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山一直想接觸一下熊貓，他對這個人非常好奇。
不過遺憾的是，他沒有什麼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身為學院戰力天花板，一舉一動都會被別人關注到，他不想帶給別人什麼錯誤解讀。
上次熊貓遇事，他忽視了行車記錄儀的錄像，這次他直接參與了，就是比較好的時機。
「好吧，」曲澗磊點點頭，轉身向自己布設的防御陣疾行。
剛才的戰斗驚動了不少人，不過倒是沒有人去觸踫防御陣。
那一看就是比較專業的東西，教師和校衛隊的素質也都比較高。
關鍵是大家更在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誰和誰在戰斗，怎麼有心關注這里?
不過防御陣也受到戰斗余波的影響，因為陣法沒有激發，所以現場也是七零八落的。
曲澗磊模出一個背包，一邊悻悻地嘀咕，一邊分門別類地把材料裝進去。
成青山見狀一揚眉頭笑著發話，「還有納物符，熊貓你這身家不菲呀。」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曲澗磊心里嘀咕一句。
他可是知道，這位感知自己不是一次兩次了，光是這試驗場地就感知過三次。
要說不知道他有納物符……曲澗磊是不信的。
他隨口回答，「機緣巧合而已，使用的次數也差不多了。」
成青山還真沒有在意納物符，他背靠學院，又是頂級戰力，不會缺了這個。
「你這是……在測試陣法嗎?」
「對，」曲澗磊很干脆地點點頭，「偶然有一些心得，看能不能改進一下。」
成青山對陣法興趣不大，他是戰斗狂人，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你這陣法從哪里學的?」
「呵呵，」曲澗磊干笑一聲，卻是沒有回答。
成青山也沒追問，而是順水推舟地轉移話題，「你有精神屬性的防具?」
曲澗磊暗呼一聲僥幸，如果他沒有推算出接受精神的法門，這次非暴露不可。
他微微頷首，「也是機緣巧合，不過抱歉……不便展示。」
「嘖，」成青山忍不住喂一下牙花子，心里有點失落。
上次琢磨過錄像之後，他覺得熊貓很可能是精神屬性的覺醒者，修習得有精神術法。
但是他今天觀戰，恰好感知到了，木屬性A級對此人發動了精神攻擊。
攻擊者的精神力之強，令成青山都為之咋舌。
旁觀者清，他自問把自己跟熊貓對調一下，這一記也不會接得太輕松。
但是偏偏的，熊貓還就接下來了，而且絲毫不影響他的攻擊。
最後還是木屬性戰士的喊聲，讓成青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有精神防具!
熊貓沒有覺醒精神屬性!這一個結論，讓他感覺有點掃興。
你說價近身格斗能力這麼強，預判和應變如此了得，怎麼能沒有覺醒精神屬性呢?
總算是還有一件事，讓他也挺好奇，就是「精神防具」。
成青山的精神力也足夠強大，並不怎麼擔心精神攻擊，但是……他沒見過精神防具!
這東西真的太稀罕了，他見過堪堪達到兩位數的精神屬性覺醒者，但真沒見過這個。
不過熊貓很干脆地拒絕了，他也不能沒皮沒臉地湊上去。
雖然這種東西，甚至能招來至高的覬覦，但是他得要臉啊。
希望熊貓能保住那寶物吧，他扭頭看向香雪，「那個A級為什麼兩次殺你?」
成青山自己就是A級如果一個B級讓他兩次
出手……這尼瑪得是多大的怨念?
「這個嘛……」香雪遲疑一下，含糊地回答，「應該是家族其他人的恩怨。」
上次她遇襲之後，希爾頓等人就調查過了，種種證據顯示:對方可能是她老爸的仇家。
A級打不過至高，所以來虐B級泄憤，這個理由沒毛病。
事實上，香雪也是她父母最得意的子女，沒有之—!
年紀輕輕就B級了，A級是早晚的事，如果可能的話，至高也不是不能沖一下。
殺掉她的話，對她老爸絕對是個相當大的打擊。
香雪心里都明白，然而沒辦法細說——她老爸的身份有點敏感。
成青山武力值極高，但不是純粹的武瘋子，他若有所思地點頭，「家里有條件啊。」
然後他又看一眼劉姨，更懶得說話了——這位就是護衛了吧?
