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咱說歸說鬧歸鬧,別拿菜刀開玩笑啊……」
唐促握住秦箏白皙細女敕的手腕,強行制止了她再去實現下一步危險動作。
然而秦箏也只是單純想嚇唬唐促一下而已,她本就不是那麼凶悍的女孩子,她柔情似水,她貌美如花。
察覺到秦箏手掌松開的那一刻,唐促也不再用力,但仍舊將少女的白皙手腕握在掌中。
「你要是有了女朋友,我就不再來你家了。」
秦箏看著面前的唐促,語氣溫婉。
她臉上並沒有半點不開心,她的表情很溫柔,簡直溫柔到了極致。
正是這種溫柔,讓唐促意識到,或許他不應該隨便開玩笑。
秦箏也是女孩子啊……
想到這里,唐促松開了握住秦箏手腕的手掌。
「那你記得經常來,我希望你來。」
「好。」
秦箏的臉上帶著有幾分羞澀的靦腆笑容,柔情似水的眼眸里溫情滿溢。
唐促繼續忙著洗菜,但心思全不在面前的蔬菜上了。
秦箏很了解如何應對唐促,她每每都能用最好的處理方式解決跟唐促在一起時發生的任何事件。
她總能做到最好,讓唐促覺得換了別人,一定不行。
她外向漂亮,善良溫柔,甚至唐促在短時間之內根本想不到秦箏身上有什麼缺點。
唐促拿秦箏沒辦法。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茶幾上,那張便利貼和紙條安靜的躺在那里,就像它在這場故事里,同樣顯得有幾分多余。
唐促讓秦箏幫忙洗菜,做一些簡單的助手工作。
「我可以幫唐促切菜的。」
「算了吧,腳剛好,再給手指頭切到,你想訛誰啊?」
由于已經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唐促根本不讓秦箏踫菜刀。他一個人動作干脆利落,煎炒烹炸樣樣都行,儼然已經有了廚師風範。
「以後你家里的蛋糕店要是開不下去,干脆就改成東北菜館,唐促你來掌勺當大廚。」
「那你來收錢?」
「行啊。」
秦箏話剛說出口,立刻意識到自己答應的太快了。
收錢的人應該是老板娘啊……
她臉頰忍不住開始發燙,唐促卻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一言不發深藏功與名。
做菜做到一半的時候,唐促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應該有機會見到我父母了。之前常樂過來的時候告訴我,他從小道消息听到,下周我們學校要召開家長會了。」
「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
秦箏的臉上有著難以掩藏的興奮,她太想知道唐促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了,她想和他們接觸,想了解更多關于唐促的事情。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應該以什麼身份跟唐促的父母接觸……
經常來串門甚至在這個家里睡過不止一次的同班同學兼同桌?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你呢,誰幫你去開家長會呢?你父母應該過不來吧,讓王阿姨去嗎?」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不會不讓我小姨請假吧,店長。」
「店長是我爸,跟我又沒關系。而且家長會一般都是放學後召開的,就算王阿姨早退一會兒,也造不成什麼影響。」
「算唐促你通情達理,不枉我平日里對你多多照顧。」
秦箏拍了拍唐促的肩膀,對他的回答甚是滿意。
常樂听到的小道消息多半都不會錯,對于這一點唐促倒是沒有懷疑。
但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爸媽又要從哪里趕回來開家長會。
對于財富自由的人來說,或許經常出門旅行是一種很正常的生活方式,對此唐促沒什麼怨言,他尊重父母的決定與想法。
「你不告訴你爸媽嗎,開家長會的事情。我覺得你最起碼應該告訴他們一聲,或許也能借著這個機會讓他們來沉城看看你。」
吃晚飯的時候,唐促跟秦箏提起這件事,秦箏一邊大口吃著鍋包肉,一邊對此嗤之以鼻。
「他們啊,他們的心里只有各種各樣的工作項目,哪有我這個寶貝女兒呢?」
秦箏的話語里帶著些許自嘲。
其實唐促明白,秦箏不是不懂事的野蠻大小姐。
她年紀輕輕就有著一個人在外獨立生活的能力,作為一個女孩子,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沉城對于秦箏來說是一個陌生的新環境,她很快就能適應這里的生活,唐促其實很佩服她。
「你也不要對他們有那麼多的怨言了,要不是因為這樣,我還遇不到你呢。」
「遇到我,對于唐促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家里多了一雙快子,平時還要為我費勁心思,打雷的時候如此,運動會上的時候亦如此。」
「是好事啊。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會選擇認識你的。」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我從沒對你撒過慌啊,秦箏。」
