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緣,妙不可言

作者︰劍飛暴雨中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季缺著實沒有料到,這位書生除了正在做夜讀這件正經事外,還在同步進行著另外一件大事。

這到底什麼風俗,非要在外面,還自帶一只馬桶?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特別是那夜讀的書生,甚至有些惶恐,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

最終,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兄台,這麼晚了有何貴干?」

季缺為了緩解尷尬,回復道︰「抱歉,沒有想到兄台如此雅興,喜歡在廣闊天地間解決大事。」

那書生看了看旁邊的一間小屋,尷尬道︰「我家茅房昨天堵了,在下的一方小院,著實配不上‘廣闊天地’的說法。」

「小院?」

季缺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簇修竹的後面和旁邊還真有一堵矮牆,只是被樹影和雜草遮掩了很大一部分,在夜色下就更看不清了。

準確的說,是他從對方房頂上下來看不清楚,以為這是路邊,如果是正常走路還是看得清楚的。

這一下,可以說是季缺的不對了。

別人在自家院子里好好拉個屎,你忽然從天而降

季缺趕緊致歉道︰「抱歉,兄台,是我眼拙了,打擾到你辦事。」

「無妨,無妨,兄台你也是無心之舉。」

「這次真怪我,是我唐突了,打擾到了你。」

「沒事、沒事。」

這兩書生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接連客氣了好一陣兒。

直到這時,那夜讀的書生才尷尬說道︰「兄台,你有事的話,可不可以讓在下先解決一下問題再談。」

腿都麻了!

季缺反應過來,忙道︰「抱歉,抱歉,當然可以。」

說著,他就扭頭走向了院子另一邊。

從書生的住處可以看出,這書生和自己在桑水縣時差不多,家境樸實,甚至還差一些。

這個時候,書生忙活完畢後,匆匆走了過來。

兩個讀書人相見,又是一番客氣,听得等在屋頂的林香織想打人。

要是每個人都這麼說話,黃花菜都涼了!

到了這個時候,季缺才說到了重點。

沒料到的是,他運氣真好,竟真問對人了。

這書生叫作王桑,恰好認識一個叫許青青的姑娘,更恰巧的是,那姑娘住在三里坪,爹爹名叫許落,娘叫王藝。

兩人曾在同一間私塾念過書,算是同窗。

「不知道季兄你這麼急著找許姑娘所為何事?」那書生說到這里時,不禁有些戒備道。

為了博取信任,季缺沒怎麼猶豫,就拿出了那半只發霉的燒餅,說道︰「我和許姑娘是有婚約的」

說著,他就把自己和白靈霜婚約的故事小小魔改了一下,聲情並茂的說了出來。

別說是書生王桑了,就是林香織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許姑娘在三年前已過世了啊。」王桑忍不住說道。

季缺一臉震驚道︰「什麼,我的未婚妻過世了?」

說著,他一時演技爆棚,身子一下子搖搖欲墜起來,像是被急火攻了心。

之後,在王桑關切的眼神下,得到地址的季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總算找到你了!

原來未婚妻許青,呸,原來罪魁禍首許青青還不是住在這個三里坪,而是二十里外的另一個三里坪。

季缺一看到這麼多「三里坪」,頭都大了。

萬幸,他們如今抓到了關鍵。

二十里外的三里坪,連卷簾宗的地圖都沒有標注出來,只畫了一個村落的圖案。

用王桑的話說,兩家三里坪因為相距不遠,在幾十年前甚至發生過為爭奪「三里坪」名號,兩個地方的人大打出手的情況。

只是後來,許青青所在的三里坪忽然偃旗息鼓了,于是這麼多年下來,周圍的人說起三里坪一般想到的都是他們,而不是二十里外的那個村子。

季缺運氣也是真好,偶遇書生夜讀大號,都能得到關鍵情報。

一時間,他頗有一種玩單機游戲費勁千辛萬苦,終于遇到了關鍵NPC的感覺。

不過他剛出鎮子沒多久,又遇到了麻匪。

不過季缺更願意稱呼這伙人為「馬匪」。

一伙兒麻匪騎著馬把他和林香織一人一貓團團圍住,發出了陣陣嘲弄的笑聲。

半盞茶時間不到,嘲弄的笑聲變成了漏風的哀嚎。

之前嘲笑得最起勁的那位,連牙床都被砸了下來,只能躺在地上,不斷驚恐的發出類似「阿巴!阿巴!」的聲響。

撿完了值錢事物後,眼看季缺又要重新上路,林香織不禁好奇道︰「我們為什麼不騎馬呢?」

季缺想起之前扛馬的經歷,趕緊說道︰「騎馬如果馬崴了,那豈不是帶著一個祖宗?」

林香織提醒道︰「崴了換一只唄,反正這些馬又不是你的。」

季缺一下子反應過來,說道︰「對啊,反正這馬又不是我的,就算崴瘸了打骨折再賣,總能賣上點銀子吧?」

于是季缺騎了一匹馬,後面栓了十匹跟著,再次上路。

因為栓的馬太多,他一度有一種化身火車司機的錯覺。

後面的路順暢多了,季缺擔心的馬崴腳事件也一直沒有出現。

季缺估模著,應該是這兩天倒了太多霉,以動態平衡的理論,霉運是該消停一段時間了。

路上,林香織一直對他的騎術不太滿意,指指點點。

季缺反駁道︰「大小姐,你說得頭頭是道,那你來?」

他本意是想欺負一下對方是貓身而已。

沒想到,林香織還真用嘴巴接過了馬鞭子。

只听見啪啪幾聲鞭子響聲,馬兒一下子就暢快跑了起來,跑得十分順暢。

至少比季缺騎時順暢多了。

季缺震驚了,烤魚比不過一只貓就算了,畢竟貓對魚算是半個專業,怎麼老子騎馬都比不上了呢?

