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怔忪地坐著,沒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吻再激動得失去理智。
溫遇安捧著她的臉,也很快平復下來。
分開她的嘴唇,手卻沒拿開,掌心一直緊貼在她臉上。
那溫存的姿勢,卻比之前兩人糾纏過夜的時候,令秦愫更加惶惑。
她抬眼,看著面前的人,他眼神很軟,帶著不尋常的波涌。
秦愫扭開頭不看他,「溫老板這次打算給多少?沒上床,應該不至于給房子吧,給車嗎?我……」
嘆息一聲,溫遇安抬手按著她的腦袋,將她按在自己懷里。
秦愫愣住。
他摩挲著她後腦,無奈地說,「嘴上不要這麼逞強,更不要自我貶低。」
「我還需要自我貶低嗎?」秦愫自嘲,「算了,你不用因為那晚的事耿耿于懷,我說了不要你負責,現在這個年代沒有睡過就要在一起的說法了,五叔。」
她拂開他的手,「走了,再見。」
她模索著開了燈,找到自己的手機和外套,扭頭往門口走。
剛要搭上門把手,就听見他在身後開口,「你听完我的條件再走。」
她不明所以地回頭。
溫遇安找了個椅子坐下,點了根煙,長腿交疊,悠閑里又帶著幾分嚴肅。
見她定在那,他一字一字地說,「第一,不可以對外公開,也不可以跟你身邊的任何人說我們的關系。」
秦愫皺眉頭。
「第二。」他繼續道,「你可以隨時抽身,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如果你不主動提出來,那麼什麼時候停止,由我說了算。」
秦愫借著暗淡的光看著他,他的話,讓她有些模不著頭緒,但她卻隱約猜到了,他在說一個對彼此而言很重要的事。
「第三。」他深吸了一口煙,鼻腔里噴出薄霧,那樣子看起來有些不羈放蕩,他微微抬頭,看著她,按滅了煙,同時朝她伸手,「第三,你如果還願意,現在可以到我身邊來了。」
秦愫定在原地好久。
直到他無奈地起身,朝她走過去,伸手拉著她的手,「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小姑娘。」
秦愫一時間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滋味,有茫然,有不可置信,有憤怒,他是如此傲慢,直到這一刻也是如此,可是……她卻也狂喜。
她繃著臉,「你什麼意思?你這算什麼?你……」
她本想擰到底,可是情緒無法隱藏,彎起來的嘴角和眼楮一起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她別開臉止住笑,回頭瞪他,「我後悔,我不願意,你這個……」
她望著他,他就站在很近的地方,筆挺英俊,溫潤如玉,一如初見那樣高掛雲端,仿佛天邊皎月。
她心里激蕩,眼神清亮地看著他,「你這個狡猾的老男人。」
他無奈地笑了下,比起她的青春正年少,他的確不年輕。
他從褲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打開來,有閃亮的光芒閃過。
秦愫心頭一動,卻在看到他拿出一條項鏈的時候微微收了心神,在想什麼,怎麼可能是戒指。
他將項鏈搭在他的大手上,「那晚過後……就想送你的,不止是房子,還要嗎?」
秦愫將鏈子奪過去,憤憤道,「你光送這個,也不至于那麼可恨。」
「我只希望你在物質上更輕松些。」溫遇安低頭看著她,那眼神里清清楚楚地裝著溫柔。
秦愫心里那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衛塔牆瞬間崩塌,這是她肖想了多少年的人,她幾乎放棄了,怎麼可能會想到,真的有一刻,他溫柔似水地看著自己,像看著情人一樣。
秦愫眼底發熱,舉著項鏈,「給我戴上。」
他接過去,繞著她的脖子,撫開她的長發,戴起來後,低頭,吻在她頸窩上。
秦愫心里甜蜜排山倒海似的,回頭已經迫不及待地摟著他的脖子和他親吻,含糊地問,「你不會因為那晚想對我負責才這樣的吧……溫遇安,我不要那樣……我要你是喜歡我才這樣的……」
「傻姑娘。」溫遇安勾著她的腰,「你以為我是隨便放縱的人嗎?喝多少我都不可能失去理智。」
「那你說你喜歡我。」
「嗯。」
「嗯什麼嗯啊!」秦愫恨不得掛在他身上,摟著他脖子和他親昵,「你說啊,說你喜歡我的。」
他嘴角挑著,感受著她在自己臉上來回地親吻,仿佛他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令她愛不釋手。
就是這樣近乎炙熱的情感,如此真摯直白,他幾乎從不曾見過這樣熱烈的人。
他摩挲著她的發頂,「喜歡……」
秦愫覺得自己可以原諒一切了,他過去的忽視,冷漠,拒絕,這一刻她都釋懷了。
她窩在他頸窩里,不住地親吻他,抬頭看著他,好像怕這是個夢一樣不確定。
溫遇安模模她的腦袋,「好了,很晚了,去睡吧。」
「我要和你一起睡。」秦愫摟著他的脖子,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他下巴上的胡茬,模起來都是觸感別致的。
她愛戀的纏著他,仿佛一根繞著他生長的藤蔓。
溫遇安將她抱起來,送她到了床上。
秦愫順手扯著他領子,將他拽倒在了自己身旁。
他知道她肯定不會輕易松手,只好由著她蹭過來,又再度抱緊他。
她實在太纏人,溫遇安撫模著她的肩膀,哄她快點睡。
秦愫興奮的根本沒有睡意,就算困極了,也還是強撐著。
窩在他胸懷之中,手指往他衣襟里鑽入。
溫遇安按著她的手,「不鬧,睡覺。」
「不做點什麼嗎?」秦愫往他身上蹭,「你就這樣抱著我,都沒有點想法嗎?」
「別太快。」溫遇安知道她年輕,無限激情,但感情的事越洶涌越急劇,反而越容易出問題,他希望他們都更理智一些,慢慢找到合適的狀態。
「睡覺。」他握著她的手,拽過被子蓋著兩人。
「你是想好好跟我在一起的對嗎?」秦愫感覺到他的意思,他不想他們只是單純的身體關系。
「嗯。」溫遇安不善于表達得太直烈,仍是哄著她,「睡吧。」
秦愫摟著他的腰,埋在他胸前,沁潤著他的氣息,逐漸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