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彭羅斯階梯

九澤終于還是坐不下去,找了個借口離開眼下尷尬的氣氛。

「既然你認為眼下的情況和這個叫蔣樺的人有關,那我們就先去他家看看吧?」方牧之神色依然清朗,要不是斯伶剛剛從這幅軀體里出來,幾乎要被他騙過去。

明明不是文文弱弱的樣子,怎麼受的傷呢?

「也不是很急,我們明天再去吧?」她按住方牧之想拔掉針頭的手,仔細的將針頭抽出來半截,重新扶正,「是不是很疼?我好久沒給別人扎過針了。」

「不急?」雖然方牧之的手動都沒動,還是面色如常的說話,但她清楚的感受到針頭推進的時候還是滯了一下。

自從考試過後,她就沒給活人扎過針,那時候覺得自己又不是護士,全靠考試前夜拿自己手背突擊。此時此刻,就像是喚起了那些各種失敗經驗,她心頭一緊,自己的手背似乎也跟著真的疼了一下。

心下愧疚,斯伶倒吸一口氣,咬了咬下嘴唇,又抬頭去看方牧之的神色。

他眼光直直的看過來,又問了一遍︰「不急?」

看著他一臉正色,斯伶心情突然就好起來,重新貼好固定膠布,在他手心婆娑了一下才松開。

她組織了一會兒語言,但開口的時候依然不大有條理,「周顯安說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的時候,我其實是相信的。他應該和很多人都表達過這個意思。只是或許因為某種禁制,這段話說出來,就會被我們忘掉活著屏蔽。還有這個,不是你給我的。對吧?」斯伶把兜里那張因為摩擦有了毛邊的符紙拿出來遞給方牧之,「那時候我想著,生辰八字這樣私密的信息,程平自然不會和你說,只剩下呂道士。他明明表現出倒戈,還留下這張字條。也許是風險分擔,也許是押注。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在指向一個答案,就是我們其中有一個人或者是特定的某個條件下的某個人達到條件,都可以讓他人獲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將自己理解到的事情講明白了,又怕說的太直白像周顯安一樣觸發禁制,詢問的看向方牧之。

他看著斯伶的眼楮,微微點了點頭。半晌,兀自笑了笑,眼神又黯淡下去。

斯伶嘆了一口氣,牙齒咬掉了嘴唇上一塊皮肉,血腥味瞬間在舌尖彌漫開,「如果你那時候就想到了,就不該讓我自己先出來。雖然我在濱市活了十幾年,也不能把這個爛攤子全然扔給我一個人。」

「對不起。」

「你就是應該和我說對不起!我以為你死了,急的不行。沒有一天睡得著。生怕自己錯過一絲細節。現在還問我急不急?你說急不急?」

方牧之替她攏起額前的碎發,輕柔的在頭頂模了模。

斯伶哼了一聲,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床邊,「怎麼弄的一身傷?」

「可能是為了更配你這身衣服?」方牧之的笑容僵了一下,看似不經意的又補了一句︰「哪兒來的?是那個叫蔣樺的衣服嗎?」

「賣藝買的!」斯伶陡然起身,正色道。

……

原本斯伶以為方牧之可能會對她的計劃有一些建議。但他說他又不認識這個叫蔣樺的人,沒什麼意見。只說明早一起去他家找線索。

她沒有問出來方牧之怎麼受的傷,反倒是他一直問起九澤。斯伶困意上頭,回答的愈發不走心。雖然只是簡陋的靠在一張病床,卻也難得安慰的睡飽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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