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稷下學宮︰特招典儀

江魚兒的心里飛速的思考著,要不要去見一見?

很快有了答案。

去!

台子都搭好了,戲都開唱了,怎麼可能再慫?

「好,請姑娘帶路。」江魚兒點了點頭。

柳弘顏還有李澤廣等人互視了一眼,看了看面前的侍女,又看了看江魚兒,開口道︰「要不我們陪江兄同去?」

侍女搖了搖頭︰「我們主家,只請了江解元一人。」

「柳兄,李兄,唐兄,你們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江魚兒說完,便跟著侍女出了雅台的門。

……

在侍女的帶領下。

江朝歌向著三樓走去。

贏氏宗親的事情基本已經解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將樂信侯贏晉定案,又要如何跟宗親們博弈。

但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有狄公和姬如雪擋在前面,他無須操心。

江朝歌現在更關心京城仙子到底是何人,因為,這關系到他能不能成為鬼仙!

「江解元,請稍等!」

侍女在一個暖閣前停了下來。

並輕輕的敲了敲門,開口道︰「主家,江解元到了。」

「請江解元進來吧。」里面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還真是個女人!

江朝歌想到自己第一次跟這位‘京城仙子’交流時,也曾自稱為「女人」,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尷尬。

「江解元,請進!」

侍女輕輕的推開了暖閣的閣門。

江朝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會是誰呢?

……

一進到暖閣中。

江朝歌就發現這翡翠樓的暖閣裝飾確實有著自己的特色,每一間暖閣的布局都並不相同。

不過,現在的重點並不是暖閣的裝飾,而是暖閣中的人。

暖閣中一共有兩個人!

一個坐在椅子上,而另一個則是站在一旁。

坐在椅子上的人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裙,上面又有著紅色的紋邊。

年齡三十出頭,身體卻是婀娜多姿,頭上的秀發輕輕的挽起,兩枝珠玉寶釵斜插,顯得華貴而不俗。

五官精致,柳眉,鳳目!

江朝歌呆了一下,因為,他已經認了出來。

眼前這位正是他在如意坊門口看到的女人,當朝太後——袁氏!

而另一個,卻並不是幼帝。

但他同樣認識。

那是一個男人,有著狹長的眼楮,額頭間還有一顆紅痣,看起來有一種邪異而中性的美。

他的身上穿著大秦的官服,手上還提著一盞昏黃的油燈。

正是燕虞!

「太後還有燕虞?!」

這兩個人在這一刻出現在同一個房間。

江朝歌只感覺有一種被雷給轟中的感覺,怎麼可能?居然會是她……這……這怎麼可能的啊?!

「你就是今次淮安縣鄉試的頭甲,江解元?」太後袁氏看向江朝歌,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

「正是……不知您是?」江朝歌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這位是當朝太後。」燕虞向江朝歌介紹道。

沒有隱瞞!

上面來就是直接攤牌……

江朝歌只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太後施禮︰「草民江魚兒,見過太後!」

「呵呵,江解元不必多禮,請坐吧。」太後微笑著用手指了指對面,一張早已經擺好的椅子。

江朝歌就坐了上去。

同時,他的心里也開始了飛速的思索。

燕虞是知道銅人的事情的。

現在他和太後同處一室,難道說,京城仙子……真的是太後袁氏?!

這是他在入京之時,從來沒有想到……也絕對沒有想過的事情。

但事實就是,這位太後確實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身邊還站著燕虞,他哪怕是不想信也不得不信了。

「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似乎進入了一個誤區,我一直都是以自己的‘身份’來猜測對方的身份。」

「我一直覺得大家都該躲在暗處,首先要做的就是‘隱藏身份’。」

「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樣!當一個人的身份足夠高……高到是當朝太後的時候,她還需要隱瞞嗎?」

一瞬間,江朝歌明白了。

在這場銅人的游戲中,唯有他……是靠著運氣拿到了銅人!

而如果沒有他出現呢?

血屠之後,拿到銅人的會是誰?

墨家?佛門?亦或者是代表著道家的風靈子?

無論是哪位身份都不低。

即使是前樂信侯贏虻,都不敢一個人去奪寶,還要借助墨家的勢力。

「如果把太後比喻成象棋中的將帥,那其它人至少也是仕,相,車,級別的大佬,唯有我是一個過河的小卒!」

……

太後等到江朝歌坐定。

便又再次向江朝歌介紹起來︰「江解元,這位是五大夫燕虞。」

五大夫?燕虞竟然是大秦的五大夫?

