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的第二記精神攻擊，多少留了點手。
這不僅僅是內息下降過快，關鍵是他擔心第二記也出全力的話，自己會先暈過去。
他有膽子搏命，但這里並不是他的主場，打人把自己打暈過去，那得傻成什麼樣子？
而且他心里有隱隱的擔憂……某個路過的A級，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堂。
第二道攻擊落到對方身上，他的頭又是猛地一震，眼楮再次失明。
這一次踫撞的後果，貌似比上一次輕點，但是他的頭越發地昏沉了。
後來曲澗磊才意識到，第二擊對他身體造成的傷害，比第一擊還大——是傷害疊加。
但是此刻，他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傷勢，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趁他病，要他命！
他咬一下舌尖，晃一晃腦袋，努力讓眼前模糊的圖像變得清晰。
然後他驚喜地發現，那道人影，居然跌倒了！
曲澗磊強提內息，身子一閃，像一只碩大的夜梟，跨越百余米，搖搖晃晃地飛上了四樓。
不過他的落足點是另一側，他擔心對方可能耍詐。
上了四樓之後，他的身形也沒有停止，而是左右閃動著不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
約莫兩三秒之後，他的視力基本恢復了正常，而他手里掐的訣也正好完成。
一片直徑一米左右的金輪出現，邊緣還帶著鋒利的鋸齒，「金輪斬！」
金輪迅疾地轉動了起來，越轉越快，邊緣的鋸齒都變成了實影，重重地向人影斬去。
地板上的人是趴著的，而金輪切割的位置，瞄準了肩胛骨的下方。
如果對方不躲避的話，會被齊胸切成兩半——包括心髒在內。
以帝國現有的科技，哪怕心髒被切開，只要送醫及時，也能活下來。
對A級戰士而言，只要有足夠的準備，半小時內都能救過來。
曲澗磊在書上看到，有個A級心髒受傷之後，繼續堅持戰斗，五小時後送醫都救活了。
這種記錄，跟這個戰士是木屬性有很大的關系。
但是帶傷堅持戰斗五小時，就連寫這篇文章的人都感嘆︰這是生命的奇跡！
這些題外話不多說了，反正曲澗磊認為，史蒂夫是至高只會堅持得時間更長。
但是他認為，對方就算耍詐，這一擊也必須避讓，心髒受傷的風險還是太大了。
然而，四樓地板上的這位紋絲不動。
直到金輪重重切割在他身上，他才猛地跳了起來，大喊一聲，「啊~~~~~」
明明已經陷入昏迷的人，被活生生地疼醒了。
不過令曲澗磊感到意外的是︰金輪只是切進了皮肉里，居然沒有將人切割成兩段。
他甚至連是否傷到了對方的心髒，都不是很有把握。
按那個位置和那個深度，有大概率是傷到了心髒。
但是以至高的能力，提前預知到可能危險的話，臨時挪動一下內髒位置，倒也不難。
最關鍵的是，曲澗磊真的沒有想到，至高的身體竟然會這麼堅硬。
這還是水屬性的，要是土屬性的至高，身體又得有多硬？
他這一擊照舊沒有發出全力，跟內息多少關系不大，主要是他的金輪斬不會自動尋蹤。
靈狐的金輪斬能尋蹤，那是改進了的，曲澗磊在這方面沒有下辛苦，當然要防止走空。
可就算這樣，金輪斬的威力也不能小覷，不成想，竟然沒有把人斬斷。
史蒂夫在昏迷中被痛醒，腦子處于一片混沌中，一時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他對最後拿輪子切割自己的人，印象還是相當深刻。
他一轉身，就撲向了曲澗磊，面目極其猙獰，「小子……你找死！」
他氣勢洶洶，但是身體卻是跌跌撞撞腳下拌蒜，整個身體極度不協調。
曲澗磊來回避讓著，卻不知道這貨是真瘋還是裝傻。
于是他在閃動之間，雙手迅速掐訣，「金箭！」
一支金色的小箭瞬間出現，迅疾無比地射向對方的月復部。
金箭的威力比金矛要小，只是速度快一點，穿透力強一點，
不過這一支金箭，曲澗磊暗戳戳用了全力。
十來支金矛在戰爭中的用途，要遠超金箭，金箭只是斗毆工具，金矛才是戰爭利器。
但是論及對個體的殺傷，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尤其是單位面積上的殺傷力，金箭更是完勝金矛。
曲澗磊在這支金箭上使出全力，消耗並不是很大——體積小不說，而且只有一支。
但他的目的很明確︰我就想看一看，至高的防御有多強。
對面似乎是真的沒有神智了，根本不懂得躲閃，任由金箭擊中月復部。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史蒂夫獰笑著，目光卻是有點茫然。
