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答應試鏡

「什麼可笑?什麼幼稚?這不過是你不想和我繼續下去的借口!」趙光翟已經勉強支撐住自己站起來了,怒氣逼頭的他也顧及不上有點絲絲裂感的腳傷,一雙怒目直直地瞪著周雖。

這話說的是有點傷人心了,意識到不太妙的神伶也沒法再悄咪咪吃瓜,趕緊推門出去想勸個架,可是她趕出去的速度,到底是沒有冷笑一聲的周雖說話快。

周雖冷冷地低下頭,再抬起來的時候不叫任何人看見她內心的失望和怒意,大家能感受到的,只有她的決然︰「是啊,這就是我的借口。既然你都說開了,那我們就徹底斷了吧。」

趙光翟的身子一僵,顯然是震驚于周雖竟然真的說出了這句話。雖說前幾次的爭吵中,類似的話語周雖也沒少說,可趙光翟明顯感覺到,周雖這次是認真的。

不會再有緩和的可能了……

神伶終于從廚房趕到客廳的時候,周雖的話也正好說完,周雖甚至都沒有看神伶一眼,直接上樓去了,看樣子是要回宿舍,而趙光翟也是沒注意到神伶一般,整個人失神地跌坐在沙發上,傷口一陣刺痛都沒法喚回他的魂。

趙光翟本就沒愈合幾日的傷口再次裂開,綁著的紗布上出現了殷紅的血跡,顧不上安慰他的神伶就是一陣頭疼,趕緊就出門去喊了節目組的人,連拖帶扛地先帶趙光翟處理傷口去了。

因為趙光翟是一個即將在下月初參加比賽的在役羽毛球運動員,球隊特意安排了一位隊醫常駐在節目組的別墅里,實時關注趙光翟的身體狀況。

照理說,趙光翟要是好好養傷的話,他的傷勢完全可以在八月中下旬的時候痊愈,會留有足夠的時間供他重新訓練,但是這回趙光翟魯莽了,表面的傷層裂開,隊醫一看他的傷口就怒了。

中年禿頭的隊醫看起來格外可靠,一巴掌拍在趙光翟沒有受傷的大腿上,沒好氣地沖趙光翟咬牙道︰「臭小子!我警告過你的,要是再胡來,你以後的運動生涯可都會被斷送!你是不是不想做運動員了!」

運動員的身體是很重要的,訓練過程中總是會出現大病小痛,不少運動員更是帶傷上陣,看起來傷痛似乎不會太影響他們。可事實上,每一個傷處都會對他們的運動成績產生影響,如果運動員的身上有了根本性的傷痛,運動生涯都會受到影響。

隊醫已經在球隊任職多年,看過太多不愛惜自己身體的運動員。他們要麼過度訓練受傷,無法繼續做運動員,要麼就是受傷之後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勢,身體受損到被迫退出運動場。

趙光翟看起來就是第二種無疑了。

一個運動員,但凡有丁點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想法,那都是自斷生路!

隊醫罵人的氣勢太強,神伶和節目組的人根本不敢吱聲,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而被罵的當事人趙光翟,卻是神色恍惚地躺在那里,看不出傷勢加重的痛苦,反而顯出幾分茫然。

隊醫的一腔怒意就像是發在了棉花上,氣不打一出來的隊醫反而冷靜了,一掌蓋在趙光翟的臉上,既是想把趙光翟拍醒,也是想叫他這會兒這麼欠揍的神色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隊醫帶著幾分無奈地對趙光翟說道︰「小子,失個戀而已,不要搞得跟失身……不是!那個,不要搞得跟失去寶貝一樣行不行?女人嘛,真心喜歡的不一定就是以後相伴的,沒了周雖,還有別的什麼雖啊。」

隊醫不僅外表看起來不拘小節,連說話的風格也很是豪爽,要不是他剛才看到神伶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還站在面前,估計比「失身」更豪放的詞語他也能說出來。

去不同的小世界見過大世面的神伶倒是不覺得有什麼,見隊醫看向自己的小眼神有些尷尬,而趙光翟也癟著嘴快要哭出來了,就一個頭兩個大,直接提出了告辭。

節目組的人也三三兩兩地跟著神伶跑了出來,在神伶關上隊醫房門的時候,大家听到趙光翟委屈巴巴的聲音︰「我不!我就要周雖!」

眾人︰……

情竇初開的小年輕,還真是執著啊。

——明明是讓人傷心的一幕,我卻覺得好好笑,對不起,我已經要憋不住笑意了。

——這個隊醫的話粗理不粗,句句在理啊!沒了這個周雖,還有下個不知名的雖啊。

——趙光翟也是真的很執著了,只想著要周雖,而周雖已經有別人了,他們今天逛動物園應該還挺開心的吧?

