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修煉「天府雲笈」未成,喬坤自然也不好叫龍女再求一次試試,只獨自琢磨。
然後他發覺這一次修煉,原來已經時間過去數日,果然是修煉無歲月。
此時龍女都已經接近完全恢復,身體好轉,法力充盈,再不用他照料。
龍女法力剛恢復,囚牛便帶著鴟吻來訪。
這個時間點,似乎是帶著善意的,畢竟龍女恢復法力之後,有些自暴能力,總會自在些,雖然這不能抹消她和龍之九子的實力差距。
喬坤突然意識到,囚牛一直讓他來照顧龍女可能也是為了照顧龍女的感受。
因為他實力夠弱,沒有威脅。
囚牛應該不知道龍女是他打傷的才對。
看著三個或溫柔婉約,或青春靚麗,或嬌小可愛的三個妹子,喬坤只覺得一陣不自在,甚至都覺得房間擠了些。
囚牛先開口道︰「听心妹妹,可曾恢復了些?出手將妹妹請來此處,實在情非得已,還望妹妹見諒。」聲音依舊是這麼溫柔,而且讓人覺得她真的很關心龍女。
聞言龍女也微露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起身讓囚牛坐下,「煩勞姐姐掛心,已然好多了。那日若非姐姐出手助我,怕已然萬劫不復。還是要謝過姐姐。」
喬坤在旁听著更加不安,他心中修仙便是修煉本心,再加上他多年在深山修行,說話做事甚是直接。第二種語序都不太習慣。
不料這兩位龍女居然說客套話,人情世故似乎比他熟練一些,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修行錯了。
幾龍一人落座,囚牛龍女各自寒暄了一陣,喬坤愈發不自在。
不過他很快發現鴟吻只在那听著,也不說話。
那小姑娘和他一樣局促,一雙眼楮提溜亂轉,神思不屬,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到鴟吻這社交恐懼的反應,甚至還不如他,喬坤不禁高興起來,整個人都輕松一些。
寒暄幾句,龍女開口,「小妹離家多日,父王母後惦念,必然著東海水族四處找尋,說不得現在東海已亂作一團。請姐姐恕我不能在此久居,他日有緣再來叨擾。」
喬坤知道這關系身家性命,忙集中精神,听囚牛如何回復。
囚牛笑道︰「妹妹所說不差。本來念家欲歸,我不該阻攔。只是有一事,卻需妹妹援手,故而留妹妹在此暫留。」
龍女不動聲色,「姐姐說笑了,若以姐姐修為都不能成。我又能濟什麼事?」
囚牛嘆氣道︰「不怕妹妹你笑話,我龍之九子一脈居于九龍島,代代相傳,初時還有志光復始祖榮耀,但後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五十年前,一伙強人趁我等外出之時,搶佔了九龍島,還將留守的五弟擒住。」
「我等欲奪回九龍島,卻不敵,反把我七弟折在里面。」
她語氣甚為輕松,但喬坤在旁听著,卻覺沉重。想起當日從琴聲中的感應,忍不住為他可憐。
即便是龍族,為天地所棄之後也過得倉惶逃竄嗎?
喬坤又想,佔了九龍島的強人,莫非是九龍島四聖嗎?那被擒的就是狻猊和狴犴。
他記得很清楚,原著中九龍島四聖好像是菜雞實力,這個世界里居然比囚牛還厲害的嗎?
他忍不住想到了孔宣,傳說中鳳凰的孩子。一身五色神光,無物不刷,便連闡教副教主燃燈,神秘的陸壓道人都不是對手,人家如此囂張,怎麼龍之九子就這般不堪?
想到這喬坤又覺得自己妄言,龍之九子再是不堪,也比他強多了。囚牛將他困在此地,他還不敢說半個「不」字。
囚牛又道︰「我等欲組成一陣法,需要听心妹妹相助。」
龍女問︰「不知是何陣法?」
「九子成龍陣。這大陣需要龍之九子太能發動,將自身龍氣輸入,接引一絲太古天龍真意,修煉天龍真形之氣,追溯推演太古天龍真身奧秘。」
「我答應了。」龍女直接應下,都不用囚牛再勸,與之前推月兌完全不同。
喬坤在旁听著,卻是一陣錯愕。為何要答應?那個九子成龍大陣,天龍真形之氣這麼重要的嗎?
