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現實邏輯,必然會造成超現實的權力,這是鐵律。
其中,詛咒惡魔便是最典型的。
詛咒力量無形無影,隨時潰散,難以捕捉,最難找出證據。
尤其是,當詛咒力量被掌握在了一個本就是地頭蛇,而且小心謹慎的人手里,更可怕。
現在,這位金山城小隊的隊長,已經等于撕破了臉在說了。
廢鐵城無論拿到了什麼樣的口供,都拿他沒有辦法。
而他,卻是可以躲在暗中,隨時對這次的事件里得罪了他的葉家人下手啊‧‧.‧葉飛飛一時懵住,她對超凡者了解不深,恐懼感反而沒有這麼強。
但歐陽隊長,卻是深深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忽然之間,他毫無征兆的舉槍射擊。
象牙手槍里,一顆子彈突兀飛出,筆直的沖向了那輛黑色的加長轎車,下一刻,明明只是一顆子彈,卻發揮出了驚人的威力,居然直接將那輛加長轎車的車頂整個掀了下來。而其他人也紛紛做好了準備,即將出手。
在詛咒惡魔的威脅下,只有抓到他本人,徹底制住,才能解除這威脅。
與葉家受到的威脅相比,怎麼跟基金會解釋反而成了小事。但同樣也在車頂被掀掉之後,他們忽然瞳孔一縮,心髒不由得微微一沉。
金山城治安小隊隊長的聲音,明明是從那輛轎車里傳出來的,但轎車里面,卻空無一人。
他根本就不在轎車里面。
「哈哈哈哈」
眾人心髒收縮之際,那位童涯隊長的聲音仍然從空蕩蕩的轎車里響起︰新
「歐陽,你真以為我會傻到不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里?」「你們無法找到我的,就連我的隊員們都沒有見過真正的我。」
「但你們卻一定會倒楣的,我會一直在暗中盯著你們,直到你們被我殺光的那天‧」
每說幾個字,他的聲音就變幻一次,或是尖厲,或是粗啞,這使得錄音都無法作為證據。
而他的位置,則時而出現在某個建築上,時而出現在某片樹叢後面,整個第一街區,到處是身影瘦長的「不語者」投影,他的聲音,則似乎可以出現在這些投影存在的任何地方。
「而第一步,則是讓你們看看葉家人是怎麼死的」他厲聲說著︰「我要讓葉家明白,普通人摻與進超凡者的斗爭中,是什麼下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已變得異常的難看。
金山城超凡治安官小隊里面,沒人見過,卻又公認最強大的詛咒惡魔。
這足以讓任何人感覺到恐懼。
首先葉家人根本無法對抗這樣的對手,他們根本不知什麼時候會被對方鎖定。
更不用說,葉童童的頭發,或是別的東西,本來就在他的手里,他隨時可以對葉童童真的下殺手。而身為超凡者的他們,一樣也會對這樣的對手,產生心里發毛的恐怖感‧一旦被他們盯上,便如附骨之蛆。
自己的人親人,朋友,隨時都有可能受到對方的詛咒。而同為超凡者的自己,位階再高,也不見得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詛咒惡魔會一直盯著你,隨時向自己釋放可怕的詛咒。如果他可以一直躲在暗中,那便永遠處于可以攻擊對手,卻不被對手攻擊的角度。
因為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就連歐陽隊長都忍不住生出了深深的驚悚。
本來不太明白這里面原委的葉飛飛,也終于在對方如此坦白的話語面前,忽然知道了自己家人面對的真正威脅,越想越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內心里的憤怒與不甘也順勢暴漲。
他真要殺了自己的弟弟還要殺了自己家人?這讓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憤怒中的無力感。
「唰一」
但也就在這一刻,當那位詛咒惡魔的聲音似乎正在遠去,周圍的不語者也開始消失之時,魏衛忽然之間猛得抬頭,閃身到了葉飛飛的身邊,然後將她有些無措的手臂抓了起來。指向一個地方,低聲道︰「biu他。」
葉飛飛渾渾噩噩,心里的憤怒正是最強烈之時。
這使得她幾乎想都沒想,戰勝了在隊員們面前表現那幼稚動作的羞恥感。
哪怕魏衛引著她指向的位置,空無一物,她也仿佛看到了那個不可一世,不僅公然要威脅要殺死自己的家人,而且還篤定了自己就是拿他沒有辦法的金山城治安小隊隊長‧于是手掌捏起手槍狀,猛得一點。
「biul」」「
什麼也沒有發生。
仿佛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只是隱隱,仿佛有某種似真似幻的惡魔狂笑聲響起。周圍的不語者扭曲的影子,一個接一個的消失,扭曲的空氣與壓抑的低語也緩緩減輕。
周圍的廢鐵城治安小隊隊員們都有些詫異的向葉飛飛和魏衛看了過來。
這倆人是搞什麼呢?
