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它在笑(求訂閱)

作者︰不斷更的阿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唐促很少去ktv唱歌,因為他以前極少參加群體活動,男生們又多半喜歡運動或者一起打游戲,所以就沒什麼機會到ktv來。

唐促以前倒是跟父母一起來過,那時的他對于唱歌什麼的根本不感興趣,只是來這里和他爸一起坐在沙發上听他媽唱歌。

現在唐促想想,那時他從唐雨眼中看到的溫柔,滿載著唐雨對三更的愛。

一行人來到ktv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這家店竟然是天九推薦的。

「說起來,這家ktv離天九你家就隔著一條街啊,你以前經常來嗎?」

常樂對著一旁的天九開口發問,天九只是一臉笑呵呵的模樣。

「以前我會跟爸媽一起來,這家店的老板經常在我們家里打麻將,他們家的價格也沒那麼貴,東西都還算是便宜。我可以報我爸的電話號,還能在這里使用會員打折。」

「听起來不錯嘛,你小子還真是可靠啊天九。」

常樂摟著天九的脖子跟他玩鬧,天九個子要比常樂矮許多,但他也並不氣惱。

安卓隻果均可。

「你再欺負天九,我可就要以暴制暴了。」

唐促的聲音悠悠自身旁傳來,常樂立刻就松開了天九,轉頭看向唐促時笑容和煦。

其他人都不理解為什麼常樂會這麼懼怕唐促,明明常樂的身高看起來比唐促還要高些,身體素質也並不差,就算兩人打一架,其他人也並不覺得這兩人誰會輕易勝出。

就算常樂平時一口一個促哥叫著,那也不至于懼怕到這種程度吧。

「常樂,你是怕唐促還是怕你爸……「

秦箏一臉好奇地問道,常樂根本沒有一絲猶豫,視線直接鎖定了一旁的唐促。

「促哥可比我爸可怕多了。」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唐促的臉上,後者面龐白皙清秀,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何以讓常樂說出這種話呢……

唐促只覺得無語,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延展討論下去,只得開口催促其他人快些進入面前的ktv,畢竟這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之後的過程就相當順利了,由于大家提前說好了消費aa制,所以哪怕是開了大包廂,落在每個人頭上也用不了多少錢。

天九使用了他爸的會員,本身就享受了打折優惠的基礎上,連果盤都是白送的,不得不讓人說一句天九還是有面子的。

秦箏和常樂各自帶動著男生和女生之間的氣氛,在五彩斑斕的燈光映照下,昏暗的包廂里,高中生們在顯示屏前拿著麥克風縱情歌唱。

唐促不會唱歌,他天生就不怎麼喜歡唱歌。

他偶爾也會听歌,但听得不多,更何況愛听歌不一定就愛唱歌。

歌曲能讓人陷入短暫的安寧之中,仿佛世界獨剩自己一人,更能借著這種短暫的寧靜淨化靈魂,除掉因日常瑣事所蒙之塵。

「促哥,要不要一起唱首歌?」

常樂知道唐促不喜歡唱歌,但是氣氛都烘托到這里了,還是要走個形式才行。

「我就不唱了,你們唱吧,我吃點果盤就行了。」

唐促手上拿著一片哈密瓜,語氣和善回應道。

「唐促,是我們家餐廳里的水果不夠新鮮不合你胃口麼?」

林初墨在一旁開口時,盡管她的音色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唐促還是讀出了林初墨話語中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是,我只是剛才吃飯時吃了太多醬排骨,所以有些口渴而已。你們先唱著,不用在意我。」

唐促幾口吃掉手中的哈密瓜,然後從沙發上起身,朝著包廂外面走去。

他不太喜歡包廂里昏暗的感覺,迷離的彩燈也讓他覺得不怎麼自在。

雖然這里的氣氛一向如此,但每個人的喜好不同,唐促更喜歡一個人安靜待著,哪怕什麼事都不做。

ktv的每一個包廂里都會傳出歌聲,哪怕裝修時會設置厚厚的隔音板,唐促從其他包廂門口路過的時候,還是能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聲音。

