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歌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接著,他的目光直視姬如雪的眼楮︰「不是河神,是墨家!一年前靈珠寺的案子是墨家所為!」
「墨家?!」
梁婉兒這次是真沒忍住︰「胡說八道,你剛才不還說是河神嗎?怎麼又扯到了墨家?姬姐姐,他說錯了!」
「……」
姬如雪沒說話。
因為,此時的姬如雪看江朝歌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鬼一樣。
震驚,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她的胸口急劇的起伏,顯然是有些接受不了。
接著,姬如雪就喃喃自語了起來︰「不……不可能,你怎麼會猜到是墨家?你……你怎麼能猜墨家呢?」
隨即,姬如雪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到的?!」
「直覺!」江朝歌。
「直……直覺?」姬如雪。
「……」梁婉兒。
她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位江二郎……似乎是真的猜中了?否則,姬姐姐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反應?
可武夫不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嗎?
他怎麼能猜得到?一個武夫,聰明成這樣,你干嘛要當武夫?
江朝歌知道單憑直覺兩個字,恐怕忽悠不過去,于是,又補充道︰「我覺得現在控制河神的,很可能是墨家!」
這種時候解釋什麼都可能出錯,所以,江朝歌直接拋出了新的‘線索’,強行轉到下一個話題!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猜測?」姬如雪顯然對這個新‘線索’毫無抵抗。
「還是直覺,因為,墨家的情報一直是數一數二的,他們沒理由不知道河神經常在靈珠寺附近出沒,可墨家還是甘冒風險選擇在那里出手,我便猜他們很可能有對付河神的手段,或者,更大膽一點猜,河神本就在他們的控制之中。」
「二郎的膽子……好了,你繼續說下去!」
「如果按照我的這個猜測往下推,我覺得靈珠寺中很可能還有一只河神!」江朝歌說出了這個震憾的消息。
「第二只河神?!」
這一次,姬如雪的反應明顯比剛才更大。
她開始不停的在房中走動,來來回回……
江朝歌看到這一幕,他就知道他賭對了,只要我後面的消息足夠震憾,姬如雪便不會再去追問前面他是如何猜到的。
因為,姬如雪明顯也在查這個案子!
過一片刻,姬如雪終于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她的目光再次直視江朝歌︰「你說靈珠寺有第二只河神,此事有證據嗎?」
「沒有,但如果第一只河神是靈珠寺帶過來的,那麼,這位靈珠寺的新主持空相,便很可能會再帶一只過來。」
「理由呢?」
「我猜靈珠寺的和尚很可能在做一件事情,可這件事情並沒有做完,墨家便插手了!空相既然趕過來接手靈珠寺,自然還是要延續以前沒有做完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我猜可能只有河神才能做得到!」
「有道理!你的猜測……很有道理!」姬如雪認真的看了江朝歌一眼︰「不錯,你還有什麼猜測沒有?」
「沒了。」江朝歌搖了搖頭。
「那你準備怎麼查?」
「我查?」
「當然,你現在已經是夜偵司的一名銅旗了,這個案子自然是交由你來負責。」姬如雪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麼快的嗎?不需要辦理什麼手續的嗎?」江朝歌看向姬如雪。
「有我的手書便可以了。」
「好吧。」江朝歌便不再多問,只是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腰帶︰「我準備從劫銀案來入手,查這件事情。」
「嗯……劫銀案是墨家所為,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姬如雪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梁婉兒︰「婉兒,听說樂信侯府的三公子快死了,欲在死前結個親,他們有沒有給你們梁府送喜貼?」
「姬姐姐說話總是這麼直白,喜貼是送了的,姬姐姐要去嗎?」
「去一趟。」姬如雪回道。
「姬姐姐……不是一直不喜歡這種場合嗎?」
梁婉兒顯然有些意外。
但江朝歌卻听出了姬如雪話中的意思。
姬如雪也在懷疑樂信侯府和墨家有關聯,看來他的猜測並沒有錯,不過,這件案子居然是姬如雪在親自督查的嗎?
能夠讓這位大棋士親自查辦的案子,恐怕沒有幾件吧?
「這里是一份卷宗。」
姬如雪丟出一份卷宗︰「里面的內容是案贖庫中沒有的,二郎你先看一看,然後,準備一下便跟我一起去樂信侯府吧。」
「好。」江朝歌立即接了過來。
「這是你正式加入夜偵司的手書,你拿這個去歸藉處辦理一下手續,還有梁平安此次應該能通過巡夜人考核了,正好……就歸在你手下。」姬如雪又說道。
把梁平安歸到我手下?江朝歌認真的看了姬如雪一眼,伸手接過了一份似乎早就寫好的手書。
他明白了!
