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樣物品是一個金屬的中空小圓柱。
超小聲消聲器︰將本品放置在槍口或者指定對象上,可以大幅減少其發出的聲音。如果要卸下,請逆時針旋下。
哦哦哦。
可以,很實用。
時淵把它往手槍槍口一放,就自動吸附在槍口上了。吸附得倒是很牢,怎麼甩都甩不掉。
不過說明書上說,還能放在其他的對象上?
時淵取下消聲器,然後放在了熊始皇的嘴上試了試。
消聲器一下吸附在了上面。
「說個話我听听。」時淵說。
「……」熊始皇說道。
「大點聲,用全力喊出來。」時淵說。
「你……」熊始皇再次說話,但聲音听上去就像蚊子叫,還是個小蚊子。
「效果這麼強啊?你剛剛用全力喊了嗎?」時淵取下消聲器說。
「全力喊了,我估計要沒這消聲器,校長都能听到我喊。」熊始皇撇撇嘴說。
「那看樣子真是神器。」時淵滿意的收起消聲器。
收起物品以後,時淵決定暫時休息,養精蓄銳,準備第二天的趟地雷行動。
有熊始皇放哨,時淵能夠安心緩緩入眠。
但是很快時淵就猛然睜開了眼楮。
因為他又听到了皮鞋在走廊里走動的聲音,不過這一次更遠更輕,時淵听著並不明顯。
時淵一下坐起身拍拍熊始皇︰「走走走,那個穿皮鞋的又出來了,趕緊看看去。」
他本以為之前的線索隨著那個女生的死去就斷了,結果沒想到那個穿皮鞋的人居然這麼快就出現了。
時淵直接掰開那個叫啥來著的吊墜,將白的放在枕頭底下,黑色的戴在身上,接著掏出了手槍。
走出宿舍,昏暗的走廊看不到一個人影。
時淵往之前傳來聲音的地方模過去,熊始皇默默跟在後面。
這時,時淵听到了外面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
時淵趕緊小跑過去。
走廊另一頭基本上所有宿舍的門都是關閉的,只有一個宿舍的門大開著。
這是個女生宿舍。
宿舍正對門的窗戶打開著,夜風帶著點點霧氣吹進宿舍里。
「你先打頭陣,簡單搜索一下敵人。」時淵說。
「我?」
「你是玩偶熊,邪祟應該不會攻擊你。如果對面是人,見到你可能也會先蒙一會。再說就算你被攻擊,我在你後面,你先吃一波傷害,我也出去能快速反擊,這是團隊最優方案。」
「行,我上就我上,狗淵。」
熊始皇說著先進了宿舍,往門後和黑暗角落里看,排除門後有人和其他地方藏人的可能性。
然後時淵再進入宿舍。
幾個床位的床簾都拉著,只有一個是拉開的,
不過更像是扯開的,因為床簾的一半已經從滑軌上掉了下來。
時淵爬上床梯看了一眼床上,床位是空的。
但是床上有粉紅色的床鋪,床鋪還是亂的,顯然這張床有人睡。
床上的人哪去了?
時淵拉開旁邊幾張床的床簾。
剩下的每張床位上躺著一個睜眼看著天花板的女生。
「怎麼沒個果睡的。」熊始皇撇撇嘴。
時淵沒有顧得上理會熊始皇,繼續尋找著。
時淵看到了打開的窗戶,立刻想起了剛才重物墜地的聲音。
不會是……
他趕緊來到窗前,向樓下看去。
外面只有黑色的霧氣,根本看不清楚樓底下有什麼。
但是時淵已經有了基本的推斷︰那個穿皮鞋的人來到了這間宿舍,把女生從床上拉了下來,然後從樓上丟了下去。
不對,這樣一來有一個致命的漏洞。
自己是在走廊里听到墜地聲的,如果是這樣,這個穿皮鞋的人現在應該就在這間宿舍里,因為他從走廊逃走時淵一定能看到他。
難道現在宿舍里躺著的幾個人,就有一個是穿皮鞋的人?現在在裝睡?
時淵想得一陣後脊發涼。
「熊始皇,找找看,宿舍里有沒有皮鞋。」時淵說。
「好 。」熊始皇一口答應,開始查看桌子底下。
時淵這時候又想到了一個更簡單的可能性——現在消失的女生就是穿皮鞋的人,她自己跳了下去。
這個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她為什麼要跳下去?
嗯?有蟲子嗎?