當然了,ktv本身就是娛樂的地方,並不一定要唱的很好听才行。

走廊中間有一個休息區,兩個單人沙發和一個玻璃圓桌放在這里,供來往的客人休息。

唐促在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不是不合群,他也沒想在這里停留太久。

暑假的時光過得飛快,轉眼便已經過半了。

這個暑假對他來說很有紀念意義,他和秦箏度過了悠閑的二人時光,和大家一起去海邊玩了,去了水上樂園和動物園,之後和大家一起開了學習會。

還見到了佟孑然最後一面。

佟孑然去世的消息全班同學應該都已經知道了,等到再度開學時,看著原本屬于佟孑然的座位空空如也,想必一定會讓人覺得感傷吧。

這段經歷,讓唐促對于生死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他仿佛清楚的看到了陰陽兩界之間那道無形的深淵,將生者與逝者隔閡開來,說是了無遺憾的離開,可誰又想真正的死去呢。

「唐促?你怎麼在這里啊?」

一道醇厚嗓音在面前傳來,唐促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短袖襯衫的男生正拎著燒烤站在過道上。

「你等我下啊,我馬上就回來。」

他留下一句話,匆匆朝著前方走去。

唐促微微皺眉,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其他同學。

他叫陸瓷,也在句號高中念書,是唐促的同班同學。

據常樂所說,之前佟孑然去世的消息,就是從陸瓷那里傳出來的。

陸瓷與佟孑然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兩個人都喜歡玩二次元抽卡養成的游戲,所以平日里走得很近。

「這家伙,還是那麼白啊……」

唐促望著陸瓷離開的方向,口中輕聲感嘆道。

陸瓷人如其名,雖然身為男生,但是他出生時便通體呈雪白色,堪稱冰肌玉骨。

也是因此,他才被父母以瓷命名,寓意著他像古代的白瓷瓶一樣通體潔白純淨。

要不是因為頭發還是黑色的,他的家人恐怕真的要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正因為陸瓷白淨的外表與男生女相的五官實在美麗動人,導致他也曾經收到過許多其他班級女生的告白,只是這些告白雖然都被他拒絕了,但是那些女生們也並沒有感到多傷心。

主要還是因為上帝為你開了一扇門,就肯定會為你關上一扇窗。

而上帝為陸瓷關上的那扇窗,或許就是他的嗓音。

你見過一個十七歲的男高中生一開口聲音像四五十歲的東北大叔還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嗎?

陸瓷就這樣。

唐促自己班的學生們都已經麻了,只有其他班的女生還被陸瓷的外表所迷惑,對他的男神濾鏡也在他開口那一刻瞬間轉化成夢幻泡影。

陸瓷自己倒是不在乎這種事,他自己家是開燒烤店的,就在天九家的棋牌室隔壁,從小就沾染了一股燒烤店里北方漢子的感覺,也就導致有這種強烈的反差感,男生女相嗓音 男的反差感。

以前唐促和常樂經常去天九家打麻將,三缺一怎麼辦呢,就在天九家隔壁陸瓷家的燒烤店把他叫出來湊數。

陸瓷很快就回來了,他對于這家店很熟悉,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包廂,放下了送來的燒烤。