「沒關系,可以放輕松了」
魏衛輕輕拍了一下葉飛飛因為過度緊張,不停顫抖的肩膀,低聲說道。躲在了暗中的詛咒惡魔或許可怕。
但這惡魔,自己也在害怕。
這位金山城治安小隊的隊長,已經徹底相信。
這就是一場廢鐵城聯合葉家財團,針對自己發生的一場有計劃,有預謀的襲擊。
雖然他確實很篤定對方拿不到自己詛咒別人的真正證據,但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在金山城的布局與積累,居然被對方一夜之間摧枯拉朽的擊潰,內心深處,其實多少還是有恐懼感的。
他剛剛見到的屠殺,完全由魏衛一人發起。
因此這種恐懼感,也直接與魏衛綁定。
又因為,他也是一個狂妄且陰毒的人,哪怕知道自己落入下風,仍然要挑釁。
仍然一定要與對方對抗到底,所以邏輯形成。
在說出了這些話,發出了最後的威脅時,他內心里其實也有些許的恐懼。
實際上,只要挑戰了,那除非自己真的有十足十的把握,任何人都不免生出些許的擔憂。
這些擔憂的本質,便是恐懼。
而這種恐懼,便使得魏衛在這最後一刻,听到了躲藏在暗中的,他本體的心跳聲。
很微弱,稍離遠點可能就听不到了,這說明他的恐懼很少。
但畢竟,也確實是被鎖定了。這樣釋放葉飛飛的能力,能不能真的施加到對方身上,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魏衛也不敢確定。
但他隱隱有些期待,這能力真起作用後的效果。
一個借用了無影無形又不講道理的能力傷害一個小孩子的超凡者。
最後被這種無影無形更不講道理的能力折磨‧‧.‧‧很合理。
「好了,先進去看看,再商量怎麼做。」
見到周圍的不語者已經消失,那位金山城治安小隊的隊長,也不知躲去了哪里。
歐陽隊長深深呼了口氣,放緩聲音向著隊員們說道,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擔憂影響到他們。
「隊長,這些人怎麼處理?」
不遠處,還在指著金山城治小隊寥寥幾個幸存者的槍叔,轉頭問道。
「都押起來。」
歐陽隊長沉著臉道︰「讓他們認真供述一下,他們的隊長是怎麼謀算暗害葉家人的。」
「好。」
槍叔笑嘻嘻的拿出了手銬,忽然想到一點︰「如果他們不肯說怎麼辦?」
歐陽隊長憤憤的瞪了槍叔一眼︰還是老員工呢,怎麼這麼笨?事情都鬧到這種程度了,說不說還是他們的事?
不論他們是不想出賣隊長,還是確實不知道真實的內幕,這證據都必須要有。
哪怕編一個出來
也只有拿到這些口供,基金會真派了人下來調查的話才好向對方潑污水啊
被槍叔指著的金山城治安小隊隊員,對視一眼,都沒有表抗,乖乖的被押下。
雖然他們每個人也都有著第三位階的實力,每一個都不好對付,但如今人家整個廢鐵城治安小隊都在這里,還有一個惡魔在旁邊虎視眈眈,而自家隊長,卻連面也沒露就跑掉了‧‧
「戴上。」
另外一邊,小林哥也淡定的從車廂上跳了下來,扔給了黑裙少女一個手銬。
黑裙少女很配合的將手銬戴在了自己手腕上,抬頭看了看小林哥,又不好意思的低頭。
良久,才小聲道︰「你們走的時候,能給我留個電話嗎?」
「?」
小林哥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冷冰冰道︰「我不喜歡哥特風。」
「我可以改呀」
黑裙少女急忙道︰「蘿莉風你喜不喜歡?」
「歐陽間,我與你勢不兩立」
同樣也在這一刻,金山城治安小隊隊長童涯,已經隱秘的撤退,憤怒到了極點。
這等奇恥大侮,又如何能忍?
這一晚,自己吃了大虧,從頭被人算計到尾。
但沒關系,對于詛咒惡魔來說,只要自己還沒有暴露,那就絕對不會輸。
他心里飛快的分析著這次事件的真相,想著如何絕地反擊,如何狠狠的報負。
卻沒意識到,空中的月亮,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黑氣。
那月亮,似乎在憐憫的看著自己。
而金山城里,不知有多少泥頭車,都隱隱的興奮起來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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