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盛之瑤微微低頭致謝,眼底劃過一抹狠戾,但是表面依舊維持著優雅高傲的模樣,「其實也不是不可彈奏,只是既然是比試,總得有個彩頭吧?」
「噢!原來郡主是再擔心這個呀!」西楚皇帝爽朗地笑起來,然後道︰「既然如此,孤就以這把傷月古琴為彩頭,優勝者就可得到這把琴,如何?」
「哼~還真是市井潑婦,就彈個琴還想撈點好處。」梓瑯在旁邊看著心中冷笑。
「既然是比試,若是沒有彩頭怎麼比?我可不喜歡佔人便宜!」盛之瑤不甘示弱地說。
「你佔我們便宜,你還說的振振有詞,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郡主!」梓華終于忍不住又開口了。
「多謝大公主夸獎,不過比起不要臉,那我真的是比不過貴國的梓楚公主,配過婚還和親我們尚周,結果倒貼我們辰王,辰王都不要,好不容易嫁給蘭王又不死心放過辰王,哎!我也不知道是她眼瞎還是心盲!」
盛之瑤故意挑撥離間,她就不相信西楚皇帝不介懷,即使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這也是西楚皇室的丑事,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自己女兒倒貼別人的事情。
果然西楚皇帝聞言臉色陰郁了下來,在座听到盛之瑤話的人不在少數,梓楚婚配的秘密實屬西楚皇宮里最大的秘密了,盛之瑤堂而皇之的就說出來,難道尚周已全部知曉?西楚皇帝臉色鐵青,目露凶光的盯著盛之瑤。
盛之瑤卻不怕,她可是尚周的永辰郡主,她有恃無恐,西楚皇室的確有錢,但也不能仗勢欺人吧!她背後站著的是整個尚周!所以對上西楚皇帝的視線,她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害怕。
梓華氣得直哆嗦,剛想反駁盛之瑤的時候,卻被梓瑯攔下。
「呵,你是在嫉妒梓華姐姐!」梓瑯嘴角勾起,露出嘲諷的表情,看向盛之瑤。
「你!想多了。」盛之瑤瞪了梓瑯一眼,然後扭過頭去不理梓瑯,「還比不比?要比你趕緊的,別浪費我睡覺的時間。」盛之瑤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語帶威脅。
「好!我先來。」梓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雖然不知道盛之瑤怎麼突然答應比試,但肯定不是為了這把古琴的彩頭。
「那就請吧,大公主。」盛之瑤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等等,誰說我們要用這把琴比了,我們另外找一件樂器!」梓華看向身後的太監,太監立馬會意,跑下台子,片刻後捧著一把琵琶回來。
「這是本公主最愛的琵琶!既然永辰郡主多才多藝,琵琶應該也不在話下咯!」梓華炫耀似的說。
盛之瑤撇撇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這麼多才多藝,你倒是比我自己都了解我嘛!」
「……」梓華臉色變了變。
「那現在你先還是我先?」盛之瑤轉移了話題。
「我先吧!郡主還可以想想等下怎麼出丑能好看點。」梓華將琵琶接過來,然後坐了下來。
「好吧,那本郡主就等你的表演!」盛之瑤隨意坐下,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看著她這個動作,西楚皇帝眉頭皺了起來,顯然不滿意。
梓華調整了下呼吸,閉上眼楮讓自己平復心境。
過了許久,梓華睜開眼楮,然後拿起琵琶慢慢撥弄琴弦,一曲婉約悠揚的《高山流水》響起,聲音清脆悅耳,卻少了些許的大氣。
听到這曲子的眾人都暗自贊嘆。
彈完這一曲,梓華停下動作,看向盛之瑤︰「永辰郡主,你覺得這首曲子如何?」她的語氣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氣,似乎篤定盛之瑤听到這首曲子,必定會輸給她。
盛之瑤嗤之以鼻,不屑道︰「還行吧!」
「還行?!」梓華瞪圓了眼楮,不可置信地看向盛之瑤,「要是郡主不懂得琵琶怎麼欣賞,本公主可以教你。」梓華憤怒的吼道。
「本來就只是還行啊!難道你們西楚不允許賓客說實話?」盛之瑤攤開雙手,無辜道。
這一句話頓時引爆了現場。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侮辱西楚嗎?」
「竟然敢羞辱我們公主?簡直豈有此理!」
「一個郡主竟然敢如此囂張跋扈!」
听到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盛之瑤很不耐煩地揮手,制止了他們繼續說下去︰「夠了!你們都安靜點!」
「怎麼?永辰郡主這是生氣了?」看到盛之瑤惱羞成怒的樣子,梓華更加得意了。
「大公主,你想多了,跟一群只知道拍馬屁沒腦子的人站在這里我都覺得頭痛。」盛之瑤毫不掩飾的鄙夷道。
梓華氣極,指著盛之瑤說不出一句話來。
「行了,琵琶拿來,剛剛那彈得什麼鬼,一首高山流水,彈得跟小山溝里傳來的破爛鑼嗓似的。」盛之瑤伸出手。
「不願意給?不願意給拉倒!」盛之瑤作勢收回手臂,梓華趕緊阻止,然後將手中的琵琶扔到盛之瑤手上,「拿去!」
盛之瑤掂量著琵琶,發現這把琵琶挺輕巧的,于是她抬起胳膊將琵琶顛了顛,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把琵琶可價值萬金,她竟然就這麼顛了顛,真是土包子。
「切!」盛之瑤對著眾人翻了個白眼,「不就是一把琵琶,至于嗎?沒見過好貨。」
「郡主少耍嘴皮子了,要是不會彈就早點認輸吧!省得丟人現眼。」梓華惡狠狠地說。
盛之瑤也懶得再跟她說下去,拿起琵琶手指用力一掃,《十面埋伏》的琴音響起,這首曲子的旋律比較激昂,而且伴隨著琵琶的錚鳴,讓人仿佛置身戰場,听到激烈的鼓聲,讓人熱血沸騰!
眾人都屏息凝神,聆听這美妙的音樂,一個個都沉浸其中。
一曲畢,盛之瑤放下琵琶,站起身卻沒發出任何聲響,因為大殿里已經鴉雀無聲了。
過了許久,西楚皇帝率先鼓掌稱贊,眾人這才驚醒,紛紛附和,大家臉上都掛著激昂奮戰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