——一般般,兩個人看著都對彼此沒什麼感覺,也就是多年的友情叫二人相處還算融洽,還不如現在已經吵崩的小學雞CP有CP感呢。

——害,樓上竟然還特意去看了?我剛剛才起,神伶吃早飯的時候剛從床上起來。

——噗!樓上難不成也是早上的回籠覺大軍一名?不會真的有人早起之後又睡下,結果一覺睡到下午吧?除非是和神伶一樣一晚沒睡。

——誒!樓上還真說準了,我就是其中一員,正在就著老媽早上買的油條蘸醬油吃。

——嘶,神伶粉絲的睡眠能力恐怖如斯……不過同樣睡到現在的我沒什麼資格說這話,不多說了,我要起床覓食去了。

——哈哈哈哈,覓食?還挺形象的哈。

——哼哼,我特意設置了提示音,神伶一醒就會有提示音響起,剛才神伶熱早飯的時候我已經下好了面,和神伶同步吃飯,又和神伶同步吃瓜,開心~

……

——嗯,咱們直播間的觀眾,又很順利地歪樓了。

……

***

郁明趕著回國,連夜把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不顧客戶的多次挽留,直接坐上了回國的飛機,而他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國內的下午三點了。

滿面滄桑的郁明只睡了沒幾個小時,還是在飛機上匆匆補的覺,雖說底子好並不會太憔悴,但是胡茬掛在唇邊,眼底還有些許青色,郁明就不是很想叫神伶看見這樣的自己,給神伶發了條消息之後,決定先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用最飽滿的狀態去見神伶。

不僅僅是女性想在心上人面前留下完美的形象,男性也一樣。

而接到郁明消息的神伶,這會兒其實剛從節目組的別墅返回小屋,她正糾結著要不要上樓去和周雖聊聊,看到郁明消息的時候,就也不是很能提得起興致。

還算真誠地發了消息回復給郁明,關心他好好休息,之後神伶就滿臉苦難地往樓上挪腳步。是的,雖然內心很糾結,但是她的身體已經做出選擇了。

身為周雖的好朋友,她還是要跟周雖聊聊的。周雖這會兒的心情,肯定也不會很好。

「周雖?我進來了?」神伶敲敲宿舍門,听里頭沒有應聲,就咬咬牙打開門往里頭走,剛一進去,就見周雖瞪目過來︰「我又沒叫你進來!出去!」

得,大小姐鬧脾氣了。

能理解周雖心情的神伶也不氣,好聲好語地走過去勸道︰「別氣別氣,氣壞身體誰知意!」

「哼!」周雖撇過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兒,她卻倔強地抬起頭,不想叫它們落下,「我才沒有生氣,我就是覺得蠻好笑的。」

周雖這種傲嬌的人,一般只要有人肯厚著臉皮上去哄一哄,但凡只是一句哄語,他們都會放段,將自己的內心話全都吐露出來。

神伶沒有被周雖的冷漠態度打倒,厚著臉皮來哄了,周雖自然也憋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邊哭一邊開始說私心話。

「神伶,我是真的覺得好笑,我竟然會喜歡上這樣一個沒長大的人。他根本就是幼稚,根本就是自私,根本就是沒為我考慮過!」周雖痛哭流涕,一邊用紙巾擦著鼻涕眼淚,一邊向神伶訴苦,「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不是十五歲,我不需要完美的戀愛!我只想要一個知心人,可以陪著我,叫我偶爾可以依靠一下。」

神伶無奈地模了模她的腦袋,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她的眼淚落在自己的衣料上。等周雖哭了有一會兒,自己把內心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神伶這才輕聲道︰「其實吧,不僅趙光翟有錯,你也有錯的。」

