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地子?喬坤重生之後,神魂中確實多了一門「大自在地子」的功法。喬坤拿它與「洞神天帝元變經」進行參照,發覺兩者不分軒輊。
這功法講究「進退無礙,心離煩惱」,以大地為憑依,有大威勢,是大地之子。
修「大自在地子」要先修德,這喚作「厚德載物」,修成之後可以兼容所有的‘氣’,無論是真氣、法力、妖力還是神道的香火之力,都可在全身各處經脈之中隨意運轉。
無論這些力如何變化皆對身體無礙,可配合世間任何法訣施展,威力不降,甚至便連人道氣息都可以包容,能有效抵御人道氣運壓制。
但這「德」卻難修,它並非是德行,而是一種世界觀或者處世方法。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不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
這更類似于遵循自然。
它確實是一門高深的功法,修習起來也頗為困難。
為了提高效率,喬坤便讓妲己和蓮花化身幫忙一同參悟,妲己根本就不適合修行「大自在地子」。蓮花化身也進展甚微。
過了一段時間「大自在地子」仍未參悟成功,但喬坤推算羲皇所言玲瓏心現世時間到了,便到火雲宮大殿,向三皇辭別。
「去吧。」伏羲氏目光深邃,如同看透了命運一般,「何時你不再是真仙,便可回火雲宮來。」
是羲皇看到我的未來能夠成就金仙嗎?這是個好消息,喬坤覺得自己心情稍好了一些,向三皇行禮後離開。
過得一會,伏羲氏開口,「度一重劫,得一分運,也不知道我等為他做的遮掩可夠?」
軒轅氏笑道︰「若這都不夠,我等也是無法。」
喬坤離開火雲宮,一時之間竟有無家可歸之感。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感慨這麼一句之後,他壓下種種心情,往朝歌城飛去。
此時他飛遁速度大增,不過一日多功夫便到朝歌城地界。
這一次他吸取教訓,離得老遠便用「望氣術」望向朝歌。
玄鳥因此而有感應,又與他深情對視了一眼。
不過此地離朝歌尚遠,他修為較前更高深,又對玄鳥更為熟悉,不但沒有被反噬得迎風流淚,還將玄鳥加在他身上的種種作用化去。
這一次喬坤能夠細細地打量玄鳥,那玄鳥看著像貓頭鷹,羽翼卻帶著五彩,身形高大,整個朝歌城都在它羽翼的庇護下。
這玄鳥身上還有人道的光芒氣息,看著甚為健康,但卻有股垂垂老矣的感覺。
除了些人道氣運,喬坤還看到朝歌城內有幾分仙氣。
這些仙靈之氣,都只是築基層次,還有一些甚為蕪雜,比之喬坤剛下山時都遠遠不如。
只是喬坤得羲皇指點,知道此行多半危險。
他變換身形,化作皮膚黝黑粗糙的農家漢子,削了根扁擔,打了擔柴,往朝歌城走來。
他以前也是做過樵夫,對于柴的種類知之甚詳,此時是本職工作,倒是也不用擔心出什麼紕漏。
交了些過城費,進入朝歌城,他感到除了人道氣運,還有些什麼對他有些壓迫。
好在他此時法力高深,武道高強,肉身又更為強健,只要不踫到紂王,挨上幾招五帝龍拳,倒是不擔心有性命危險。
饒是如此,他也頗為小心,只是到處叫賣柴火。
賣柴不過輕車熟路,他很快便賣掉柴火。之後則去听書,而後又去酒樓吃飯,暗地里打听些紂王、比干之事。
只是百姓對于這些上層人物了解都不多,喬坤打听一會,也只听到有人說,紂王又納一妃,喚作喜媚,那喜媚肌如瑞雪,臉似朝霞,海棠豐韻,櫻桃小口,香臉桃腮,光瑩嬌媚。
說者煞有介事,倒好似親眼見到一般。
此外,便是有人說王後妲己病倒了。
妲己在朝歌城名聲頗差,各種傷天害理的事基本都是妲己所作,便連有些人家母雞不下蛋也和妲己有些關系,普通百姓听聞妲己病倒,都爭相慶賀,以為蒼天有眼。
喬坤心說,這九尾狐本是狐狸,這母雞不下蛋,搞不好真和她有關,也有可能是她妖氣嚇住了母雞也不一定。
不過紂王這招果然厲害,所有壞事都是以妲己名義所作,讓妲己擔這惡名,自己不過是被人蒙蔽,若有一日控制不住局面,只要將妲己殺了祭天便好。
他又想,不過妲己生病怎麼好像是前世傳說中的橋段,再加上七竅玲瓏心,莫非紂王是要取比干的心為妲己治病嗎?
