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是什麼等級?」
任槐目標明確,向艾瑞克問道。
雖說憑借他的謹慎,在需要自己韜光養晦,扮豬吃老虎的時候,任槐絕對不會多冒一個泡,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
但事到如今。
超動局幾次經受了自己的考驗,都沒有表現出對自身的威脅來。
而且他們若是真正的幕後反派,那自己以往對世界的一切認知,就都可以被顛覆了。
會更加不知道,到底可以信任哪一方。
人家已經實質上的接管了這顆星球,蔚藍聯邦可以看做就是他們,他們也正是蔚藍聯邦。
且多數核心成員,都確實有官方掛職的身份在。
這一點任槐在事後,也是查閱過官網的。
很明顯,他們不可能自己反自己。
所以坑騙自己的概率也不大。
而且與艾瑞克的接觸當中,任槐也沒有發現,他有算計自己的成分。
比起真理會來說,的確要真誠很多。
最重要的是,任槐自身的抽象能力,也在數次驗證之後,給了他莫大的底氣。
如今自己又是快要加入超動局了,哪還有什麼韜光養晦,扮豬吃老虎的必要啊。
合約與權限,都是要以自身能力去爭取的!
自己也沒必要為了隱藏實力,而刻意矯揉造作什麼!
傻子都知道,吃梨要選大的呢!
「S。」
艾瑞克解釋道︰「最高合約是S級,但你就不要想了,因為沒有任何新人,可以直接獲得那樣的評級。
這和你的能力無關,是既定規則,哪怕你的能力,完全達到了S級的評價,但在沒有對組織做出一定貢獻之前,都無法獲得那樣的合約。
而且南玄分部,也是無法對那種存在,做出有效評級的,S級合約,必須得總部親自考核並發放。
事實上哪怕是A級合約,我們也須得向上頭申請才行,還要我或者郝征,親自作為擔保人,或許才有可能拿到。」
「行吧,我知道了。」
任槐點點頭,而後道︰「無敵。」
「啥?」
艾瑞克不解。
「我絕對無敵,無法被戰勝,這就是我真實的本質。」
任槐平靜道。
「……」
艾瑞克默然好一陣,上下打量著任槐,而後才道︰
「認真的?」
任槐微微點頭,算是擺明了。
可艾瑞克還是不大相信,真的會有人,或者說抽象物,能夠覺醒出這樣變態的能力來。
他問道︰「那你是怎麼推論出,自己具備這種能力的呢?根據你的說辭,應該是前幾天才發現自身變化的吧?這麼短時間內,如何能夠確保,你的判斷是準確的呢?」
任槐想了想,道︰「我已經模索出來了,自己具備無限體能,無限自愈,無限防御,無限變強的特質。
至少現在,自我感覺,上限也近乎是沒有止境的,甚至我有種,自己能夠在超新星爆炸中心,閑庭漫步的錯覺。
再加上剛才我引發的空間震蕩……
事實上如果我抗拒進入這里,大樓也無法將我傳送進來的,你們的空間震蕩等級,也不會僅有三級了。
把這些所有特質加在一起,我便簡化我的能力為——
無敵。」
艾瑞克都有些听呆了。
他與馬尾女人對視一眼,而後道︰「這就是你剛才說,想要出去,再進來一次的原因?想通過南玄分部的這棟抽象物,驗證自身是否會存在,被流放的情況?」
「是。」
任槐點頭承認,道︰「但好像不用了,听到你們口中的空間震蕩,我就知曉情況了,空間轉換,至少這棟大樓的空間轉換,是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威脅的……對了,這棟大樓在你們的評級當中,是什麼層次來著?」
「介乎于A和B之間……」
艾瑞克盯著任槐,一字一頓道︰「或者稱之為A-,據我所知,不借助任何儀器,幾乎所有B級人員,都對這種空間能力,沒有絲毫抵抗性的,包括我在內。」
「所以。」
任槐沖他笑了笑,道︰「你們準備怎麼考核我呢?」
默然。
長久的默然。
艾瑞克心中思索萬千,最後才道︰
「你的能力層級不用考核了,我們也沒有考核的手段,初步了解,就可以推算出,你的能力層級至少是A,或以上。
