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級戰士叫白斯文,听到曲澗磊的話,他覺得有點委屈︰我哪里嬌氣了?
救生艙的單位重量比人體要輕一些,在空氣阻力的作用下,他要使勁拉扯著救生艙。
下墜之力已經很大了,而曲澗磊的身形閃動是沒有規律的,很可能左閃之後就是右閃。
這種忽強忽弱方向不明的加速度,讓白斯文痛苦萬分。
他是b級戰士,也很強悍,更大一點的加速度也完全承受得起。
然而,這種變換不定的加速度,再加上還要拖拽救生艙,其中酸爽只有他知道。
受到的傷害是扭傷,這已經充分說明問題了。
這一刻,他都有點羨慕自己的佷女了——起碼在救生艙內,不會這麼痛苦。
下落的過程中,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中彈了。
沒辦法,曲澗磊躲閃得再快,總趕不上槍口轉動的速度快。
救生艙是最早中彈的,中彈數量比他倆加起來還多,畢竟那玩意兒體積較大。
發現救生艙中彈的那一刻,白斯文眼楮都紅了,「混蛋!」
等他注意到救生艙外有游走的電弧,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是麻痹彈。」
麻痹彈不是罵人,子彈不但蘊含電磁之力,擊中人體還能彈射出麻醉針。
麻醉針有一定的破甲效果,就不算破甲效果,麻醉劑也能被皮膚表面吸收。
但是對于救生艙來說……那可是在太空里能逃生的東西。
防御效果不能說極強,也差不到哪里,對電磁之力的防御也很強。
畢竟在太空里,莫名其妙的射線、粒子和奇怪能量實在太多了。
而曲澗磊和白斯文是披著三層鎧的,其中還有至高白金漢披上的冰鎧。
別說電磁的麻痹作用半點沒有,就算破甲也是妄想。
戰艦里的緝私隊員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糟糕,他們披著鎧,要用激光炮嗎?」
激光炮打人,那是大炮打蚊子,就算是披著至高的鎧,也堅持不了多久。
指揮中心難得地猶豫了,殺死這幾個人的話,可就跟至高結下血仇了。
最後還是一咬牙,「還是普通子彈打吧,看多久能打破對方的鎧。」
這個決定就相對過激了,緝私隊員也提醒,「那個救生艙,怕是捱不了多少幾槍。」
就在這時,「通」地一聲悶響,卻是白金漢終于擊穿了戰艦的防御。
戰艦冒出一股黑煙,打著轉向地面栽去,明顯地失速了。
白金漢身子一閃,又撲向了另一艘戰艦。
指揮中心見狀急趕忙改變主意,「靠近打,麻痹彈全力輸出!」
掉落的戰艦靠近地面的時候,還能多次打開降落傘減速,此刻絕對不能激怒對方至高。
否則的話,對方不依不饒割斷降落傘繩索,己方的緝私隊員就危險了。
雖然還有機甲、逃生艙等裝置,但是紅了眼的至高又怎麼可能放過?
麻痹彈的威力比較小,不過飽和攻擊下,也能有效減少披鎧時間。
于是戰艦開始向三人逼近,此前相對較遠,也是擔心對方戰力超常,攀附到艦身上。
風屬性的身法很牛,但是主要勝在輕盈和隱蔽,比這種小型靈活的戰艦,速度略微差點。
倒是白金漢這至高臨時全力沖刺,能追上戰艦。
就在戰艦逼近到千余米的時候,曲澗磊一抬手,手上多出了一門機炮。
這種機炮打穿重裝機甲都要靠傷害疊加,打戰艦就更別提了。
如果真的不小心擊毀了戰艦,只能說那戰艦本身存在隱患,或者他走了狗屎運。
曲澗磊也沒有想著要摧毀戰艦,他就是單純想出一口氣。
機炮在他手上怒吼著,轉眼就打完了三十發的一個彈鏈。
「我糙……」緝私隊員們也是感嘆一聲,「這家伙的納物符里,還真是什麼都有。」
然而,感嘆歸感嘆,沒誰把把這種攻擊放在眼里——根本就是毛毛雨。
但是曲澗磊不在意這些,他換了一條彈鏈,繼續攻擊。
直到打空第三條彈鏈,好死不死的,一發炮彈命中了一挺機槍的槍口。
戰艦的防護罩跟防御陣差不多,基本都是防外不防內。
不過輸出傷害的位置終究不一樣,尤其在密集輸出的情況下,防護肯定要薄弱很多。
機炮直接打炸了機槍口,洶涌奔瀉的子彈為之一滯,隨之而來的是炸膛和彈鏈殉爆。
彈鏈距離彈藥箱尚遠,又是無人操作模式,按說小小的殉爆引起不了多大傷害。
然而架不住他們使用的是麻痹彈——否則都難以引發彈鏈殉爆。
一時間, 里啪啦聲不絕于耳,電弧四處游走,麻醉劑汽化後,也在空氣中彌漫。
