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詭破窗而入時,時淵三人已經先一步轉移到了另外一間亮著紅色燈光的安全教室。
時淵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很多事,包括解釋熊始皇的存在,也包括解釋自己這一周為什麼反常。
再加上時淵已經用班長的臉證明了自己的超能力,所以班長已經完全相信了時淵的話。
不過時淵也很注意,他對班長並不能完全信任,所以關于有些事的細節基本沒有和班長說。
之後時淵撤銷了自己的技能,班長恢復了原來的臉。
時淵不得不承認,她原來的臉確實比時淵的臉要好看一些。
然後時淵看了看教室里的鐘,現在馬上就要六點了。
但是無論是早晨還是晚上六點,外面都不應該是現在這個天色。
時淵問了一下班長,確定是早晨六點。
這就說明是外面的天色應該就是女詭導致的了。
「班長,早晨六點你就在教學樓了?」時淵隨口問道。
「對,我習慣早早教室來學習。」班長回答。
「你那本書找到了嗎?」
「還沒有。」
「什麼書來著?」
「不是說了嘛,是言情小說。」
「不對啊,你上次說的不是科幻小說嗎?」時淵說。
班長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慌︰「啊?那應該是那時候我說錯了吧。」
「班長,其實你沒說錯,當時也說的是言情小說。」
「那你……」
「沒什麼,我就想看看你的反應,但是現在感覺你沒有說實話。」時淵朝班長笑笑。
「一本小說而已,什麼類型重要嗎?」班長咬牙道。
「班長,你說實話,其實你找的是《學生手冊》,對嗎?」時淵說。
「你……」班長眼里滿是震驚。
時淵知道自己說對了。
「所以學生手冊上面到底寫著什麼啊?」時淵順理成章地問道。
班長猶豫了片刻,終于開了口︰「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除了一些詳細的指導,可以確保學校安全活下去,還有……徹底擺月兌這個學校的方法。」
時淵點了點頭︰「所以班長你的目標是逃離這所學校?」
「當然,你不是嗎?」班長說。
班長這句話一出,時淵一陣激動。
班長真的是個正常人啊。
「我……也算吧,但是在離開之前我還要調查一下學校的內情,而且理由也不太方便給你說,你見諒。」時淵回答。
班長點了點頭︰「沒關系,理由不重要,我其實也想知道這學校的內情,但是我更想擺月兌這個噩夢學校,逃離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班長,你試過翻牆撬門之類的方式離開嗎?」
「沒用的,有人試過,牆外就是萬丈深淵。」
「牆外不是街道嗎?」
「那是進來的時候,要出去時,就會發現那里變成了萬丈深淵。換句話說,學校大門只能進不能出。」
時淵想到了自己在公園時的深淵,這個學校有很多事常理已經完全不能解釋了。
「所以只有學生手冊上的方法,能出去?」
「對。上面應該還記載著很多你也需要的內情,可惜我找不到它。」
「班長,學生手冊原本不是在圖書館嗎?怎麼丟的。」
「這你也知道?」班長更驚訝了。
「我去過圖書館的四樓。」時淵淡定地說。
「好吧,我告訴你,在你來之前,我們和班里幾個人就听說了關于學生手冊的事。」
「听說?听誰說?」
「听其他學生說,其實學校里還是有一些心智正常的學生的。有些甚至是很多年前的學生,但他們一次次嘗試逃離,一次次失敗,最後就在漫長歲月里徹底絕望,放棄了逃離。他們現在知道很多內情,學生手冊的事就是他們告訴我的。」
「這……我要是發現自己永遠無法離開,我就不當學生了,直接造反天天打老師。」熊始皇忍不住說道。
「想可以,但實際上做不到。」班長搖了搖頭。
「做不到?」
「有標志會的存在,只有兩個選擇,乖乖當學生,或者死。」班長說。
「標志會?」
「主要是在漫長歲月里,被學校里的什麼東西影響,完全失去心智的學生和學校的工作人員,他們是學校秩序的守衛者,數量很多,普通學生完全無法和他們抗衡,被他們抓到只有死。」
「那叫標志會的原因是……」
「因為是他們都有一個特別的標志,那個標志你應該在四號教學樓里見過了。」班長解釋道。
時淵點了點頭。
「四號教學樓里的學生基本上全都是標志會的人,還會經常舉辦他們意義不明的特別儀式,但實際上是完完全全的行尸走肉。」班長搖了搖頭。