反正這幾個家伙說話吞吞吐吐的，他也懶得再琢磨了—我還是看那A級怎麼說吧。
然而這A級的回答，也很讓人無奈，他承認自己是跟香雪的家人有仇，但是拒絕細說。
成青山等了半個晚上，終于還是惱了。
「如果你還不說實話，那我們也不關押你，不送巡衛……直接禮送出學院了啊。」
看似輕輕放走人了，但是不說別的，這位流了那麼多血，基因信息留得不能再足了。
A級戰士聞言，終于還是變了臉色，囁嚅了半天，最後還是坦白了。
「她家的至高……殺了我的親人。」
「尼瑪……」成青山听得嘴角抽動一下，然後點點頭，「打不過至高?理解了!」
我說一個小姑娘怎麼能有B級的護衛，那護衛還會A級術法，原來是有這種底蘊啊。
不過現在這社會，都這麼卷了嗎，隨便一個人，都跟至高有關系?
他沉聲發問，「那這個香雪……很得她家人的看重?」
「這是一定的，」A級戰士沉聲回答，「那麼年輕的B級，A級是早晚的事。」
成青山微微頷首，沉默一陣之後又發問，「這個至高是誰?」
A級戰士緩緩搖頭，「不敢說，也不方便說……您見諒。」
那個至高的身份比較敏感，但是他家和至高之間的恩怨，實在沒辦法直說。
「嘖，」成青山咂巴一下嘴巴，然後微微頷首，「確定一下，我問你了，你不說?」
A級戰士聞言，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點頭，「沒錯，是我不說。」
這話的意思，只有A級之上才听得明白，擱給B級還以為是壞事，其實是好事。
成青山是工程學院的天花板，但終究只是A級，涉及至高的仇家，他不能不聞不問。
否則那就是對至高的不敬，對方很可能找過來。
他問了，結果沒有得到答案，那他就沒什麼責任了。
而且這只是區區的護校隊，學院還沒有守護至高……不好對A級刑訊逼供。
「可以考慮把你移交給巡衛，」成青山沉吟著發話，「不過，你總得說點有用的吧?」
移交給巡衛基本上就不會再出意外了，堂堂A級的戰力，讓他贖罪不好嗎?
說到底，成青山還是更好奇熊貓，香雪的至高背景……敬而遠之就好。
正經是熊貓，表現出的戰力哪里是香雪能抗衡的?來頭小了才叫奇怪。
但是A級戰士對曲澗磊的了解，還真的不多。
那廝曾經救過香雪一次，他為了泄憤，倒也托人調查了一下這人。
簡單來說，沒覺得有什麼可怕的，甚至只是一
個小小圖書館的管理員。
至于這一次，這人居然佔用了綠水學院的名額，他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只是女教授的助手，協助一下圖書館的工作，編外人員也可以的。
「嗯?」成青山听到這里，輕哼了一聲，「他是哪個圖書館的管理員?」
「舊城區圖書館，」A級戰士沉聲回答，「紫玫仙常去那里找書，兩人就認識了。」
「舊城區……」成青山沉吟了起來，然後搖搖頭，「你這運氣，真的不太好啊。」
那個曾經的天驕，應該還活著的吧?你這一下招惹兩個至高，也真是沒誰了!
但是賈水清的脾氣古怪，尤其是已經快到歲數了，他自己清楚就好了。
所以他又隨便問一個問題，「你第一次刺殺在二號星，怎麼知道香雪來了四號星?」
A級戰士回答得比較含糊，「上一戰的視屏，被巡衛觀摩了，剛好有人認識香雪。」
其實某個巡衛認出的是劉姨，經過一番周折，消息才傳到他耳中。
後來他趕到四號星，又托人調查了一段時間，才確定了消息。
當時曲澗磊感到的異樣，還真不是假的，只不過別人都沒有在意。
只是這些細節，他就沒必要再說了。
恰好，成青山也不是一定要知道詳細答案，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好了，你再想一想，還有別的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沒有。」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腦子卻是在不住地轉動。
如果我把這人真送到巡衛，賈水清知道了，會不會來尋我的麻煩?
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但終究是差點沖破至高桎顓的人，而他只是個小小的A級。
思索了好一陣，他才抬起腕表，換算一下時間，正好是二號星的白天。
于是他呼叫了一個號碼，「買一條消息，舊城區圖書館那位至高，現在有些什麼關系?」
「我知道不便宜……差不了你的錢!」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他收到了一份加密文件。
肯定沒誰敢直接提賈水清的名字，就說「那位」的親戚和社會關系。
「是紫玫仙的太外婆?」成青山看得倒吸一口涼氣，居然跟熊貓不相干?
不過，「這四個人……還真是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