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他媽曾經告訴過他,不要相信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
唐促他媽雖然沒對他這麼說過,但也並沒告訴過他,一旦被女生邀請一起睡,應該如何回答。
應該說,日常生活中有這種經歷是很少見的,至少唐促完全沒有遇到過。
他能聞到秦箏身上的味道,就像茉莉花一樣泛著清香。
開玩笑這種事情很有意思,對方笑了,才算開玩笑。
可唐促沒有笑。
他只是轉過頭來,望向身旁少女的目光真摯,表情誠懇。
「好啊。」
听到唐促的回答,秦箏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之後緩緩消失。
這不是她預想之中的結果……
唐促明明應該害羞才對……
她望著一臉認真的唐促,下意識讓身體戰術性後退。
「怎麼了,害羞了麼,我還沒想到過,秦箏你竟然是如此熱情似火的類型呢?」
唐促欺身向前,秦箏則身體後退,伸手扶住了沙發邊緣上的扶手。
「你……唐促,你不會以為我是認真的吧,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可我並沒有笑,不是麼。」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唐促的淡定從容讓秦箏感到陌生。
這還是那個在學校里終日氣勢弱她幾分的唐促麼……
如今他的聲音再次听來,卻更像是惡魔的低語。
扮豬吃老虎?
秦箏的腦海里光速閃過這五個字,而唐促已經有用身體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的勢頭了。
「秦箏,你穿著我的衣服的樣子,真是讓我感到興奮呢。」
「唐促,你別過來啊!」
秦箏一臉驚慌失措,初見時落落大方的氣質幾乎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與此同時,唐促以魔法打敗魔法的戰術也奏效了。
客廳角落處一直在自己狗窩中注視兩人發展的龍崽轉了個身,將頭扭了過去。
秦箏一把推開唐促起身就跑,唐促則並不著急,只是慢悠悠跟著秦箏。
「你跑不了了,也不看看現在是誰的地盤。」
唐促沉浸在老鷹抓小雞的游戲中難以自拔,在強烈的代入感之下,他幾乎真的覺得有些興奮了。
一百八十平方的家里成了兩人捉迷藏的戰場,當最後秦箏被唐促堵在客房中的時候,秦箏想要開口呼叫,卻被唐促迅速貼近伸手捂住了嘴。
「別浪費力氣了,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我家是獨棟建築,周圍鄰近的商戶也早已經關門回家了。現在外面下著大雨,雨聲足以掩蓋你的呼救,也能讓我們的二人獨處變得更有意義,難道不是麼。」
房間里昏暗又安靜,兩人站在窗邊,听著窗外的雨聲。
秦箏眨著雙眼,像一只擔驚受怕的小白兔。
「秦箏,你在發抖,你很害怕麼?」
唐促嘴角帶著笑意,放下捂住秦箏嘴的手掌,貼近秦箏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種讓人來不及反應的角色反差感讓秦箏一時間難以適應,甚至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在這一刻陷入危險之中了。
「唐促,你放過我吧……」
「叫哥哥就放過你。」
「嗯?」
秦箏一臉不可置信,唐促則氣定神閑。
「我要是不叫呢?」
「那我就教你這件衣服如何反過來穿好了。」
「……」
秦箏無言以對,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
當面對危險時,自保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在這一刻,秦箏選擇向黑惡勢力低頭了。
即使身體暫時低頭,可靈魂永遠昂首挺胸!
抱著這種信念,秦箏咬著嘴唇,終究還是紅唇輕啟。
「哥哥……」
秦箏的語氣很輕,也很軟糯。
少女的吐息自面前傳來,有時柔弱也能出奇制勝。
唐促麻了,真的麻了。
換做平日里的秦箏,唐促想要听到她這麼講話,可以說是相當困難。
他最初只是想根據地理優勢打個翻身漂亮仗,但他沒想過,當他和秦箏之間形成角色互換的時候,這個以楚楚可憐的目光抬頭望向自己的少女,竟然如此讓人心動。
唐促壁咚著秦箏,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從這場玩笑中月兌離出來。
客房里沒有開燈,只能透過旁邊窗外的月光映進些許光亮。
秦箏的臉頰通紅,縱然平日里她看上去再如何外向,可骨子里的她畢竟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女高中生。
唐促深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自己加劇的心跳。
「再叫一次,剛才沒听清。」
「哈?」
秦箏皺著眉,只因唐促的話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原本有些微妙的氣氛也因唐促貪得無厭的要求就此破冰。
「行了,快點走開。」
秦箏推開唐促,倉皇走向門外。
唐促伸手撓了撓頭,腦海中還在不停回味秦箏方才叫的那聲哥哥。
他忍不住嘴角露出笑容,在這種情難自已的狀況里,今天的他如同過了年一般開心。
唐促從客房里追了出來,一路追著秦箏返回客廳。
「講道理,你溫柔起來的樣子還真讓人有點抵抗不了。尤其那聲哥哥,嘖,簡直絕了。」
唐促還在回味無窮,身旁的秦箏則一臉鄙夷。
剛才那種情況下,身為一個女孩子,擔心唐促人面獸心對自己心懷不軌是正常的。
出于自保,答應了唐促的無禮要求,秦箏還覺得有些不服氣。
她早晚要找個機會,報了這個仇。
不過由于剛才也是她主動招惹的唐促,所以秦箏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晚。
這場大雨不負眾望,仍舊毫無停止的跡象。
明天是周末,不用上學。
電視里的綜藝節目早都結束了,兩個人望著電視機,始終再沒人主動開口打破寂靜的氣氛。
良久之後,唐促作為這個家里的主人,這才終于開口。
「你睡剛才的那間客房行麼?」
秦箏默默點了點頭,她本身就不是那麼麻煩的女孩,更何況那間客房也算是應有盡有,面積寬敞外加雙人大床。
「那行,那我們去那里睡吧。」
唐促若無其事的說道,卻換來了秦箏的白眼。
「干嘛,剛才不是你問我要不要一起睡的嗎?」
「我那是開玩笑,你不要借題發揮了。」
「我說過了,開玩笑這種事,對方笑了才算玩笑。我沒笑,我當真了。」
「……」
秦箏一臉無奈望著身旁的唐促,直到發現唐促臉上又開始浮現意味深長的笑容,同時身體再次湊向自己。
「又來?」
客廳狗窩里的龍崽受不了二人的吵鬧,趴在地上用爪子捂住了兩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