時淵正在思考,只覺得頭上感到一陣異樣,好像有蟲子落在頭上了。
他下意識伸手一抓,卻抓到了長長的頭發一樣的東西。
時淵直接抬頭,看到了一張慘白的女人臉倒吊在頭頂。
長發從她的臉旁垂下來,末端耷拉在了時淵的頭頂上,此時此刻正被時淵抓在手上。
「靠。」
時淵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頭發從手里甩開。
那張女人臉也立刻縮了上去。
「怎麼了?」熊始皇說。
「媽的,窗子上面有個女鬼,嚇我一跳。」時淵連連說道。
「哪呢哪呢?射她啊!」熊始皇湊了上來。
時淵重新把頭探出窗外向上看,窗戶上面此時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縮上去了,現在應該在房頂上。」時淵連連回答。
「那現在怎麼辦?」
「直接追上去,看看能不能用香煙控制住。」時淵說著跑出宿舍。
上房頂只有一條路,就是旁邊樓梯間的梯子。
時淵跑到樓梯間,兩步竄上梯子,但梯子上面是上鎖的頂板,沒有鑰匙根本上不去房頂。
時淵把耳朵靠近頂板,仔細地听著樓頂的響動。
果然,時淵听到了隱約的皮鞋聲。
是那個穿著皮鞋的人,她現在還在房頂上。
但是頂板怎麼辦?
時淵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模出格嘰格嘰鳥的羽毛,對著鎖眼挑了挑。
「咯吱咯吱……」
鐵鎖一陣顫抖,發出幾聲摩擦聲,接著「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真有效啊?
時淵立刻打開頂板,然後把熊始皇扔了上去。
「我靠你太狗了!」
熊始皇在空中罵道,接著落在了房頂的地面上。
「怎麼樣?」時淵問道。
「沒人,上來吧。」熊始皇在上面回答。
時淵連忙爬上房頂,也只見到了空曠的場地,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晚了一步。
雖然不知道這個穿皮鞋的人是怎麼從屋頂消失的,但是如果對方是女鬼的話,怎麼消失都合理。
時淵來到之前那個宿舍的正上方,向下看了看。
剛剛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在這個位置……
時淵向下看的時候,有一件事讓他很意外。
那就是屋頂的邊緣到底下窗戶的上緣有著很長一段距離,這個距離看著得有兩米多。
這個女人如果趴在房頂上往下探,是必然到不了窗戶的位置的。
所以剛剛她是倒著懸在外面的嗎?
時淵皺了皺眉。
接下來時淵回來宿舍,當夜再也沒有听到皮鞋的聲音。
拂曉宿舍開門後,時淵直接走出宿舍,走向之前的那個窗口下。
果然,時淵大老遠就看到一個女生就躺在宿舍樓下的大路中間。
走到近前查看,女生血跡已經干了一段時間了,昨天晚上掉下來的,應該就是她。
她赤著腳,還穿著粉紅的兔子睡袍,腦袋摔得變形了,應該就是被人從床上拉下來,然後丟了下來。
「她是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個女鬼嗎?」熊始皇在時淵背上問道。
「應該不是,這個女孩是短發,看著臉型也有很大區別……」
時淵說著移開了一些遮在女生臉上的頭發。
「我去,這也是我的同學,是那天尸體處理課上時臉上表現出悲傷的女生之一。」時淵驚訝道。
「死的都是你同學,你這大瘟神了啊!」熊始皇說。
「瘟神個屁,這就一瘟神學校,還缺我一個?」
「所以這里是不是不能悲傷,悲傷就得處決?」
「肯定不是這樣,來到這里我天天愁眉苦臉,也沒見女鬼找我。」
時淵撇了撇嘴。
「不過死去的兩個女生,一個死了另一個看到會傷心,這兩個人一定有某種聯系。穿皮鞋的女鬼,殺了兩個有關聯的人,這證明這女鬼殺人很可能有她的目的,不是隨機抽獎。」
之後女生的尸體很快被宿管發現了。
接著來了兩個保安,很自然很熟練地把女孩的尸體裝進袋子里,然後抬上了一張推床,把女孩的尸體推走了。
接著宿管推著清潔車來了,她哼著小曲,清理著地上殘余的人體組織,然後沖洗著地面。
很快,地面又干淨如新。
看著宿管阿姨扭著離開的背影,時淵皺了皺眉。
在這個學校,死個人似乎在其他人眼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正常得令人窒息。
此時,宿舍樓門廳。
一個男生站在販賣機面前,看著空空的販賣機,陷入沉思。
「奇怪,昨天晚上還滿滿當當的販賣機,今早起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還說買個面包當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