秦箏看著坐在對面的唐促,她嘴角帶著輕快的笑容,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對方是唐促的話,哪怕是善意的謊言,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唐促端著碗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無論唐促對我說什麼,我都相信。」
秦箏笑容甜美,小小的酒窩彷佛承載著來自少女所有的溫暖與善良。
唐促坐在餐桌旁,望著對面少女潔白無瑕的動人俏臉。
一瞬間,他忽然有一種很想吻秦箏的感覺涌上心頭。
好在兩人之間隔著餐桌,面對面坐著,唐促也沒那麼容易讓想法變成現實。
「秦箏。」
「嗯?怎麼了?」
「如果我說我想吻你,你會怎麼樣?」
秦箏正吃著紅燒排骨,嘴邊還沾著醬汁。她抬起一雙澄澈明眸看向唐促,唐促的表情很平靜,正經又認真。
「會……先漱漱口?」
秦箏咽下口中的食物,回答中以疑問做結尾,姣好容顏上帶著懵懵懂懂的可愛。
唐促眨眼望著面前的少女,原本有些暗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神采。
他從手邊抽出一張紙巾,俯身在秦箏的嘴角輕輕擦拭。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曾經在這個家里看過無數次。
他現在對于父親看向母親時眼中那種藏匿不住的愛意,理解得越來越深刻了。
「秦箏,我初吻還在呢。」
「我的初吻也在啊。不對,如果上次給唐促打電話時的飛吻也計算在內的話,那我的初吻早就已經送給唐促了。」
「……」
唐促面頰通紅,喉嚨滾動,心跳加速。
「沒踫到的不算……」
他輕聲說著,語氣怯懦卻依舊嘴硬。
「那……重來?」
秦箏眯眼沖著唐促露出淺淺微笑,笑靨如花。
唐促的心髒撲通撲通跳著,他甚至覺得自己能夠听到來自于身體內的心髒跳動聲。
為什麼,為什麼秦箏總能在錯雜紛亂的道路里,找出那條直達他內心深處的羊腸小道呢。
「下次一定……」
唐促勉強擠出同樣的笑容,以讓自己不在氣勢上輸得太多。
「沒關系,我會一直等你的。在唐促將我的初吻奪走之前,我會好好保護它的。」
秦箏看著唐促眨了下右眼,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甜蜜了。
面前佳人明眸皓齒,唐促心里小鹿亂撞。
「不過下周一唐促被女孩子告白的時候,可要小心對方趁你不注意直接強吻你哦。」
「你想什麼呢,你以為每個女孩子都是你啊,我們句號高中的女孩大多數都是含蓄內斂的性格。」
「切,我也沒強吻過唐促你啊。還是說,你嘴上這麼講,心里其實有些期待呢。如果唐促這麼想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嘗試一番。」
「你……算了,不跟你鬧了。」
唐促滿臉漲紅,不願再就這個話題深入探究。
望著臉紅的唐促,秦箏倒是覺得心滿意足。
「想要鼓起勇氣將自己深藏的心意傳達給對方的做法並沒有錯,只是比起發起進攻時的沖鋒號,告白更應該是最終勝利時吹響的號角。當然了,林初墨那種直截了當告訴常樂自己想法,被拒絕後仍舊勇往直前的態度,確實讓一般人自愧不如。」
「我不清楚這些,我能做的,只是遵從我的心意,做出我認為正確的選擇。」
唐促撓了撓頭,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如實回答。
「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儀式感雖然要有,但也並不著急。對于某些被動的人來說啊,只要不讓我等到天荒地老,我還是不怎麼在意這種事的。」
秦箏悠哉說道,口中話語似有所指。
「我……你該不會是在指我吧?你該不會在等我對你告白吧?」
「怎麼,唐促你之前說的話都不算數了?我想想啊,什麼追我追到陰曹地府,以九幽冥泉判官手書為媒,以靈使陰兵八抬大轎為禮。嘖嘖嘖,真會說啊……」
「虧你記得這麼清楚啊!」
唐促根本沒想到秦箏會把自己一時說出的無心之言記得這麼清楚……
現在一字一句听起來,唐促只覺得特別社死,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唐促對我說過的話,我都放在心上了。這麼大的排場,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呢。」
秦箏莞爾一笑,回想起那日唐促哄她時的一番言語,盡管听上去有些不切實際,但還是讓她開心不已。
只是當時少女羞怒涌上心頭,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唐促一時啞然,偏頭就看到龍崽正晃晃悠悠從客廳那邊走過來。
唐促夾了一塊排骨隨手對著龍崽丟過去,龍崽腦袋一歪穩穩接住,動作隨意甚至並未跳起。
「龍崽啊,你活這麼久是不是因為在地府走後門了啊?以後有機會給我也幫幫忙,那什麼以九幽冥泉判官手書為媒,以靈使陰兵八抬大轎為禮,全靠你幫我疏通關系了哦。」
龍崽抬頭看了唐促一眼,兀自咀嚼著口中的排骨,白了唐促一眼轉身離去。
「……」
唐促一臉無奈,以委屈巴巴的目光望向對面的秦箏時,試圖博取同情。
「噗……」
一人一狗的短暫接觸引得秦箏笑出了聲。
一時間,整個家都沉浸在一種歡快的氛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