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兒,你敢殺我墨家親傳弟子!」
隨著墨素的話音響起。
墨兼和墨染還有墨靈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
五名親傳弟子更是直接拔刀。
雖然,江魚兒代表的是大秦朝廷,可是,國亦有國法……無端殺人,而且,還是在墨家總壇,墨家豈能甘休?
「啊……師父,你的恩情,素兒只能來生再報了!」
墨素再次大喊。
五名親傳弟子就全部沖了過來︰「江魚兒,你殺了素兒師妹,我等今日就要為素兒師妹報仇!」
「站住,不想她死就馬上給我退回去!」江魚兒冷聲厲喝。
五名親傳弟子自然是不听的。
繼續往前沖來。
不過,洛玉卻已經攔在了五人的面前︰「放肆,江魚兒乃是我大秦的監御使,你們墨家想要造反嗎?」
「造反又如何?」一名親傳弟子顯然被沖昏了腦袋。
「呵呵,造反又如何?」洛玉笑了起來︰「好個墨家,既然如此那本公主這就回京,向母後稟明此事。」
「等等!」墨兼立即阻止。
「怎麼?墨家不是想要造反嗎?」
「只是弟子胡言而已,墨家對大奏向來忠心不二!」墨兼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那名親傳弟子還準備再說。
墨染已經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閉嘴!」
啪!
這個大嘴巴,非常響亮。
而與此同時,江魚兒刺入墨素手里的匕首也猛的抽了出來。
「噗!」
墨素的口里噴出一口鮮血。
眼中充滿了不甘。
江魚兒沒給她再‘胡鬧’的機會,口里立即又念誦了那種‘古怪的音節’,隨即,幾根銀針刺入墨素小月復。
墨素的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看起來……
應該是死了?
「江魚兒!!!」墨靈的語氣非常冰冷︰「我墨家雖然對大秦忠心,可是,這並不代表你今日能走出墨家總壇!」
「為何走不出去呢?」江魚兒反問。
「你!」
「我不止要走出去,而且,我還要帶著你們墨家一起走出去。」江魚兒笑著說道︰「因為,我要讓百家再次重集于稷下!」
說完。
他蹲在身子,在墨素的小月復上一抹︰「起來!」
「???」
墨素的眼楮緩緩睜開。
看起來表情有些茫然,但是,很快卻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樣的一幕,自然把墨兼和墨染等人嚇了一跳,他們明明看到墨素已經‘氣絕身亡’了啊?
怎麼又醒過來了?
難道,她剛才……沒死?
「當然沒死。」江魚兒仿佛看穿了眾人的想法︰「不止沒死,你們還可以再看看她身上可有傷痕。」
「傷痕?」
墨素小心翼翼的掀起小月復的衣裙,用手在傷口模了模,接著,她的表情就變得無比的驚訝和震驚。
她猛的站了起來︰「咦?我的傷……好了?而且,我一點都不疼了……」
說到這里,她直接就沖向了墨靈。
並且,將小月復的位置露了出來,給墨靈查看︰「師父,我沒死?我的傷好了,真的,我一點兒事都沒有!」
「素兒!」
墨靈沒有看墨素的傷口。
而是一把將墨素抱入了懷里,眼中充滿了疼愛︰「好徒兒,真是為師的好徒兒,師父差點就以為見不到你了。」
「師父,我沒事,是仙術啊,這個江魚兒……他真的會《黃帝外經》!」墨素感受著軟柔,大聲的說道。
「嗯,師父知道了,知道了……」
墨靈點了點頭,接著,將墨素從懷里松開,這才開始查看墨素的傷口︰「這《黃帝外經》果然是奇異!」
「靈副家主,素兒真的沒事?」墨染自然是不可能親自過去查看的,但眼中的不敢置信卻是忍不住。
「是的,一點傷痕都沒有。」墨靈肯定的回道。
墨染就不再說話了,目光看向墨兼。
墨兼此時就沉默了下來,因為,他的本意是‘再觀望一陣’,可現在卻仿佛一下被推到了風尖上。
馬上同意重回稷下?