姬如雪這是在幫他救周縣令!
「多謝姬姑娘!」江朝歌認真的說道。
「嗯,下午我會和婉兒去一趟梁府,那位監查御使應該也會在,你到時候來一趟,不過,你需要記住,絕不可丟了夜偵司的顏面!」
這是讓我囂張一點,對吧?江朝歌听出了姬如雪話的意思︰「放心,梁府若是敢不放人,我就讓梁平安以後都不得好過!」
「……」梁婉兒。
表哥,真可憐!
……
江朝歌出了暖閣,便看到了梁平安進了夜偵司。
看起來似乎是非常高興。
畢竟是通過了考核,成為了一名正式巡夜人嘛,高興一些也屬正常。
于是,他哼著曲兒向著梁平安走了過去。
「梁公子早啊。」
「嗨,江兄,在卷宗中找到什麼線索了嗎?」梁平安看到江朝歌,也立即打招呼。
「找到了。」江朝歌如實回道。
「找……找到了?好吧,那恭喜江兄了。」梁平安便不再多說。
看個卷宗,能破案?
還找到了?
笑死!
梁平安是不信有這種事的,他現在還要去找姬如雪拿歸藉夜偵司的手書,順便再找婉兒妹妹慶祝一下。
時間很緊,不便久留。
兩人錯身而過。
不多時。
梁平安到了暖閣門外。
「夜偵司預備役梁平安,已經完成了巡夜人考核,請見姬姑娘!」
「嘎吱!」
房門打開。
梁婉兒開的門,只是,看梁平安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同情。
「表妹,我通過考核了,你不知道那鬼物有多凶狠,要不是我機智過人,這一趟可能還要裁!」梁平安一看到梁婉兒便興奮道。
「我記得你昨夜去的位置,是在靈珠寺下吧?」梁婉兒一臉古怪的看著梁平安。
「對啊!」梁平安點頭。
「所以,你是比江二郎先去的靈珠寺對吧?」
「對啊!」梁平安再次點頭,但馬上察覺到了不對︰「咦?江二郎昨夜也去了靈珠寺嗎?他去那兒干嘛,他不是在案贖案看卷宗嗎?」
「嗯,他看完卷宗後,去了一趟靈珠寺後山的山崖,然後,就找回了那丟失的三十萬兩賑災銀子。」梁婉兒悠然道。
「啊?!表妹你在胡說什麼……等等,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那江二郎……真的找回銀子啦?」
「對!」
「他怎麼找到的?卷宗里難道還真的有線索嗎?可是,不對啊……銀子不是掉河里了嗎?他怎麼找到的?」
「他猜的。」
「???」梁平安。
……
南來客棧。
二樓,一間上等客房中。
江朝歌(江魚兒)正在認真的研讀著備考的書藉。
他準備參加科舉!
但現在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就是江魚兒的記憶並不全,是殘缺的……所以,關于科舉內容中記下的東西並不多。
「怎麼辦?還有幾天時間就要鄉試了,我江某人天縱之姿,難道要榜上無名乎?」江朝歌嗚呼哀哉。
而就在這時,客棧的房門敲響了。
「進!」江朝歌說道。
「江兄,江兄!」柳弘毅飛速的沖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張喜貼︰「快看,樂信侯府的三公子要結親了,請我們去樂信侯府見禮。」
「請我們?」江朝歌眨了眨眼楮。
「對啊,那無難公子看到了江兄的那首詩詞,所以,想與江兄一會!」
「……」江朝歌。
與我一會?
這就有點意思了!
畢竟,江二郎也要去樂信侯府去見禮這位無難公子喜結連理,就是不知是何人,願意嫁給一個即死之人?
江朝歌想了想後,又問道︰「既是請我,為何柳兄也要同去?」
「……」
柳弘毅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難道我沒有講清楚?于是,他只能開口解釋道︰「你忘了我和吳伯父是親戚的嗎?」
「吳伯父?」
「對啊,這無難公子娶的人,便是吳伯父的女兒啊!」
「吳伯父的女兒?你說的吳伯父,難道是吳家莊的莊主……吳銘?!」江朝歌猛的想起了一件事。
吳銘,墨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