說白了，就是沒有焦距了，至于能看到什麼，那還真不好說。
曲澗磊身子一閃，讓過了他，目光卻是有點駭然，「臥槽，這也太硬了吧？」
他原本以為，金箭可以穿個洞，然後透體而出。
至不濟，三寸長的箭頭，可以沒入體內的吧？箭頭瞄準的，可是對方柔軟的月復部。
然而天底下的事，就是這麼不講理，他全力擊發的金箭，竟然還留了一個箭簇在體外。
沒錯，三寸長的金箭，入體兩寸八九，只留了一個箭簇在外面。
曲澗磊實在有點不能接受這個結果，而對方身子一轉，又尾隨著撲了過來，速度奇快。
他惱怒之下，第三次精神攻擊發出，對方再次倒地不起。
「所以說，還是有你惹不起的攻擊方式，」曲澗磊輕聲嘀咕一句。
然後他覺得嘴唇溫熱，抬手一抹，看到了滿手的鮮血。
他的精神攻擊，固然將對方攻擊得七竅流血，但是自己的鼻血也出來了。
「這麼硬實的嗎？」曲澗磊嘀咕一聲，卻是沒有再使用術法。
使用術法實在太慢了，而且他的內息也不多了，還要留下應付可能的突發事件。
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什麼樣的術法，才能破掉至高的防御。
思忖了一下，他輕聲嘟囔一句，「還是要用物理手段嗎？」
用物理方式抹殺至高，選擇其實不少，但是現在方便使用的，還真是不多。
關鍵是他跟史蒂夫的搏殺，已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戰斗的細節說起來長，可時間總共也不到一分鐘，然而巨大的響動，已經驚醒了很多人。
有人在遠處大聲喝問，還有幾盞可以調整角度的燈，也照射了過來。
不過好在樓層比較高，下方掃來的燈光，照不全四樓的情況。
再加上黎明的水汽比較大，整個望江樓模模糊糊的。
但是也有人跑步過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總算還好，這些人也知道，這里出現的是術法是異能戰士之間的戰斗。
所以沒有人直接沖過來，只是借助著各種掩護，一步步地逼近，不過速度都不慢。
曲澗磊思索一下，取出一個枕頭大小的袋子，一把扯開。
袋子里是灰呼呼的粉末，被他倒了一地。
然後他蹲子一推，把史蒂夫的身體推到粉末上，接著又拿出一個相同的袋子。
就在這時，有人輕喟一聲，「你這是……」
「賈、賈婆婆？」曲澗磊愕然抬頭，發現對面站著一個黑衣人，包裹得嚴嚴實實。
這一次，他還真沒有發現老太太的到來，關鍵是他跟史蒂夫戰得太狠了。
精神力的反噬，都導致他流出了鼻血，感知能力下降是必然的。
老太太包裹得挺嚴實，但他還是听出了她的聲音。
就在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剛才那個路過的A級是什麼人。
老太太終于還是沒有坐視！
雖然她並沒有參與戰斗，但是能用微弱的精神波動引出史蒂夫，也算是幫了他的大忙。
否則的話，他甚至都不能確定，望江樓里到底有沒有至高。
看到老太太的將目光掃向粉末，他低聲回答，「這是鋁熱劑……溫度很高。」
他不確定鋁熱劑能不能燒死至高，但是真沒有更加就手的東西了。
他的打算是，給對方灌入點催眠氣體，再點燃鋁熱劑。
如果燒不死人，而史蒂夫又再次醒轉的話，他就繼續使用精神攻擊，擊暈對方把人帶走。
「鋁熱劑……」賈老太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這可不容易燒死他！」
她一抬手，就卷起了史蒂夫的身子，又哼一聲，「唉，還是忍不住伸手了，走吧。」
說完之後她的身子一閃，鬼魅一般地飄向了遠處。
曲澗磊怔了一怔，也電射而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打出一團火球。
望江樓的四樓，在瞬間就被引燃了起來，熊熊的火光，起來了更多人的目光。
賈老太的身形飄忽，哪怕是帶著一個人，速度也奇快。
不多時，她就來到了兩公里外的一個小巷里，「有車嗎？」
曲澗磊是緊緊跟著她的，並沒有落下，聞言趕緊放出前半夜順來的越野車。
賈老太一閃身上了車，用沙啞的聲音發話，「找個合適的地方吧。」
曲澗磊當然听得懂，發動著車子向外沖去，「多謝您了，賈婆婆。」
「我本來真的不想插手，」賈老太的聲音有點無奈。
「但是看你要硬破石膚術的符，實在有點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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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