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沈未蘇如常上課,秦越周有事要出門,叮囑她注意安全,又把一輛不常用的車借她來開。
這樣她平時就不必接觸到更多的人,是真正的兩點一線。
沈未蘇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粗的神經,竟然這麼久了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這次知道有人跟著自己後,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她干什麼都覺得不自在,老是疑神疑鬼。
這天她下午沒課,正想著早點回家,沒想到接到了小御養母的電話,她說小御摔傷了,進了醫院急救,本來不想告訴她讓她著急的,但是小御竟然哭著找她。
沈未蘇一听就心焦不已,沒訂到機票,她就買了最近的火車票趕去。
路途很遠,她折騰到了天黑才趕到,小御已經回家了,頭上和手臂都包著紗布,樣子看著可憐極了。
沈未蘇一到,小家伙竟然哭了,委屈地說,「阿姨,我的手斷了,好疼。」
海超也在一旁說,「阿姨,醫生說可嚴重了,讓小御躺著休息,不能動了。」
沈未蘇抱著兒子,心疼地撫模他的腦瓜,「怎麼搞的小御,我看看。」
小御直喊疼,扁著嘴,「疼,好疼。阿姨,我再也不能踢球了,我要躺到夏天才能動了。」
海超在旁邊咳嗽了兩聲,「小御,你別說話了,阿姨已經很擔心你了,你快休息吧。」
這倆小孩再精明,也是小孩,沈未蘇一看就知道倆人的話有夸張。
她沒戳穿,放小御休息,起身去找師兄夫婦倆。
他們倆給她準備了晚餐,沈未蘇折騰著過來早就餓慘了,道了謝坐下來吃飯。
沈未蘇擔憂地問,「小御的傷勢醫生是怎麼說的?真的骨折了嗎?」
師兄搖頭,「沒有,只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師兄的太太心思更細膩一些,說道,「他最近老是受傷,其實我們夫婦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勁,很焦慮,這麼大的孩子,整天愁眉苦臉,不像以前那麼快樂了。而且他狀態也很反常,騎車竟然不戴護具,今天又自己爬到很高的梯子上掉下來,我們給他講過安全保護的知識,他以前絕對不會這麼不小心的。」
沈未蘇萌生了個可怕的想法,「難道他……故意弄傷自己?」
師兄嘆氣,「有這個可能……小御知道馬上就要回國了,哭著求我們不要把他送走,我們跟他講了很多道理,他並沒有听進去,情緒一直很低落。」
師兄的太太懇切地說,「沈小姐,其實如果是你把小御帶走,讓他跟你一起生活,我想問題都不會太大,他跟你很親近,也談得來。但是……如果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回到國內去,跟其他完全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我真的會很擔心孩子的狀況,小御很敏感,也很倔強,我真的怕他會做出一些比較偏激的事情來……」
沈未蘇心疼不已,師兄太太握著她的手,很惆悵地說,「沈小姐,拜托你,再想想辦法,就讓小御再留一段時間,他還沒準備好。還沒把他送回去,他已經這個狀態了,要是把他送回去,他身體又先天孱弱,真的不可想象他會怎麼樣。而且,你也不能常見到他了,他有什麼事你也伸不上手,為什麼就不能讓他陪你一起到你學業完成,一起回國呢?又沒剩幾個月了!」
沈未蘇也想讓小御再多留一段,但她真的做不了主,她感到悲哀。
她看著師兄太太心疼地抹眼淚,只得先答應,「我再想想辦法,小御這樣我也很心疼,我再跟他父親商量一下……」
吃完了飯,沈未蘇上樓去。
小御和海超擠在一起商量著什麼,看她進來了,馬上又若無其事地停止了交談。
就知道他們倆在那搞事情,沈未蘇過來,拉過小御的胳膊,他馬上哀嚎起來,「疼,手斷了,阿姨,我不能動了,也不能走路了!」
「少來,醫生說根本就沒斷。」沈未蘇捏他細細的小胳膊,「你,還有海超,你們倆知不知道,撒謊是很不對的行為?」
海超馬上就低了頭,小御倒是仍硬著脖子,「撒謊是不好,但也要看是因為什麼!我是迫不得已的!」
「誰逼迫你撒謊了。」
「你!」小御憤憤地盯著她,「還有……還有那個壞人!」
「周硯懷?我說過,你要叫他一聲叔叔。」
「我才不要叫他,他就是壞人,他為什麼非得勉強我?我說過我不想走,他非要把我帶走,他不是壞人是什麼?他不尊重我,我也不要尊重他!」小御義憤填膺地,「我真的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來找我,還要把我帶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我還不如現在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