這種麻醉劑皮膚接觸之後都能被吸收,汽化之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就在緝私隊員們手忙腳亂處理問題的時候,曲澗磊三人終于落進了厚厚的雲層里。
下方的雲朵其實並不算多,曲澗磊也是早早想到了這一點,才特地選了一片厚實的。
進入雲層之前,他就告知白斯文,「我要減速了,你準備好!」
然後他的身形又是連續閃動幾次,開始強行減速。
從十幾萬米的高空墜下,就算有空氣阻力,下降的速度也奇快無比。
具體速度……就懶得算了,反正減速的難度極大。
這雲層雖然相對較厚,但也不過才幾百米。
這點距離,將十來萬米加速才能到達的速度,迅速降低到每秒十來米,難度可想而知。
不過這次為難的是曲澗磊,這極大地考驗他的爆發力。
正經是白斯文表示……減速不要緊,我扛得住,關鍵是你別再亂晃就行。
曲澗磊原本打算著進入雲層後,借助水霧的掩護,伺機再對戰艦出手。
畢竟白金漢搞掉了一艘戰艦,現在正在對付第二艘。
憑良心說,曲澗磊覺得這個至高的攻擊力差一點,不過冰屬性……也確實就是那樣了。
而且戰斗的地方不太合適,真有大招也未必合適釋放。
可就算是這樣,曲澗磊也難免生出一絲比拼之心,雖然他很清楚這個心態不對。
然而事與願違,當他竭盡全力把速度降下來的時候,已經堪堪跌出了雲層。
反正距離地面也不遠了,就是七八百米的高度,他索性帶著人向斜下方落去。
出了雲層就感覺到了雨滴,不過空氣的質量,還是趕不上天鉤星。
他郁悶地皺一皺眉頭,「最煩這里的污染了。」
白斯文感受到雨滴,也長出一口氣,「總算快著地了,咱們這是在往城市飛?」
雨中的視線模湖不清,這家伙居然有點微弱的感知能力,有個至高的祖父果然不一樣。
曲澗磊很干脆地回答,「不往城市飛,怎麼月兌身?」
七八百米的距離就很快了,曲澗磊又提一下速,用了二十多秒,降落在了一片樹叢中。
白斯文迅疾地打開了救生艙,c級女人一臉蒼白地爬出了救生艙。
才出了救生艙,她就一張嘴,跟噴射似的,一大團嘔吐物打到了地面上。
很顯然,她剛才的乘坐體驗太差了,哪怕救生艙有相當的緩沖。
女人沒有吐在救生艙里,已經算是克制力極強了。
她吐了將近一分鐘,身體還在一抽一抽,又緩了將近兩分鐘,才站穩了身子。
「這些嘔吐物……要不要清理掉?」
清理的話,她這個土屬性出手最方便,不過她心里清楚,自己怕是掐訣都可能完不成。
「不用了,走吧,」白斯文一抬手,就收起了救生艙,合著他也有納物符。
然後他夾起了自家的佷女,健步如飛,「有你太爺爺在,怕什麼?」
偷渡這種事,真的可大可小,有至高出面,甚至連手續都不需要補。
曲澗磊好奇地問一句,「如果你爺爺殺了緝私部的人,還方便作保?」
「那就是他們該死,」白斯文毫不猶豫地回答。
「直呼至高之名,都可以殺掉他們,更別說……哼,他們還在有組織地偷渡。」
他說得理所當然,顯然這種邏輯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腦子里。
曲澗磊听得怦然心動,「我要是現在去殺一些緝私部的人,能不能算到你爺爺頭上?」
他跟緝私部的仇太大了,這次又受了點腌氣,也想出手報復一番。
他殺的至高足夠多,但是至高的行事邏輯,他卻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然而,白斯文的回答,讓他有點失望。
「你殺人沒問題,不過想要算到祖父身上,那得他出面認賬……他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曲澗磊聞言皺一皺眉頭,暗暗地嘆口氣,不是自家的關系,用起來果然不靈光。
白斯文見他沒有反應,過了一陣又說一句,「你如果真氣不過,可以求我祖父庇護。」
合著他看到對方修為和身手不凡,再度生出了拉攏之心。
庇護……曲澗磊無語,撇開約束與否不提,他的真實身份,也不能讓白金漢知情。
所以他岔開了話題,「也就是說,你們現在藏好就行,等待至高大人穩定事態?」
白斯文還沒來得及回答,一股威壓降下。
「至高辦事,冤有頭找有主,無關人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