江朝歌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燕虞能猜到上一屆鄉試的考題了,沒想到燕虞在大秦有這麼高的職務。

「見過燕大夫。」江朝歌再次施禮。

「江解元不必客氣。」燕虞淡然笑了笑︰「我听說江解元這次進京,目的是為了參加稷下學宮的考核?」

「正是。」江朝歌點了點頭。

「不知可有把握?」

「夫子親試,未知可有把握。」

「呵呵,江解元也不必過謙,現在江解元之名可是傳遍了大秦,更是蒙陛下親點為‘國士’,太後今次出來,听聞江解元到了如意坊,也是忍不住要和江解元見一面呢。」燕虞又繼續說道。

江朝歌就只能再次站了起來,向太後施禮︰「草民,謝過太後恩典!」

「好了,什麼恩典不恩典的,太過見外了。」太後擺了擺手︰「其實,本宮這次找江解元,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與江解元商量的。」

「太後有何事,盡管吩咐。」

「陛下自從在淮安縣與江解元見過一面後,回來便一直念著江解元的名字,本宮今日見了江解元也甚是喜歡,雖然,江解元現在還只是舉人之身,不過,本宮覺得江解元在春闈高中也只是早晚之事,既然,江解元有一身的才華,又正值風華之年,為何不直接出仕朝政呢?」

直接出仕?江朝歌看向太後,剛準備說話,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馬上一臉疑惑道︰「太後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草民並未見過陛下。」

「咦?江解元沒有見過陛下嗎?陛下前兩日從淮安回來,本宮還以為江解元已與陛下見過面了。」太後似乎也有些驚訝。

「確實未曾見過。」

「好吧,不過,這並沒有什麼關系,陛下可是十分愛惜江解元之才的,本宮有意邀江解元到翰林院當個編修,不知江解元覺得如何?」

「有這樣的機會,草民自然是欣喜的,只是,學無止境,草民現在還只是剛過了鄉試,連稷下學宮的考核都未通過,如果現在就去翰林院就職,恐怕會引人議論,對太後,對陛下,都並無益處。」江朝歌拒絕。

道理很簡單……

倒不是因為他現在站在幼帝這一方,而是,一個翰林院編修?

小小的七品而已。

他看不上!

江某人一心修仙,稷下學宮才是他想去的地方,翰林院編修是什麼東西?編書嗎?毫無意義!

「呵呵,江解元這莫不是嫌官職小了?」太後半天玩笑的說道。

江朝歌就笑了笑︰「只要能為朝廷做事,何必又在乎官職的大小?草民只是覺得,這翰林院的編修,無法施展草民的才華而已。」

「……」太後。

燕虞听到這里,就同樣笑了起來︰「看來太後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啊,江解元是身具大才之人,臣提議讓江解元到翰林院的建議,確實是錯誤的。」

「嗯,既然江解元不願意進翰林院,那便先當一個客卿吧。」太後說完,又補了一句︰「江解元有了這客卿的身份,以後進出皇宮也方便一些,或許,也能給陛下一些幫助,當然,客卿之事要等到江解元考入稷下學宮再談了,此事,江解元就莫要再推遲了。」

這話有兩層意思。

一就是直接告訴江朝歌,再拒絕就是不給我太後面子了!

二則是回應了他剛才的話,你不是說翰林院的編修屈才了嗎?那你就憑本事,考上稷下學宮吧。

江朝歌有些無奈,只是回道︰「既如此,臣便多謝太後恩典!」

……

雜事談完。

恩典也給了。

江朝歌猜測太後或許該談些「正事」了。

而接著,太後仿佛也再次想到了什麼︰「听說江解元是從淮安縣而來的,本宮曾听聞這淮安縣中出了一個河神,不知江解元可知?」

「知道一些。」

江朝歌點了點頭。

把河神在慶河中作亂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

同時,他又主動提起了姬如雪。

說姬如雪這位大棋士曾經發下懸賞令,欲斬河神,只是可惜,當時他正在參加鄉試,無緣親眼見到。

太後認真的听著江朝歌的話,目光始終盯在江朝歌的臉上,仿佛是想看出一些什麼。

可事實上,姬如雪斬河神之時,確實正值鄉試考試的三天,即使太後想查,也不可能查出些什麼。

「呵呵,燕虞……這姬姑娘還是你師妹吧?」太後听到這里,又笑著看了旁邊的燕虞一眼。

「是的,我確實與姬如雪同出一門。」燕虞輕笑著點了點頭。

江朝歌則一下愣住。

姬如雪和燕虞……是同門師兄妹?!

他怎麼不知道?

姬如雪從未和他提起過啊?

江朝歌的心里翻起滔天的巨浪,這是個什麼關系?

而就在這時,他發現燕虞似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

「好了,本宮出來也有些時間了。」太後站了起來。

這就走了?江朝歌自然沒有去阻止,太後的出現已經徹底的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他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捋一捋。

……

出了暖閣的門。

江朝歌重新回到了雅台之中。

蔡文姬等人依舊在等著他。

一看到江朝歌回來,梁婉兒便第一時間問道︰「江公子,是何人相邀啊?說不定,我會認識呢。」

你肯定認識……江朝歌想了想後,還是說道︰「對方並未表明身份。」

「沒有表明身份嗎?」柳弘毅等人多少有些失望。

他們都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想要提攜江朝歌。

結果,又是一個來「問考題」的嗎?

