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離!!!
這個女嬰,竟然是阿離的轉世投胎?
江朝歌飛快的沖進了內堂,仔細的檢查女嬰臉上的蛇形胎記,沒錯,就是阿離,他無比的確定。
因為,小白說過「江二郎和江魚兒進到地府後,便直接投胎了」,那麼,阿離同樣有可能直接投胎。
只可惜……
周縣令現在裁了。
否則,投胎成為縣令千金,阿離這輩子應該會很幸福吧?
「江頭兒?江頭兒我們快走吧,這是個妖怪,會索命的!」高瘦捕快再次勸道。
江朝歌的記憶里對高瘦捕快有印象,名叫‘張石頭’,是縣衙中會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的那波人。
一個捕頭,下面自然需要一些支持者。
江朝歌看向張石頭,認真的說道︰「石頭,她不是妖怪,而是縣令千金!」
「可是,頭兒……」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現在先去幫找個女乃娘吧,記得要大的!」
「頭兒,你不會真的要……」
「怎麼,縣令裁了,我就不是這縣衙的捕頭了嗎?」
「頭兒,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家嫂嫂……她的那個就很……很大。」張石頭在胸口比了個手勢,又似乎怕江朝歌不信︰「真的,我那小佷兒一個人都吃不完,所以,我嫂嫂總是……呃,要不我先把她叫過來給你看一眼?」
「謝了。」江朝歌笑了笑。
「客氣了,頭兒。」張石頭同樣笑了起來︰「說真的,以前我們都以為頭兒巴著小姐,只是看上了縣令大人的權利,直到現在我們才明白,頭兒跟我們不一樣,您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真英雄!」
重情重義?
江朝歌並沒有去解釋。
他只是輕輕的抱起了床上的阿離,用一只手踫了踫阿離的小鼻子。
阿離立即就皺起了眉頭,然後,張大了小小的嘴巴,一口將江朝歌的手指吸住,顯得極為的滿足。
「真是可愛!」
江朝歌看著懷里的阿離,仿佛再次想起了土地廟中,阿離依偎在他懷里的畫面︰「哥哥,我想女乃女乃了!」
是啊,女乃女乃!
阿離在投胎之前,最想念的人便是將她從山里帶回來的女乃女乃!
她最渴望的,並不是金錢富貴,而是親人!
可如今,阿離投胎轉世後,難道,又要經歷一次沒有親人的人生嗎?
「阿離將禁體主動給我了,我應該給她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讓她感受到親人的溫暖,還要讓人教她讀書,教她寫字……」
江朝歌再次逗了逗阿離︰「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哥哥。」
「哇!」
阿離張嘴大哭。
江朝歌有些慌了,他並沒有帶過小孩。
而且,即使他能親手將阿離撫養長大,成為阿離的哥哥,但是,卻永遠都替代一個親生父親的地位。
「你們三個過來,告訴我抓縣令大人的是何人?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頭兒!」
三個捕快立即走了進來,將他們知道的內情講了出來。
……
梁府。
白布被扯落,靈堂被撤去。
美婦人再次哭得梨花帶雨,只是,這次卻是高興。
她一會兒模模梁平安的臉,來一句,我兒的臉有沒有被刮花?一會兒又模模梁平安的腿,再來一句,我兒的腿有沒有被打折?
梁平安只能不停的說︰「謝謝娘,我真沒事。」
而就在這時,梁婉兒帶著姬如雪走進了屋子。
姬如雪的身上依舊是一套黑白相間的長裙,細長的雙眉,有著如水般的溫婉柔美,那微微上揚的眼角,又透出一股如狐般的靈性智慧。
屋中的美婦人可謂是極美,五官精致靈動,身體曲線玲瓏,但是,當姬如雪出現後,美婦兒卻仿佛一下失了顏色。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在大秦,並沒有人會向姬如雪提親!
原因是……
姬如雪,有病!
「表哥,還不快來拜謝你的救命恩人!」梁婉兒笑著指了指姬如雪。
「啊?」梁平安一臉懵
「表哥不知道嗎?是姬姐姐救了你,否則,你哪能平安回來呢?」
梁婉兒開口解釋,接著,便將那天晚上她如何找到姬如雪,姬如雪又是如何施救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梁平安听完,卻是直搖頭︰「不對不對,救我之人是前輩啊!」
「前輩?什麼前輩?」梁婉兒疑惑。
「一個可以出陰神的道家高人!」
「出陰神?」
「是的!」
梁平安點了點頭,便將當晚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雖然有些丟臉,可他卻也沒有隱瞞。
畢竟,按梁婉兒剛才所說,姬如雪當晚也是出過手的,可四鬼圍殺之局並未破去,那就說明那鬼物連姬如雪都打不過。
那他梁某人打不過……就太正常了,對吧?