「才沒有!」周雖嘴硬,嘟著嘴不肯承認。

「明明就有!」和周雖這個同樣有幾分幼稚的人說話,就是要靠「蠻不講理」,「你想想,你一直都把錯怪在趙光翟一個人身上,可趙光翟還年輕,他想晚點考慮結婚,也不僅僅是心智上的不成熟造成的,以他的年齡,五年之後結婚也不算很晚。」

五年之後的趙光翟也才二十八歲,對于男性來說,這實在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年紀。

周雖嘟囔幾句,似乎想反駁卻尋不到話頭,所以嘟囔著嘟囔著,本就不清楚的嘟囔聲干脆消失了,神伶就笑道︰「你不可能要求他一夜之間成長起來,你需要給他成長起來的時間。」

「周雖,給他一點時間吧,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

周雖最後答沒答應神伶並不知道,因為她听完神伶的話之後,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不過神伶言盡于此,身為朋友該說的該做的,她都已經說了做了。

最後的結局如何,還是要靠周雖和趙光翟自己發展。

勸完周雖之後,神伶才想起來自己通宵看完的《長夢》。等她坐在沙發上,拿起那一整套《長夢》,深吸一口氣,終于是選擇撥通了念鈴鈴發給自己的一串電話號碼。

長夢的電話號碼。

是的,神伶已經決定接受長夢他們的邀約,參加白小嬌這個角色的試鏡。

當然,以長夢本人的意思,是希望神伶直接出演,是不需要進行試鏡這個環節的,不過神伶對自己的演技好壞拿捏不準,而且也擔心會有黑粉抓住自己「演技差」這點不放,在她直接進組之後會說三道四。

還是參加一場試鏡,把她的演技放在明面上。演技好就進劇組,演技不好就不進劇組,兩條結局,光明正大,日後誰都沒法子拿這點說事。

和長夢約好了去劇組試鏡的時間,這會兒時間已經來到了四點半,神伶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看著牆上的時鐘還有些晃神,小屋的門就開了——是幾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正把趙光翟扛進來。

「放這放這!輕拿輕放!」瞧著趙光翟頗有些生無可戀的神色,神伶惡趣味地說出了後一句。

趙光翟的體重維持得還算不錯,身高和體重完全達標,其實一個工作人員就可以把他背回來,不過鑒于神伶找人扛他去隊醫那兒的時候是「扛」,所以工作人員們帶他回來,也是先入為主地選擇了「扛」這個方式。

工作人員憋著笑,把他放下之後就快速離場了,而被隊醫嚴厲訓了一頓,明令禁止再胡亂動作的趙光翟,就這麼仰躺在沙發上,無語地看著神伶︰「你就這麼看我笑話?」

「什麼叫看你笑話?我這是關心你!」神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是第一時間就叫人帶你去看隊醫了,還幫你哄媳婦兒,你應該感謝我才對,竟然還說我看你笑話……沒良心!」

趙光翟的注意力全在「哄媳婦兒」這四個字上,直接就身子不動,腦袋探起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幫我哄周雖啦?哄好了嗎?」

「喲喲喲,直接就把周雖對號入座到媳婦兒這個角色里啦?」神伶先是調侃了趙光翟一句,見他不知是因為自己的調侃,還是因為自己的避而不答,竟然已經滿臉通紅,就有些不忍地趕緊說道,「我哄是哄了,不過她沒有應答,我看著怒氣倒是消了一些,但你還需要好好下點功夫。」

「氣消了些也好,也好……」趙光翟重新把腦袋縮了回去,整個人沒精打采地躺在沙發上,活像一只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他和周雖一樣,對于神伶給出的建議都不吱聲。周雖不回答會不會給雙方一點緩和和成長的時間,趙光翟不回答是不是會下點功夫哄周雖。

神伶發現了二人這嘴硬心也硬的性格,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就這倆別扭的性格,還想和對方和好如初?

難咯!

神伶和趙光翟一坐一躺,時不時說上幾句話,等其他嘉賓們下班回到小屋,小屋每日的晚餐時間就到了,和最近的習慣一樣,一男一女搭配著點外賣。

陳仔和袁圓冷戰中,周雖和趙光翟「鬧掰中」,所以是木姜和楓行隨機「配對」,抱著手機給大家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既是想用美食犒勞勞累了一天的眾人,也是想用美食遮掩一下小屋略帶微妙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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