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分別的時間,超過了以往。
畫下第五十天的時候,秦愫有一種自我突破的成就感。
沒見面,沒聯絡,好像彼此不存在一般。
她覺得自己好像放下了,如果就這樣和溫遇安斷了,她也不至于痛的死去活來。
還能活,能吃飯,能上班,好像比預想的好很多。
溫良儉回國了,告訴她,高中同學要大聚會,基本上能來的都來,讓她打扮得漂亮點,倆人結伴去。
秦愫答應了,她不想閑著,閑著就愛亂想,有熱鬧就去湊熱鬧。
何況是很久沒見的少年時代的同學,大家應該都變了很多吧。
她打扮了一下,跟溫良儉一起去。
人確實來的不少,很多人一下子竟然想不起叫什麼名字了,大家都變了樣子,成熟了很多,從一群青蔥少年變成了社會精英。
秦愫跟同學聊天,旁人打趣她跟溫良儉,「沒想到啊,你們倆還在一起呢!當初就說你們倆不一般。」
秦愫剛想解釋幾句,溫良儉摟著她肩膀,「那是,也就我有眼光,看穿這個假小子將來能變漂亮,看吧,現在我這寶貝多美,你們都沒機會了。」
秦愫踩他腳,他得意地湊到她耳邊,「我這不是替你擋擋狂蜂浪蝶嗎,你沒看這些男的狼似的盯著你。危險,哥哥保護你。」
溫良儉說完,有人說他,「也不是啊溫良儉,關澤修當初對秦愫也有意思的,當初他還把你打進醫院了呢!」
「哪有這回事!」溫良儉梗著脖子,「他哪有那兩下子,誰打誰還不一定!」
眾人起哄,「你別不承認,另一個當事人就在呢,老關呢!老關快出來對峙!」
說著,一個人影被從角落薅出來,推到秦愫面前。
秦愫看到關澤修的時候,愣了愣,真是好多年沒見面了,她一下子有些茫然。
曾經她騎著狠揍的少年,已經長成了結實板正的高大男人,穿著利落的休閑西裝,頭發梳得利落,樣貌更成熟,卻也更英氣逼人,喝了多點,一雙眼更顯得水光瀲灩,翩翩公子風流瀟灑。
關澤修猝不及防地被推過來,面對面地和秦愫撞一起,也是一怔。
她看起來變化太大,假小子變成了嫵媚女人,差距之大不亞于變了個性。
他倒是比她大方,先回過神,笑了笑,「嗨。」
秦愫和他握了下手,「嗨。」
看著倆人在那對視,溫良儉不樂意地拉著秦愫,「走走,那邊還有朋友沒見呢。」
旁人阻止,「跑什麼,關澤修,你說,當時你是不是對秦愫有意思,你才跟溫良儉打架的!」
旁人都在起哄,秦愫鬧得羞窘,關澤修不想讓人鬧太過,就撓撓頭,「喝多了喝多了,記不起來事兒了啊。」
旁人不依不饒地拖著他,他跑去自罰三杯。
溫良儉見著秦愫看著那個人,在旁邊撇嘴,「就他能瑟,你別搭理他,他在國外的時候女朋友交了一卡車,比我差勁的男人你別看。」
「還有比你差勁的男人啊。」秦愫故作驚訝。
溫良儉笑著打她,倆人一起去跟朋友聊天。
玩到很晚,秦愫也玩累了,躲在角落打盹,旁人在唱歌,她正瞌睡,旁邊有人坐下,將外套搭在她身上。
她以為是溫良儉,沒說話地繼續睡。
隔了會兒感覺那注視有些陌生,掀開眼皮,見著是關澤修。
他是喝了不少,臉跟脖子都通紅,四周看看,說,「溫良儉喝掛了,估計送不了你回家了,我叫了車,你跟我一起走吧,不然等會兒他們回來,你今晚別想走了。」
秦愫喝得差不多了,趁著那些人跑到外面去集體撒尿,她跟他一起起身離開。
到了外面,他家的司機來接他。
秦愫跟他上車坐好,他吩咐司機,說了個位置,然後問她,「還是那個地址嗎?」
秦愫愣了下,「啊,對。你記性挺好啊。」
他笑了下,露出干淨整潔的牙齒,是個俊美的男人。
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其實兩個喝醉的人,也不記得都說了什麼。
很快到了她家,司機停下來。
秦愫要開車門,一旁伸過來一只手機,屏幕上是個加好友的二維碼。
秦愫回頭,關澤修淡淡笑笑,「加個唄。」
她掏出手機掃了下,加好他之後,下車回家。
——
畢業之後,秦愫除了忙工作之外,還多了一項任務。
秦母開始張羅著給她相親,秦母始終認為,月兌離原生家庭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她盡快找個合適的人嫁了。
嫁出去,才能離開這個家。
也能多一個靠山。
秦母一輩子受婚姻壓迫,仍寄希望于婚姻拯救女人,秦愫不可理解,但媽媽已經很苦了,秦愫並不和她對抗。
她知道,媽媽說的有一定道理,她想一個人撐起這一房,太難,如果她有得力的夫家,她的和根基就不同了。
不過她仍是推月兌相親,她現在沒那個心情,而且,她跟溫遇安還不算完全分手,她沒法同時去相親,那樣有悖道德。
沒兩天,來斬斷她那點道德束縛的人來了——
何芳藝在公事上踫見她,倒是沒再跟她為難,只是閑暇的時候,來刺激她,「你跟我姐夫是分手了對吧?他出國了,你不知道吧?」.
秦愫確實不知道,不過不要緊,他出不出國也沒什麼分別,反正他們一樣沒有聯系。
何芳藝嘲諷,「其實我不該把你當回事的,我姐夫根本就沒認真,我又何必理睬你呢——」
「說完了嗎,說完閉嘴,我不想听你放屁。」秦愫打斷她,「你姐姐命好,早早遇到溫遇安,嫁給了他,不然你算老幾?跟我大放厥詞你也配。」
何芳藝氣惱,但隨即按捺著,笑了,「你也就長得踫巧像我姐一點,就你這教養和素質,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那你姐姐很榮幸。」秦愫理都不想理她,「能長得像我,她命確實不錯。」
何芳藝被她氣得半死,故意拿出來一張照片,「你就自欺欺人吧,你看,我姐姐和姐夫以前多恩愛。別說,你留長發的這個角度,真的像我姐,我想,也就是這個原因,我姐夫才會多看你幾眼吧。你啊,就是個替身,還是個低等的,劣質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