著弧月鏡雪下,相川雨生的視角里,她的五官順序恢復‘正常’,人逐漸往‘下’落。
弧月鏡雪下也踩到了天花板上。
不過對方比自己優雅多了,弧月鏡雪下的情況仿佛是重力倒置,頭發垂落的方向也是天花板。
一看就很有分量的胸部也是如此。
可惜了,浴衣的深V領口,在金色的邊緣之外,便是濃郁的白色,如果此時的重力正常,相川雨生說不定可以看到些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我家徒弟才不會濫用私刑,空風,她剛剛干嘛你了。」輕輕的拍了拍少年的臉頰,弧月鏡雪下問道。
「掐我腰間,」上櫻空風回應,隨後補充,「兩側。」
「你居然如此覬覦空風的身體?」
「背影很像你,我想掐的是你,上櫻她沒有罪行,但是你罪大惡極。」
「這樣啊,」弧月鏡雪下點點頭,明明已經猜到這個情況的她還裝的煞有其事,「你要是覬覦空風的身體,我就把她送給你了,但是你既然是想掐我,就別怪我無情了。」
弧月鏡雪下一揮手,相川雨生原本別在褲腰里的上衣被抽了出來,隨後因為重力的緣故直接向下滑落,最後在綁手的鐵鏈部位外翻。
健美的月復部貪婪的親吻空氣,分明的月復肌著,線條流暢而清晰,是一具少女看了就會心動的身體。
上櫻空風只是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
相川雨生倒吊在天上,瘋狂的扭動身子。
因為他知道弧月鏡雪下可不是為了看月復肌,她是要掐自己!
鎖鏈的束縛下,相川雨生的掙扎都是無畏的,柔軟而又冰涼的觸感,覆蓋在了自己的腰間。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無論怎麼想都是很幸福的撫模。
「住手!日野、及川!護駕!護駕!殿內有刺客!保護朕!之後朕封你們為大巫女!」當對方開始用力,疼痛感襲來,相川雨生呼救。
可惜門外的兩位女官根本沒有進來的意思——
將頭發捋順,相川雨生毫不客氣的躺在榻榻米上休息,神情疲憊,仿佛被榨干了一般。
腰間一定青了。
「我就不應該去臥室或者客廳找你,浴室才是你真正的家。」相川雨生氣若蚊蠅。
「人家可是為了你特地去洗的澡,如果你想要洗鴛鴦浴,下次提前和我說一下,說不定也是可以的。」
同樣已經坐在案台前,處理各種‘奏折’的弧月鏡雪下,轉頭調笑道。
這對師徒的背影,真的還蠻像的,自己認錯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怪自己。
「上櫻不是很少來神宮的嗎,之前都沒見過她。」這也是相川雨生誤認的理由之一。
「空風她下午有任務在身,過來幫我而已。」弧月鏡雪下想起了什麼,笑著打量相川雨生,「听說你現在找上櫻輔導你功課?」
「不恥下問。」
上櫻空風冷冽的眼神看了過來,榻榻米的兩側有藍色的鎖鏈浮現,很快又消散,她淡然的點點頭︰
「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那間活動教室了。」
「錯了,我道歉,請上櫻老師務必繼續指導我。」相川雨生擺爛式投降。
「要不要弧月鏡師祖教教你?年段‘第一’的相川同學?」身為老師的老師,弧月鏡雪下調侃道。
「你還是算了吧,你來你也考的糟糕!高中生學習的知識我只能稱之為離譜,尤其是理科的三門,居然想要用具體的數值理論來闡述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這麼好闡述的話,還要我們這些妖怪干什麼。」
「我可是一直跟著時代進步的巫女,讓我去做你們的試卷的話,雖然做不到空風這種程度,但是考個中游還是沒有問題的。」
「主要還是我這一次醒的時段和上一次醒的跨度太大了,」相川雨生無奈的搖頭,看向弧月鏡雪下,「以前都是幾十年,這一次整整過了一百多年。」
弧月鏡雪下的表情有些古怪,猶疑了一會兒後說道︰
「其實你這次也是幾十年,只不過你的上一次清醒,幾乎是瞬間又睡著了,你自己有印象麼?」
「好像是有的,但是記憶太短我懷疑它的真實性。」相川雨生點點頭,「那天我就看見一架飛機丟下一個東西,然後就感覺身體自發的開始自我保護,沒了。」
連‘飛機’這個概念,都是現在才知道的。
「所以那天是真的?是什麼時候?」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
「1945年8月6日,你清醒在島國廣島。」弧月鏡雪下回答。
上櫻空風的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