囚牛又轉頭面向喬坤,「這陣法也要喬坤道友出力,道友也要好生修行。」
「嗯?」喬坤不禁有些蒙,這還有我什麼事?
很快喬坤反應過來,龍之九子那邊有兩龍不能來,只來七個,龍女加上他才能湊齊九個。
他心說,這個大陣參與人數還一定得是九個嗎?我又不是龍。
囚牛望向他,滿是鄭重,「即便得听心妹妹相助,還需要道友的力量。還望道友勤修,龍行氣法。」
原來囚牛傳他龍行氣法是早有預謀。
喬坤答應下來過來,「好。」實在是他也反抗不得。
其實他擔心不已,他只是凡人,縱然修行龍行真氣,也比不得龍之九子,比不得金龍血脈的龍女。
喬坤心道,你們不能隨便抓一只蛟龍、蟠龍之類的頂替一下嗎?
囚牛又取出一個玉瓶遞給喬坤,「這里是毒龍丹,確實輔助龍行氣法修行之用。」
喬坤默默接過去,有些焦慮。
許是看出他的焦慮,囚牛又出言安慰,「道友莫要擔心,可能你還能有所收獲也不一定。」
語氣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嗯。」喬坤也只得應下。
一會囚牛與鴟吻離去,此時龍女已恢復,能自己照顧自己,但不知道是囚牛忘了還是什麼原因,並沒有再給喬坤安排一個房間。
仍舊是讓他和龍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過得會,龍女開口︰「我名為敖听心,非是敖丁。」
喬坤點頭,他早知道了,奧丁那是托爾的爸爸。
敖听心又道︰「我擅作主張,連累于你,很是抱歉。」
這龍女居然如此軟語,委實超出喬坤想象,再望向敖听心,卻覺得她雙目柔情似水,十分可愛。
雖然喬坤並沒有三觀跟著五官走,但對長得漂亮的確實也更寬容,他故作大度說道︰「沒有連累,便是你不答應,囚牛也不會隨意放過我們。」
「是。」敖听心應了一聲,「九子成龍,溯本追源,演化太古天龍真形之氣,這是我族中禁忌。但其實沒有龍能抵擋這種誘惑。」
不是,喬坤心說,既然是禁忌你就別踫啊,便是踫也沒有必要跟我說起。
但是喬坤也不能沖過去堵住敖听心的嘴,那未免太過失禮。
敖听心又道︰「我是族中三千多百年來唯一的一條金龍,血脈純淨,接近祖龍血脈。」
為什麼自夸起來?喬坤有些不明白。
「血脈中蘊涵的遠古知識卻難以承受,故而我父王母後不得不對我加以封印,延緩我進步成長。所以我現在實力也不高,修行數百年也不過相當于練氣士築基層次。」
敖听心的言語中又一分自嘲,顯然是對自身實力不滿。
原來如此,難怪她的實力這麼弱。
喬坤本想安慰,但一想這龍女身為龍族,修行百年也不過這種實力,甚至還不是自己這種菜雞的對手,確實可悲,這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
不過敖听心也不用他安慰,很快自己調整好,「太古天龍雖不是祖龍,卻也有無窮奧秘。這一次若能接引一絲太古天龍真形之氣,對我也是一種機緣。」
然後她又問喬坤︰「你是不是修行了他們的龍行氣法?」
「是。」喬坤也知道此事干系眾大,並無隱瞞。
敖听心又問他︰「你願不願意信我?」
喬坤當然還有些懷疑,但此時卻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著,「我信!」
好歹是統一戰線,總比囚牛可信一點吧。
敖听心便道︰「既然信我,便不要修行他們的龍行氣法,我另傳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