這怎麼可能?紂王他又不是昏君。
莫非是打著為妲己治病的幌子,要殺比干取心嗎?
還是有什麼更大的利益,讓紂王選擇犧牲比干呢?
喬坤思索無果,更覺得救比干困難重重。他心想,提早將心之陣布置給比干倒是不難,不過要護住比干道心,就需得做些未雨綢繆的事情。
比如在朝歌城內收些無心菜,無論是誰,照單全收,價格比市價高出五成。將朝歌城內的無心菜都收完,比干總不會踫到賣無心菜的了吧。
他也不急,只想著先去朝歌城坊市打听無心菜的價格,再做計較。
這番詢問他才發現,朝歌坊市居然沒有賣無心菜的,甚至他們都不知道無心菜是什麼。
在喬坤接連打探之下,終于有一位曾挖掘賣過藥材的大叔說,他听到過,無心菜並非是一種菜,而是一種藥材,長得甚為矮小,根縴細,能開花,有清熱解毒之功效,只是長在石崖之上,頗為難找尋采摘。
大叔問他︰「你可要些無心菜嗎?我可聯絡人前去采集。只是這價格卻要昂貴些。」
喬坤搖頭,表示不要,開什麼玩笑,本來朝歌城沒有無心菜就很好。若他一收,大家都采無心菜帶到朝歌城來賣反而不美。
而且他又想,破比干道心,也未必便是無心菜,萬一是空心樹,無心果之類的也不一定。
這麼想著,他便放棄無心菜,準備先去比干府中打探些情報。
比干府邸在太平街,甚為偏僻,不過他兩年前去過,此時還記得道路。
他也不走正門,只想著接近些牆壁,用驚人五感探听些消息。
剛靠近比干府邸,忽然听到忽忽風聲,卻是背後有人偷襲,喬坤武道修為不俗,雖然未曾恢復真氣,但聞風而動的直覺卻在,自然從容躲過。
他偏轉身形望去,卻見有出手之人卻是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這青年身高八尺有余,面相凶惡,長得甚為雄壯,手拿一根八尺長的杵,兩頭粗、中間細,看著是精鋼打造,甚有分量。
其身後也有兩道人影,卻是一位年輕姑娘,一位老年道者。
喬坤不欲生事,便開口道︰「在下與各位素不相識,可是有什麼誤會?」
此時正在朝歌城中,喬坤也不欲運轉望氣術,自然無法觀看這幾人是否有道法修為。但能悄無聲息接近他,想來也不是只靠武藝便能做到。
那青年舞動手中的杵,「有沒有誤會還未可知。」他聲音也與面相相配,甚為雄壯。
這青年,倒是有幾分武藝的。喬坤知道此事無法善了,當下將手中扁擔抖開。
此時他早已將柴賣掉,手中除了一根扁擔,倒確實無他物。
那青年見喬坤如此,似乎有些氣憤,當下一杵打來,想是怪喬坤只用扁擔對敵,看不起他。
喬坤手中這扁擔不過是木制的,自然不能硬拼,當下循著那青年招數中的破綻,一扁擔直攻青年腋下。
但那青年卻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