他的心里,自然是不願意的。
可是,話已出口,又如何能反悔呢?
五名親傳弟子也看出了墨兼和墨染的想法,其中一人開口道︰「就算我們墨家信了他會《黃帝外經》,又或者說我們信了他游歷了仙界二十載,但那又如何?並不代表我墨家就要重回稷下啊!」
「對啊,我們並沒有答應啊!」
「是啊是啊。」
其它人紛紛應聲。
墨染就裝模作樣的罵了一句︰「都閉嘴,此事自有家主決定!」
……
經過幾名親傳弟子一鬧。
墨兼很‘機智’的就抓住了一個台階。
他的目光變得深沉,語氣也變得客氣起來︰「江御使的《黃帝外經》確實是讓老夫大開眼界,請坐吧。」
江魚兒就笑了笑,點頭坐下。
而墨兼便再次說道︰「沒想到世間竟然真的有游歷仙界的奇事,江御使不愧是被夫子是夫子的學生啊。」
「墨家主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想耍賴。」江魚兒再次笑了笑。
「……」墨兼。
「其實,我也沒有準備靠著些許仙術,就讓墨家重歸稷下。」
「江御使這是何意?難道,我們墨家還會說話不算嗎?」墨兼終究還是顧些面子︰「老夫並未說不回稷下,只是,此事關系重大,還需要再慎重的商議一番,至少,老夫需要再問問墨家幾位堂主的意見吧?」
「墨家主也不必跟我玩這種拖延時間的技巧。」江魚兒再次回道。
「江魚兒!」墨染這時看不下去了︰「我們墨家以禮相待,你別欺人太甚!」
「墨家主和兩位副家主,能听我把話說完嗎?」
「好,你說!」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今日來墨家本來也不是想仗著些許仙術逼著墨家重歸稷下,而是來談條件的。」
「談條件?」
江魚兒點了點頭,將手中空空的茶杯舉了起來。
墨染馬上領會意思。
吩咐重新上茶。
接著,又讓人把廳中的血跡打掃干淨。
一切清理工作做好。
墨兼和墨染的目光便都落在江魚兒的身上,等著他再次開口。
江魚兒就喝了一口茶,又看了洛玉一眼後,說道︰「听說墨家的藏書閣內,亦有修仙之法?」
墨兼和墨染對視了一眼,後者回道︰「江御使有話可以直說。」
江魚兒便不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我見過墨子。」
「什麼?!」
墨兼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很顯然,他沒想到江魚兒會說出這句話。
不止是他,廳中其它人,同樣是一臉的震驚。
今日震驚之處實在太多,他們都感覺臉上有些酸疼。
江魚兒就再次說道︰「我說我在仙界,見過墨子!」
「江御使,你確實不是在開玩笑?」墨兼的眼楮緊緊的盯著江魚兒。
「墨家主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呵呵,不是老夫不想信江御使,而是,江御使這話實在太過于突兀,讓老夫實在是……有些……」
「我不止見過墨子,我還跟他修習過。」江魚兒打斷了墨兼的話。
「……」
場中一下就沉默了。
墨兼此時已經完全模不透江魚兒在打什麼主意了,只覺得眼前這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仿佛就像是一團迷霧一樣,完全無法看清。
江魚兒再次喝了一口茶︰「我在仙界見過墨子,而且,還跟他修習過,並且還學有小成,達到了四境的大傀儡師。」
「噗!」
墨染口里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五名親傳弟子的表情震驚中,又帶著一種古怪。
這個江魚兒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你不是修習的儒家嗎?還是四境的大學士,現在居然跟我們說,你還是墨家的四境大傀儡師?
這是真當我們墨家沒有人嗎?
黑染終于是忍不下去了︰「江御使,你是不是仙術施展過度,腦子糊涂了?」
贏洛術同樣是一臉的古怪。
剛才……江魚兒說他在仙界游歷時見過墨子,她還覺得挺‘機智’的,結果,馬上又來了一句「我是四境大傀儡師」?
這不是胡鬧嗎?