最關鍵的是,這貓還嘲諷人。

「也是本姑娘如今是一只貓,要是人的時候,用兩根腳趾夾著鞭子也比你騎得好。」

季缺一時有些不服氣,認定自己也是沒怎麼學過騎馬,加上悟性積攢期間確實是學習白痴,無法進步,不然

他看著意識里那管紅彤彤的悟性條,強行忍住了將其灌入「馭馬之術」的沖動。

即便他也想象不出,如果把這樣一管悟性條用來領悟這馭馬之術,會發生什麼奇怪的變化。

眨眼間,一人一貓找了好久的三里坪就在前方了。

令季缺感到欣喜的不只有快到目的地了這件事,還有這馬兒一路上都沒有崴腳。

一只都沒有。

從意外遇到那蹲坑的兄台王桑開始到現在,他這一路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他猜得沒錯,霉運在高強度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也累了,也該歇下一陣兒了。

就在季缺打算一鼓作氣搞定一切的時候,一點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響起,馬兒不安的嘶鳴起來,亂作一團。

林香織一臉錯愕,發出了「喵喵喵」的驚叫聲。

季缺看了一下顫抖著的地面,喃喃說道︰「不會這麼倒霉吧?」

之後,他抬起頭來,只見泥石化作的洪流正從山上滑來,一副鋪天蓋地的模樣。

泥石流?

冬天泥石流,你大爺的!

一時間,洶涌的泥石流仿佛鋪天蓋地而來,又快又猛。

季缺想躲已來不及了。

他剛把林香織惶恐的貓頭按住懷中,那泥石流連著滑坡的山體便將他淹沒。

在被泥石流沖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季缺不禁在想,這積攢的悟性是不是該用掉了?

是的,他覺得最近的霉運簡直和那許青青一樣,變得越來越陰險狡猾,讓人猝不及防了。

這個時候,靈玉和尚一行人離這三里坪也不遠了。

寧紅魚出手,展現了強大的手段之後,三人不由自主想起了另外一種「強大」。

獨屬于季缺的那種強大。

陳竹忍不住說道︰「大師,季少俠說大約會在冬季來找我,你說他會不會耍我?」

靈玉大和尚微微一笑,說道︰「緣分至,千里來相見,緣分未至,對面不相逢。」

王花不禁吐槽道︰「大師,你怎麼說得跟姻緣一樣?就他,也配和季少俠談緣?也不看看當日少俠是先替誰拔的針。」

陳竹反駁道︰「可是他當日是先替我解的繩索!你當時還被吊在屋檐下,跟個冬瓜一樣。」

「你說誰是冬瓜?」

說著說著,兩人就吵了起來,跟小孩一樣。

寧紅魚走了過來,問道︰「大師,你們口中的那位季少俠也是降魔樓的人?看起來他很受歡迎啊。」

靈玉和尚回復道︰「季公子不是我降魔樓的人,不過他和寧道友您一樣,皆是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

寧紅魚稍敢詫異,答道︰「這是很高的評價,不知這位季公子和白靈霜比如何?」

她的這句話看似平和,實則才是高傲至極。

她把季缺和白靈霜放在一起比較,內里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季缺要勝得過白靈霜,才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靈玉老和尚回答道︰「老僧見識淺薄,未見識過白施主手段,著實難以評價。」

寧紅魚睜著美麗的左眼,說道︰「大師的說法有點意思,如果有機會,我也挺想認識認識這位季少俠。」

她此次北下,除了找異物會的茬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見識見識這些北地天才的手段。

固步自封,閉門造車並非她的道。

听到寧紅魚的話後,不想再和師妹繼續吵架的陳竹趕緊說道︰「師妹,不要鬧了,你听見沒有,寧姑娘也想認識季少俠。」

「那又如何?」

「你看看寧姑娘的身段、手段,除了有一只眼楮一直閉著外,和季公子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們這樣的牛馬在這里爭半天,不是徒增人笑柄嗎?」

王花恍然大悟,說道︰「師兄,我雖然很不服氣,卻發現你說得很對。」

兩人忽然停止了爭吵,還火速和睦睦的走在了一起,這倒是讓寧紅魚有點意外。

因為剛剛兩人都快要互相扯頭發了。

結果就在這時,只听見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聲響起,整個地面都在震顫。

「我曹,山崩了!」

陳竹和王花同時抬起頭來,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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