「你說的那位出陰神的前輩叫什麼名字?長何模樣?」姬如雪听到這里,終于開口了,聲音空靈如水。
「名字不知道,長相嘛……」梁平安回憶起江朝歌的模樣︰「眉如遠山,俊秀而陽剛,雙眼深遂,神秘而可怕,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身高……」
「停!」姬如雪打斷了梁平安的話︰「年齡二十歲?」
「對。」梁平安肯定道。
「不可能。」姬如雪馬上搖頭︰「道家中修為達到出陰神的,年齡至少也要在五十以上,二十歲絕無可能!」
她是天才,大秦最年輕的大棋士,她敢斷定能出陰神的道家高人,年齡在五十以上,倒不是目中無人。
而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想要修到出陰神,有多難!
梁平安以為姬如雪不信,便馬上道︰「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他不是二十歲的出陰神,我梁平安立即心甘情願當你手下!」
「你想得美?你的夜偵司考核,可是沒有過的。」姬如雪一眼就听出了梁平安話里的小心思,毫不客氣的戳破。
「咳咳,我這不是意外嘛。」梁平安臉一紅。
姬如雪便不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而是繼續問道︰「你剛才說你是被兩個人在土地廟中發現的,那兩人是誰?」
「一個是淮安縣的捕頭,叫江二郎,還有一個是來參加鄉試的秀才,名字叫江魚兒。」梁平安如實回答道。
「捕頭,秀才?」姬如雪眉頭輕鎖。
這樣的組合,顯然是不可能打敗剩下的那三只鬼物的。
正在此時。
一個小廝走到了門口,正是在街上看到梁平安的那位。
他立了大功。
如今已經升任‘上等家丁’。
這位上等家丁一到門口,便立即彎下了腰,恭敬的說道︰「少爺,府門外有您的一個朋友來找您。」
「朋友?哪個朋友?」梁平安疑惑道。
「就是在城門口和您一起回來的其中一個,他說他叫江二郎,是淮安縣衙的捕頭。」小廝再次回道。
「是他?他怎麼來了?」梁平安愣了一下︰「快,快請他到會客廳,將梁府中上等的茶葉拿些出來。」
說完,梁平安便起身,準備去會客廳。
但坐在屋中一個穿著儒衫,一直未曾說過話的男子卻攔住了梁平安︰「公子,這位江捕頭來此,恐怕是為那縣令周庸求情的。」
男子並不是府中人,而是他二叔父監查御使梁正直的師爺,因為梁平安還有公務,便讓這位師爺先過來了解具體情況。
「周縣令,他怎麼了?」梁平安並不知道周縣令的事情。
「公子,是這樣……」
師爺湊近過來,小聲的將縣令被拿下的事情,包括周婉兒墜河還有周夫人難產的事情說了出來。
梁平安听懂了。
「原來是這樣,這周縣令一家還真是淒慘,不過,既然我沒死,那便讓叔父將這周縣令放了吧,也算是還了二郎的救命恩情。」
「不可,二爺逮捕周縣令時,扣下的罪名是丟失賑災的三十萬兩銀子,如今銀子並未追回,豈能放人?」師爺搖了搖頭。
「這樣嗎?那師爺覺得我當如何?」
「公子可以給這江捕快一些銀子,或者,再許他個前程,如今那周家小姐已故,想來這江二郎也不一定非要救周縣令不可!」
「明白了。」梁平安點了點頭,接著,目光一轉又看向梁婉兒︰「婉兒,這江二郎長得一表人才,你要不要見一見?」
「不見,我對粗鄙的武夫,沒有興趣,我將來要嫁之人,必是才華驚世的狀元郎!」梁婉兒扭過了頭。
這位表哥,總喜歡給她介紹男人。
討厭!
「我倒是有興趣,見一見這個江二郎。」姬如雪站了起來。
「啊?姬姐姐,你怎麼會對一個武夫有興趣?你不是對男人……我的意思,你不是有那個病嗎?」梁婉兒一臉驚訝。
「我只是想知道,當日土地廟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我還是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二十歲修成出陰神的道家天才。」
「難道,姬姐姐是懷疑,這個江二郎和那個江魚兒中就是……」
「試試便知道了,我不懷疑任何事情,我只相信眼見為實!」姬如雪說完,便向著會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梁婉兒立即就跟了上去︰「姬姐姐等等我!」
不是不感興趣嗎?
梁平安看著跑出去的梁婉兒︰「口是心非,武夫有什麼不好嗎?武夫的身體倍兒棒好吧?只要上過一次,你就會愛上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