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辰嘴角扯動了一下︰「你這說的好像我很被動一樣。」
「難道不是?」盛之瑤冷哼,「如果不是你長得這麼妖孽,于曼柔哪里會肖想你。」
「這……」封元辰臉黑了,「也不能怪我啊,這是天生的。」
「你還好意思說!」盛之瑤氣得踢了他一腳,「你就應該掛個牌子在身上,寫清楚本人已有婚約,遵循一夫一妻制,其她人切勿肖想。」
封元辰被踢倒在地,模了模膝蓋,苦著臉道︰「是是是,我這就去寫。」
盛之瑤這才解了恨,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封元辰揉了揉摔疼的,委屈的瞪她︰「我都被你打成豬頭了,你還笑,真狠心。」
「誰讓你不告訴我的。」盛之瑤嘟囔,「我可警告你日後你也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情況,否則下次再被我撞破,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封元辰忙不迭的點頭︰「我記住了,絕不騙你。」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梅兒就端了了午膳,兩人在房里用過飯,就各自拿了書坐在臥榻上看了起來。
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只是看著看著,兩人的視線就落到了一起。
盛之瑤率先移開了目光︰「看書。」
封元辰抿唇微笑︰「好,你看你的,我看你就行了。」
盛之瑤沒有拒絕,安靜的翻了一頁書。
「之瑤。」
盛之瑤偏頭︰「嗯?」
「我想問問,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最信任的家人欺騙了你呢?你怎麼辦?」封元辰神色認真。
盛之瑤愣了一下,低下頭沉默許久︰「不知道,你是說爺爺?爺爺不會騙我的!」
「可如果師傅騙了你呢?比如說,師傅根本不是你爺爺。」封元辰追問。
盛之瑤抬眸,眼楮睜大,似乎很難理解︰「你什麼意思?」
封元辰伸手握住她的雙肩,神色認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師父根本不是你爺爺,而是別人假冒的呢?」
盛之瑤驚呆了,張口結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我爺爺不是我親爺爺?那我父親母親呢?」
封元辰見她終于明白了,松了一口氣︰「我只是隨口問問。」頓了頓,「我們都太單純了,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盛之瑤搖頭,神色凝重︰「我並非單純,只是我對爺爺的感情太深厚了,所以不敢想象這種事情罷了,所以以後舉例不要用爺爺!」
封元辰點頭︰「知道了,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盛之瑤卻不放心︰「以後也別再說了,听到沒?」
封元辰嘆氣,乖巧的點頭答應︰「知道了,以後絕不說了,你就放心吧。」
盛之瑤這才滿意的點頭,繼續低頭看書。
封元辰看著盛之瑤專注讀書的側顏,心中柔軟一片,不自覺的露出寵溺的笑容來。
原本只是隨口說說的事,此刻竟莫名變成了執念。
封元辰那天無意听到盛老侯爺和李管家的對話,說是他們要回市,還說等到了市就把盛之瑤帶走。
他當時心里一動,他們對話里談及的地方和事情他從來沒听過,但隱約覺得不簡單,因此便留了意。
雖然封元辰是盛老侯爺一手教育起來的,但是他對他這個師傅也是敬重且畏懼的。
因此,封元辰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盛老侯爺會隱瞞他什麼。
他曾經一度懷疑,盛老侯爺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直到那天听到他們的對話,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害怕這是一個陰謀,他看著盛之瑤認真讀書的畫
面,忽然有些慶幸,還好之瑤並不知道。
但是封元辰也很擔憂,因為他怕盛老侯爺會把盛之瑤一起帶走,那他該怎麼辦?
他害怕有朝一日自己會失去盛之瑤。
因此這段時間他一直偷偷的跟蹤盛老侯爺和李管家,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又或者說要將盛之瑤藏到哪里去。
封元辰一邊觀察一邊猜測,但他畢竟不是神仙,因此沒能猜透盛老侯爺和李管家的目的,反倒差點暴露行跡被他們發現。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算是掌握了一條消息——盛老侯爺和李管家確實不是以前的盛老侯爺,至少在他認識老侯爺之時他已經不是原來的盛黎昕了。
而且,他們要將盛之瑤送往市,據封元辰推測,那里必定與某件東西月兌不開關系,甚至有可能關乎性命,或是什麼重要的機關暗門。
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對盛之瑤說,既舍不得她受傷害,又不願讓她卷入危險中,因此一直糾結萬分。
今天他試探了一番,卻發現盛之瑤完全沒有懷疑盛老侯爺和李管家。
封元辰松了一口氣,同時又忍不住替盛之瑤高興。
「之瑤,如若我要帶你離開京城你可否願意?」
「離開京城?」盛之瑤茫然的眨了眨眼,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你要帶我去哪里?」
「遠方。」封元辰道,「我們一輩子待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盛之瑤怔忡許久,忽然噗嗤一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又逗我玩。」
「沒有,我是認真的。」封元辰鄭重道,「我們一起私奔吧。」
「什麼私奔,多不文雅。」盛之瑤皺眉,「你小小年紀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私奔?」
封元辰一噎,不死心的勸道︰「你就當陪我去游山玩水好了。」
「胡鬧。」
「我是很嚴肅的。」
「你是認真的嗎?」
「自然。」
盛之瑤遲疑片刻︰「我父母還有哥哥他們怎麼辦?你不怕他們傷心?」
「不會的,」封元辰斬釘截鐵道,「他們只會高興。」
「高興?」盛之瑤詫異。
「當然,如果你願意,帶上家人一起去。」封元辰耐心勸道,「其實我也很希望我們能一起走。」
「封元辰你今天是怎麼啦?怎麼有點傻?」盛之瑤狐疑的盯著封元辰,總覺得他有什麼陰謀,但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