無趣!

江朝歌沒有在這一點上過多的解釋。

他已經大概看出來了,太後確實是來試探他的,可實際上,卻也不完全在試探。

她還有其它的目的。

比如︰邀他入翰林院。

表面上看是給他和幼帝創造一個見面的機會,但從另一面來看,其實也是在看他是不是和幼帝站在同一個陣營。

除此之外,太後一直都稱他為江解元,也提到了他被陛下御筆親點為國士的事情。

可是,談這些事情的時候,卻是之字未提過《治河論》。

這說明什麼?

說明太後並不認為《治河論》寫得好,或者說,她並不願意施行治理河水患,至少,現在不願意治理。

「管她呢,朝政上的事情現在並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現在主要要做兩件事情,第一就是想辦法確定太後是不是真的是‘京城仙子’,如果真的是她……那麼又要如何拿到她手里的銅人?」

「第二就是進入稷下學宮,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三百年前,始皇帝集百家于稷下,在這稷下學宮中,肯定留下了某些痕跡,如果能進入稷下學宮,或許,就有機會解開三百年前始皇帝飛升時到底發生了何事?」

江朝歌的心里,還是以修仙為主。

……

……

兩日後。

西域佛門。

空相終于來到了這里。

在他面前立著一個金燦燦的巨大古廟,來來往往的僧人們足有上千之眾。

「這就是萬佛聖地,大雷音寺嗎?」

空相大步的走了進去。

在他的面前,佛光如晝,天空中隱隱有著一個個虛影,這些虛影有著不同的變化,展露出佛門的強大。

「空相。」

一個聲音威嚴的響起。

「師尊!」空相立即雙手合十。

「此去中原一年,可有什麼收獲?」

「弟子有辱師命,請師尊責罰。」

「罷了,那東西本就是中原之物,既然與我佛無緣,也不必強求。」聲音說完,又說道︰「你在中原可看到了些什麼?」

「弟子在中原待了一年,看到了河兩岸災荒無度,看到了百姓受盡了苦難,還看到了芸芸眾生對我佛的期盼。」

這話自然不是江朝歌心里的話,而是,存在于空相記憶中的話。

空相入中原。

不止是為了血屠中的銅像而去。

他更主要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佛法傳揚。

這種事情,江朝歌是不可能去直接阻止的,畢竟,西域諸佛想要傳佛法于中原,是一直存在的事情。

他總不可能說「師尊,弟子毛都沒有看見。」

「善!」聲音再次說道︰「既有苦難,便該有佛,我佛便是為了救助萬萬千苦難的眾生而生,空相你這一趟辛苦了,便準你入藏經閣觀法三月吧。」

「多謝師尊。」

……

而與此同時。

京城中。

贏晉的事情,已經由夜偵司正式立審偵查,其它的贏氏宗親們都是閉口不言,贏晉想利用宗親們向夜偵司施壓的計劃,等于正式破滅。

江二郎在此次事件中,自然是立了大功的,被升為銀旗。

狄公也再次跟江二郎見了一面,稱贊江二郎在這次事情中的謀略,同時,還問了一些江二郎如何拿到罪證的事情。

江二郎自然是準備好了解釋。

前幾日,在各大宗親的府中,便是鋪墊。

……

稷下學宮不遠處。

一間名叫‘好運來’的客棧中。

江魚兒在這里開了兩個大大的上房。

梁婉兒其實是有邀江魚兒一起到京城梁府中居住的。

但江魚兒拒絕了。

多有不便。

而柳弘毅等人同樣搬入了客棧,準備陪同和觀看明日舉行的稷下學宮特招典儀。

從現在來看。

這次的特招典儀,可以說是匯聚了大秦這次鄉試幾乎全部的頭甲。

除此之外,還有極多三境修為者來到了京城。

包括皇室宗親中有不少的子弟們,同樣都表現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听說這次特招典儀乃是由夫子親自主持,這可是稷下學宮近幾十年來都未曾有過的事情。」

「是啊,不知夫子會以何題為試?」

坊間,大家的議論點都在特招典儀上。

江魚兒心里多少也有些期待。

他曾听姬如雪介紹過,在這京城之中有各方勢力,其中稷下學宮的夫子,可以稱之為是大秦最接近「仙」的存在。

「江公子,我熬了一些參湯。」蔡文姬乖巧的走進了房間,並將一碗熬煮好的參湯端到了江魚兒的面前。

對于吃食……

江魚兒雖然沒有需求,可是,卻並不拒絕。

人間美味,若是不能品嘗,豈不是失了一些樂趣?

于是,他示意蔡文姬坐到面前︰「文姬,不如一起喝一些?」

「好……好啊。」蔡文姬羞紅了臉,接著,又說道︰「坊間多有傳聞,夫子此次或許會從儒家的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中挑出一題,公子可有準備?」

江魚兒便搖了搖頭︰「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夫子里面有提到,三境以上者,可試!這說明此次考核,或會涉及到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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