待會兒只用走個流程就行了,我叫你來,本來也就只是想讓你走個形式而已,卻沒想到……」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已經呆住了的馬尾女人,道︰「青桐,你去準備一下任槐的面試,然後讓人將他的履歷資料,打印出來給我,我得向總部好生匯報一下了。」
「啊,好!」
被稱作青桐的女人,連忙點頭,從任槐身上挪開目光,道︰「我這就去!」
她離開以後,艾瑞克對任槐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地方。」
而後便一路領著任槐,往伍大龍空間的更深處走去。
穿過了兩條金屬質感的走廊,艾瑞克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前,指著一扇虛掩的銀色大門,道︰
「這就是你面試的地方,里面還有一個等待考核的人,他是專程從其他城市趕來,找我們南玄分部,進行層級評定的。
附近幾個城市的分部,並沒有考核新人,並發放合約的資格,你也剛好是在南玄市,才不用跑這麼遠。
你可以先和他聊聊,青桐待會兒就會帶考官來找你們,我得先去聯系總部,告知上頭一下情況了。」
「好的。」
艾瑞克沖任槐點點頭,而後便也腳步急促的,向著更深處而去了。
似乎都不在意,任槐是否會亂走,從而惹出什麼禍端來。
那是因為這里任何重要區域,若想要進入的話,都必須出示相關權限。
不是一個外人想怎麼走,就能怎麼走的。
而任槐作為上頭欽點的人,想必也更不應該,在完成考核,成為正式成員的臨門一腳前亂來的。
目送艾瑞克匆匆離開。
任槐這才將目光,落在了這扇銀色金屬大門上。
能夠看出來,門並沒有真正閉合,任槐緩緩將門打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里面的布局也很簡單,就是幾個造型有點兒藝術感的簡約風椅子,外加椅子前方的一個白色長桌,就像是講台一樣,橫擺在椅子的對面。
白色長桌的後方,還有一個投影屏幕,屏幕下方的角落,不知道坐落著什麼一台什麼儀器,看起來就挺精密的。
只是任槐就完全不知效用了。
推開門的一瞬間。
任槐就看到椅子上,坐著一個似乎有點緊張拘束,身穿藏藍色運動服,頭發工工整整斜梳在腦後的年輕男子。
感知到大門的動靜,對方也在任槐進屋的同一時間,看了過來。
「考,考官好!」
見任槐進屋,對方連忙站了起來,有些拘束的微微弓腰打招呼。
「啊你好,不過……」
話說到一半,任槐卻突然頓住了。
他本想解釋說,自己並不是考官,也是前來參加考核的人來著。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中攥著的佔卜符篆,卻又來了反應。
稍作感知,任槐便體悟到了,佔卜符篆所推演出來的某種大趨勢。
似乎……
不去解釋自己的身份,反而會得到一些,自己更想要的結果?
為什麼呢?
任槐不解其意。
可他稍作猶豫之後,還是打算順應一波,佔卜符篆的推演結果再說。
畢竟這場面試,自己基本穩過,艾瑞克,或者說超動局,不可能讓自己考核失敗,流落在外的。
因此任槐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所以。
原本朝著椅子而去的腳步,緩緩轉變了方向。
任槐徑直坐在了,那一張白色長桌後面,以老師講課般的視角,沖對方微笑著。
雖沒有直接承認自己考官的身份,但這種情景下,就必然讓對方,潛意識以為,他就是自己的考官了。
任槐沖這位笑了笑,道︰「坐吧,不用緊張,放松就好,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話落。
被攥在手中的佔卜符篆,也徑直失去了所有特性,裂開為幾塊破玻璃般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