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促和秦箏的午餐是家庭料理,也就是唐促親手做的飯菜。
黃瓜炒雞蛋,雞腿炖土豆,紅燒排骨,以及一份用黃瓜胡蘿卜和涼皮拌的涼菜。
由于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吃飯,所以唐促每一樣菜都做了很少的量,然後再把菜的數量增加一下,光從外表看上去就很像那麼回事。
「開飯。」
當唐促把最後一份紅燒排骨端到餐桌上的時候,看著桌上的飯菜,秦箏都已經開始忍不住咽口水了。
「唐促,誰以後娶了你,還真是好福氣啊。」
秦箏對于唐促贊不絕口,只是這稱贊的方式難免有些詭異。
事實上如果此刻他們之間角色互換一下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可是沒辦法,秦箏的廚藝並不算好,雖然簡單的家常菜她也會做,但要她做的像唐促一樣色香味俱全,那她多半是辦不到的。
「那麻煩秦箏同學早日準備好彩禮,我好去你家倒插門。」
「倒插門?那是什麼意思?」
秦箏微微偏頭,表情疑惑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呆萌,十分可愛。
「就是做上門女婿的意思,只不過我不清楚上門女婿能不能收到彩禮,所以我是亂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唐促坐在秦箏對面,拿起快子準備吃飯。
「這哪能不放在心上呢,唐促你都這麼說了,我可得落實在行動上。」
秦箏一臉認真模樣,倒是讓唐促的嘴角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這家伙……你就這麼想娶我?」
「唐促你這種賢妻良母,誰不想娶回家?我決定了,我以後要努力工作,養你一輩子。」
看著秦箏發誓時的堅毅眼神,唐促就覺得這家伙多半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那你就沒想過……嫁給我之類的?這樣,好像更貼近現實一些。」
唐促試探性地對著秦箏開口問道,他不敢去看後者的眼楮,視線躲躲閃閃猶猶豫豫。
「我想沒想過,很重要麼。」
秦箏夾了一塊排骨放進碗里,同時笑著回道。
這句話是有其深意的,在這個他們二人獨處的場景之中。
唐促能感受到這句看似平平無奇的話語中,暗藏著秦箏的某種心情。
少女滿懷幽怨的嬌嗔沒有明白說出來,但唐促有听懂的責任和義務。
不過听秦箏這麼講的時候,唐促反而有一瞬間覺得心情放松了許多。
畢竟他心里已經有了計劃,只待具體實施了。
「對我來說,很重要。我說的不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嫁給我這種事,我是說,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知道啊,要不然你怎麼會跑到機場在最後時刻把我攔下的,對吧。不過我真的覺得很奇怪,你是怎麼過了安檢成功找到我的,難道你就真的厲害到全世界都得為你讓路?」
秦箏看似隨意提起這件事,她還以為是機場的安保人員听了唐促亂扯一通動人愛情故事,之後成功被感動所以才將他放行的。
然而這並不是發生在什麼愛情電視劇里的情節,機場的安保人員當然不會這麼做。
這種做法違反了相關規定,到時候就不單單是扣工資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唐促听秦箏這麼問起的時候,他正要夾菜的動作也停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秦箏,半晌後,口中才輕聲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
唐促的神情有些恍忽,他能記得當時他重新返回機場見到秦箏時發生的所有事,但他不清楚為什麼過安檢時沒人攔他。
雖然最後的結局皆大歡喜,但現在細細想來,每一處都讓人難免生出疑惑。
暫且不提龍崽接二連三讓唐促大地震的轉變,光是他如何通過安檢這件事,他就無法理解。
唐促記得當時龍崽並沒有跟進來,要說龍崽在那種時候展現了什麼特殊能力,也不太可能。
「你不知道?」
秦箏朝著唐促問道,她沒想過唐促會給出這種回答。
「可能是當時太激動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著見到你,所以忘記了,哈哈。」
唐促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困窘。
秦箏只道唐促的做法與她想象中沒什麼出入,他是因為害羞才不想說的,也就沒再繼續追問。
可唐促知道實際情況,他同樣知道現在應該找誰解答自己的疑惑。
唐促的視線從餐廳遙遙望去,穿過客廳,最後定格在了客廳的角落里。
那里有個精致的狗窩,龍崽正趴在里面打盹。
炎熱的夏日難免總讓人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正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不是讀書日。
盡管唐促家里開著空調,但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餐之後,秦箏心滿意足,便覺得有些困倦了。
「困了就去睡個午覺,晚點我會叫醒你的,等外面沒那麼熱了,到時候我們出去逛逛吧。」
唐促給出了自己的提議,秦箏欣然接受。
在幫唐促將碗快拿到廚房並且擦干淨餐桌之後,秦箏便徑直走向了客房。
那里原本就是屬于她的房間,現在她使用起來也已經習慣了。
「剛吃完飯就睡覺對于身體消化不太好,你最好先玩會兒手機之類的再睡覺。」
在廚房里洗碗的唐促對著秦箏的背影喊道,秦箏只是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臂。
「嗯,我知道啦。」
見秦箏走向了客房,唐促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動作麻利,以極快的速度將廚房里的雜務解決之後,用一旁的毛巾擦干雙手,取下圍裙,朝著客廳里走去。
午餐的紅燒排骨唐促特意多做了半份,早就送到龍崽旁邊了,可以說服務相當到位了。
「哎,醒醒,別睡了,我有事情想問你。」
就在龍崽睡得正香的時候,它的耳邊卻傳來了唐促的聲音。
它皺著眉頭睜開雙眼,唐促就蹲在它旁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問你,你跟我來。」
龍崽原本不想搭理唐促,但眼見他臉上表情如此認真,心中也就猜到了幾分,只得無奈地站起身來,之後搖了搖頭,跟著唐促的腳步走向他的房間。
一人一狗進了房間以後,唐促為了保險起見,將房門關上以後,這才幾步走到了書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龍崽站在他面前抬頭望著他,表情澹定從容,並未將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唐促當回事。
「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天我騎著你重新回到機場以後,我不是進去找秦箏麼,那時我過安檢的時候,你有沒有幫忙?」
唐促對于那時的記憶有些模湖,他的腦海中只有事件的大致輪廓,全然沒有了當時的心理活動。
龍崽只是搖了搖頭,並未開口。
雖然它知道唐促早晚會問,但這或許並不該由它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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