不止是洛玉,包括蔡文姬這次都有些迷茫。
江魚兒自然是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單說‘墨子’,確實是可以讓墨家听令行事。
可是,他要的不僅僅是听令。
因為,百家集于稷下的真正目的是文化交流和對抗熒惑守心,如果墨家不能真正信他,即使重歸稷下,又有何用?
當然最主要的是……
經歷過稷下學宮的考核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單一的儒家體系並不能讓他在同境界中佔據絕對的優勢。
既然如此,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會墨家修煉體系的事情‘光明正大’化呢?
「仙界嘛……肯定不止儒家,我在仙界游歷二十載,習得了棋琴書畫,可以一步入四境大學士,再修習到墨家四境的打傀儡師,有什麼問題嗎?」
江魚兒看向墨染和墨兼。
「咳咳!」墨染被嗆了一下。
墨兼則是死死的盯著江魚兒︰「江御使真的沒開玩笑?」
「我堂堂大秦監御使,今日代表大秦過來和墨家談條件,我為何要開玩笑?」江魚兒說完,人已經在座位上消失不見。
而接著,他便出現在了一名墨家親傳弟子的身邊。
手里依舊拿著茶杯,一臉淡然。
「陰影跳躍!!!」
「你……你怎麼……」
「……」
親傳弟子們瞪大了眼楮。
江魚兒也沒有去解釋,手一揮。
地上再次出現一個個陰影,而且,很快便有一個個傀儡從里面爬了出來,數量正好是七個。
「傀儡操控!」
「七個!」
「他真的是四境大傀儡師!!!」
親傳弟子們直接驚呆了。
墨兼和墨染還有墨靈同樣是瞪圓了眼楮。
好家伙!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同時把儒家和墨家修到四境?而且,他還僅僅只有二十歲出頭?!
洛玉和蔡文姬這時也顫抖了。
天才啊!
什麼叫天才!!!
洛玉此時已經有些顧不得什麼公主的禮儀了,直接就走向前去查看︰「江魚兒,你真的……你怎麼會……」
「因為,我真的在仙界游歷了二十載啊。」江魚兒打斷道。
「……」洛玉。
這不是為了讓墨家重歸稷下,而編出來的故事嗎?
江魚兒看洛玉不說話,又繼續說道︰「公主殿下,是否在想……我其實是墨家失散多年的弟子?」
洛玉的嘴巴就張大了,因為,她剛才還真的這樣想過。
「唰!」
一個陰影跳躍。
江魚兒又坐回到了原位,淡淡的再次開口︰「又或者,公主殿下又會在想,是不是我天賦太高,在稷下學宮中找尋到了墨家的修煉方法,並且,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就修到了四境的大傀儡師?」
「……」洛玉就不想說話了。
怎麼可能?
短短幾天時間,你就修成了四境大傀儡師,你讓墨家的天才怎麼活?或者,你讓這個世界的天才怎麼活?
墨兼和墨染等人也有些無語。
江魚兒就又笑了笑︰「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既然這次我代表大秦而來,目的是為了熒惑守心,所以,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墨家主,你們說對吧?」
墨兼就有點想罵人了。
因為,這話在不久前……正是由他所說。
江魚兒看墨兼不說話,嘴角也再次一揚︰「墨家主也不必生氣,我只是把你們所有可以找的理由都提前找了一遍而已。」
說著,他再次站了起來︰「那麼,我要是說我在仙界游歷二十載的時間中,不止見過墨子呢?」
「你……你還見過誰?!」洛玉的小嘴張開。
墨兼和墨染等人同樣看向江魚兒。
五名親傳弟子倒吸一口氣。
蔡文姬臉現紅潤。
江魚兒看著一眼眾人,擺了擺手︰「別慌,就只是再見了西方的如來一面,听了幾年佛法,然後,一不小心修成了四境的佛門金剛而已。」
話音落下。
他的身上亮起一層璀璨的金光。
全身的皮膚,就如同被金水澆築一般,莊嚴而肅穆。
然後,他隨手拿了把刀,在胳膊上敲了敲,發出一種‘金鐵’一樣的踫撞聲。
「叮!」
「當!」
「叮!」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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