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蘇買的是第二天下午的機票。
一晚上莫名睡得不好,做了幾個亂七八糟的夢,沈未蘇起來的時候有點晚,她揉著眼楮去洗手間,一開門,就看到周硯懷正站那上廁所。
他手臂撐著牆壁,赤著精碩的上身,她進來,他皺眉瞥過去。
沈未蘇連忙退出來,不滿道,「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上廁所不鎖門?還有,你那邊不是有衛生間嗎,你干嘛老跑到這邊來?」
他提上褲子,「我喜歡上哪個上哪個,這不是你不敲門的理由。」
沈未蘇懶得和他爭,他出來後,她才進去鎖了門。
片刻後,她梳洗干淨出來了,周硯懷叫她,「有早餐,過來吃。」
「我不吃了。」她說著回了臥室。
周硯懷一抬眼,發現她竟然化了妝,他眉頭一凝,「你要出去?」
她沒吭聲,他起身走到她臥室里,發現她正收拾行李,他臉色不悅,「你在干什麼?」
「家里有事,我回趟a市。」
「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周硯懷抱著手臂一臉不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麼情況?誰讓你亂走的。」
「我回家啊,這還算亂走?」
「我沒允許的行程都算亂走,機票退了——什麼事非得回去?」
沈未蘇白他,「家里有事!我好不容易買到一張今天的機票,後面兩天是周末沒余票了,我退了最近都買不到了!」
他上下瞥她兩眼,「不怕死隨便走。」
沈未蘇翻翻眼楮,繼續收拾自己的。
她等會出門直奔機場,下飛機就直接回家,保證不會落單,而且,陳修孝又不是神仙,怎麼會對她的行程了若指掌。
再者,那陳修孝是跟周家為敵,他不去盯著周家人,沒道理只盯著她啊,她就那麼倒霉嗎。
她一心抱著幻想,周硯懷卻過來,把她衣服從箱子里丟出去,「我沒那閑工夫再救你,這個節骨眼別給我惹麻煩。」
她氣夠嗆,嚷起來,「我難道這輩子都只能躲在你這不能出去?周硯懷,得罪陳修孝的是你,抓不住他的也是你,現在憑什麼讓我為這一切買單?」
「憑你以前是我老婆,現在是我pao友。」
沈未蘇听他大言不慚地說出這話,惱羞道,「周硯懷你越來越不要臉了,誰是你pao友。」
「昨晚上你不是這麼說的。」他抬手,緩緩地捻了捻長指,「用完了不認賬了?」
沈未蘇臉色漲紅了,氣得心梗,「你別沒正經行嗎!我現在說我想回家的事!」
他眼尾瞥她,「你解釋解釋,什麼事讓你這麼急著回去?」
「我媽讓我回去辦一些手續。」沈未蘇頓了頓,沒隱瞞,「還有……我弟弟回來了。」
她願意坦白,周硯懷臉色也沒好多少,冷淡地說,「我看看吧。」
他扭頭走出去,還不忘把她放一旁的證件給拿走了。
沈未蘇想去奪回來,但想了想,他有的是法子讓她走不了,這個人吃軟不吃硬。
她正琢磨再怎麼跟他商量,那頭,他手機響了。
他走到一旁去接,隱約听見語氣有些凝重,很快他收了線匆匆回他臥室去,沈未蘇預感到他那好像出了什麼事,跟過去到他房門口。
他正換衣服,邊扣襯衣,邊掃了她一眼,倒是沒再和她抬杠,而是一臉正色地說,「去收拾吧,我等下也要回a市,帶你一起。」
沈未蘇以為他是公事,沒多問,連忙回房間收拾東西。
不多時,兩人一起出門,到了機場,沈未蘇才想起來,「可是最近三天,所有航班都沒有空座了,我之前刷了半天才撿漏了一張票。」
一旁的紀琮听到她的話,解釋道,「太太,不用買票,周先生包了專機回去。」
沈未蘇哪見過包下一架飛機的場面,禁不住說,「哇,周總真是財大氣粗。」
周硯懷瞥她一眼,沒搭理。
沈未蘇嘴上驚嘆,實際上心里卻想,不過就他們兩個人,至于包下飛機嗎?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周硯懷非得包機的理由。
上了飛機後,沈未蘇剛坐下沒一會兒,竟然看到了程逸,他受了傷,額頭包著紗布,手臂也吊著,坐著輪椅就被人推上來了。
她震驚不已,听到紀琮在前面跟程逸說,「程小少爺請坐好,我們馬上起飛。程老先生正在醫院搶救,周先生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給他手術。」
程逸抬眼瞥了下面前的周硯懷,又看看在遠處坐在座椅里的沈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