「我之前已經見識過了,就在晚上的商店里。」時淵說。
「對,晚上的商店就是為他們服務的。」班長說。
「嗯,場面怪血腥的。」
「有點扯遠了……總之我們听說了學生手冊之後,其中的一個女生真的就去偷到了。但是我們在上面並沒有看到離開學校的方式,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記載。
我們判斷,這書上應該是記載著逃離方式的,不過是加密的,需要慢慢研究破解。但是我們還沒來得及破解,拿著書的女生就死了。」班長說道。
「死了?」
「對,上吊死的。」
「那書呢?」
「她在死的前一夜好像就有預料,提前把書給了我們中的另一個女生。但是很快,這個女生也上吊死了,書也從此不見了。事情也沒有結束,幾個人里剩下的人也接二連三地死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所以只能抓緊時間。」
「全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兩周,其中幾個你不是知道嗎?」班長說。
時淵瞬間明白了。
也就是說,自己剛來那天遇到的上吊女生和那個跳樓的女生,其實都是嘗試逃離的正常人。
時淵又想起了在實驗樓看到尸體時表現特別的那幾個人,原來他們都是和班長一起試圖逃離的人,不過都在時淵渾渾噩噩的這一周里死了。
時淵接著就想起來了線索︰「我追查過,他們都是被一個穿著皮鞋的女詭殺死的。」
「是女詭麼?我只知道不是標志會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女詭。」班長搖了搖頭。
「你怎麼知道不是標志會殺的?」
「標志會殺人不屑于偽裝成意外或者自殺,他們都是先以學校的名義給學生開除的處罰,然後將學生拖走,之後過一兩天我們就會見到被他們拖走的學生的尸體。」
班長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那個……所以,現在滿學校的女詭,就是殺了其他幾個人的女詭?」
時淵搖了搖頭︰「我個人感覺不是同一個,具體原因說不出來,就是感覺。」
「不是同一個也正常,畢竟這所學校里的恐怖的東西有很多,女詭有好幾個再正常不過了。」
「那……書如果被女詭拿走了,我們還怎麼找啊?」
「這不一定,他們死後,我去找書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宿舍都有被翻找過的痕跡,所以我懷疑,殺他們的人,哦不,女詭,並沒有找到學生手冊,所以才會不停地找書、殺人……」班長說。
「那書能去哪?」
「應該是那個最後拿書的女生把它藏在了某個地方,所以我一直在找。對了,最後拿書的那個女生,我在她抽屜里發現了一張紙,看右上角的印刷的書名,這是從學生手冊上撕下來的……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單單撕下這一頁。」
班長說著,從口袋里取出了疊得很整齊的一張紙。
她將紙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
「你最關心的那個問題,去問建校者宋先生吧,他會為你解答。」
這句話是印刷的,並不是手寫的,顯然就是原本在學生手冊上的話。
背面空無一物,證明這句話在學生手冊上是用專門的一頁,證明是比較重要的話。
為什麼單單把這句撕下來?
時淵想了想,奇怪地問道︰「宋先生還活著?」
班長搖了搖頭︰「作古很多年了,難道去地獄問他嗎?」
「好吧,有這個就好辦了。」時淵伸了個懶腰,「現在讓我們直接找找那本書。」
「你打算去哪找?」
「就在這里找。」時淵自信回答。
「這里?」班長直接听懵了。
「對,看好了。」
時淵取出了尋物釣竿,把這張紙貼在釣鉤上,然後將魚鉤甩了出去。
魚鉤向外飛出,飛了有一會也沒有動靜,看樣子目標離這里還挺遠。
又等了一會,時淵終于感受到了手中的力度變化。
上鉤咯。
他連忙收竿,很快魚鉤收了回來。
讓時淵意外的是,魚鉤上並沒有吸附到學生手冊,而是吸附著一團黑黑的東西。
這些黑黑的東西很薄,分成一層一層的,一觸即碎。
時淵看了半天,終于看出來了。
這是灰燼。
學生手冊被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