「你怎麼來這里送燒烤了,他家的菜單上不是有燒烤嗎?」

唐促對著陸瓷開門見山問道,大家都是同班同學,又都是男生,溝通起來自然方便。

陸瓷往唐促旁邊的沙發上一坐,這才開口。

「他家沒有烤師,老板嫌棄烤師太貴沒雇佣,果盤都是讓服務員在廚房負責切的。要是有客人點燒烤,就給我家打電話,我家店烤完給他送過來,他當中間商賺差價。」

「原來如此。」

唐促點了點頭,他現在對無奸不商這個成語也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

「我看到你跟他們一起出門玩的合照了,真不錯啊。」

陸瓷主動提起了唐促發在朋友圈的與眾人的合照,唐促只是笑笑沒說話。

班級里有各種各樣的小團體,唐促基本從不介入其中,跟誰都保持著正常距離,只是跟常樂的關系格外熟絡。

現在,他好像也有屬于自己的小團體了。

「你跟他們一起來的?」

「嗯。」

唐促簡單應了一聲,他也不必刻意解釋他們里都有誰,陸瓷雖然性情耿直,但他是個聰明人。

「你是不喜歡包廂里的氣氛,所以自己跑出來避風頭的吧。」

被陸瓷一語道破,唐促面色有些尷尬,畢竟這樣好像顯得他很不合群一樣。

「店里的生意不忙嗎?」

唐促適時轉移話題,陸瓷卻搖了搖頭。

「外賣訂單都有外賣小哥來配送,我只是幫忙到這里送燒烤而已,我就等于是外賣小哥的身份了。」

「你爸給你跑腿費嗎?」

「給個屁,我爸又不是常樂他爸。」

「說的也是……」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大概半分鐘以後,陸瓷才再次開口。

「佟孑然死了。」

死這個字畢竟不好听,所以哪怕之前常樂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是說的去世。

陸瓷是那種心直口快的人,或許是因為在佟孑然生前便與他關系很好,所以他也不覺得這麼說有什麼可忌諱的。

唐促看向陸瓷,後者那張像白紙一樣白淨秀美的面龐很平靜,沒有絲毫笑意。

「嗯,我知道。」

佟孑然幾乎是唐促親手送走的,如果沒有唐促,佟孑然也無法實現在人間未了的心願,所以他當然知道。

「可惜了,玩個游戲而已把命搭上了。他死了以後我也把游戲卸載了,當初陪著他一起抽卡充了好幾百,現在想想真是心疼……我就奇了怪了,那張優依卡也不厲害,他抽不到就抽不到唄,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那你抽到了嗎,那張優依卡?」

「我抽到了啊,用活動送的免費十抽就抽到了。」

「……」

唐促忽然覺得佟孑然死得還是有原因的,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包廂跟他們一起唱歌吧。唱歌這東西,只要感情夠了,技巧根本不重要。」

陸瓷用他粗獷的嗓音留下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唐促看著陸瓷離開,恍忽間,卻覺得眼前一片模湖,恍若有雲煙繚繞。

他再定楮看向陸瓷,陸瓷的後背上趴著一只白貓,此刻也正在用一雙水藍色的眼楮看著他。

陸瓷在轉角拐彎,那白貓也趴在他身後消失在了唐促的視線中。

唐促覺得有些不對,起身匆匆來到走廊上,遠遠看著陸瓷的背影,確實發現他的後背上趴著一只純白色的貓咪,但陸瓷卻對此並未察覺。

唐促敢確信方才他跟陸瓷聊天的時候,陸瓷並未隨身攜帶著任何寵物,而且一只貓咪趴在自己背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被察覺,更何況人在直立行走的時候,是無法用後背馱著一只貓咪前行的。

唐促撓了撓頭,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這也太詭異了,什麼情況啊……

就在這時,他的後方傳來了秦箏的聲音。

「唐促,你干嘛呢,大家都在唱歌,就你自己跑路了。」

听到可愛女友的聲音自後方傳來,唐促下意識回過頭,秦箏就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

可在秦箏的視線里,唐促的雙童已經呈現出一片鮮艷的血紅色,看上去甚至有些駭人。

「唐促,你的眼楮……」

秦箏以手掌掩口,一臉震驚。

在此之前,她從未見過唐促這樣。

「怎麼了?」

唐促一臉迷茫,但隨著他開口發問,他眼中鮮艷的血紅色也隨之逐漸褪去,變得晴朗了起來,直至恢復從前的漆黑雙眸模樣。

「剛才……你的眼楮好像變色了……難道是我看錯了?」

「哈?」

兩個人都是一臉懵的狀態,秦箏湊近到唐促面前近距離對著後者觀察了一番,卻並未在唐促的雙眼中再看到半分血色。

少女的姣好容顏近在遲尺,她的臉龐白皙女敕滑,仿佛吹彈可破。

唐促愣愣地看著眼前少女的粉女敕雙唇,當下心潮洶涌,直接吻了上去。

熟悉的柔軟感覺自雙唇處傳來,這對于唐促而言便是世間美好。

「唐促,你干嘛,這里有監控的!」

被佔了便宜的秦箏後退幾步低聲嬌嗔著,唐促則不為所動,仍舊要欺身上前。

秦箏轉身就跑,唐促帶著一臉笑意追趕而去。

另一邊,陸瓷走出ktv,由于時間已經較晚,氣溫也相對低了些,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襯衫,手臂處的肌膚被冷風吹著,絲絲涼意順著肌膚涌上心頭。

「有點冷啊……」

他口中輕聲喃喃道,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卻覺得手臂處忽然變得暖和了不少。

「哎,我就說,哥們體格這麼好,大夏天的還能覺得冷?」

陸瓷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自家燒烤店的方向走去。

一只身軀有些虛幻的白貓就圍著他的後頸,趴在他的肩膀上,吐著粉女敕的小舌頭舌忝著自己的貓爪。

它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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