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岐也是劫爭之地,自然會有劫氣。
喬坤早有所料,但感應到劫氣憑空增長數倍,還是暗自心驚。
封神大劫真的開始了,眾仙都要淪為炮灰,便是有金仙實力也未必能夠保全自身。而他還未能準備好。
姬發正祭祀宗社,在遠處岐山突有聖德之氣彌漫,一只近百丈高五彩的神鳥在岐山出現,盤旋數周,發出清越的鳴響。
其頭象天,目象日,背象月,翼象風,足象地,尾象緯,這是神鳥鳳凰。
那鳳凰在岐山盤旋之後,卻是直奔西岐城而來,五彩的羽毛,帶著金色的光芒,威武卻不霸氣,帶著聖德的氣息。
這鳳凰百丈有余,雙翅展開是數更百丈,比後世很多城市的地標建築還高還要大,遮蔽了小半個城池。
全城百姓都看到,紛紛跪下,贊美神鳥鳳凰。只是有些地方實在太擠,根本跪不開。
隨著鳳凰的鳴叫,附近方圓百里的禽鳥都紛紛相隨,一時間百鳥齊鳴,西岐充滿了鳥鳴之音。
喬坤不願放棄觀察鳳凰的機會,卻又不敢妄自發動望氣術,便只是觀想這鳳凰的各種動作。
他曾經參悟過多種鳳凰的影像、也曾感知到鳳凰的脈絡,更通過吞服鳳凰面偶,領悟到鳳凰的筋骨、血肉以及種種動作,但是真正的鳳凰還未見過。
此時見到真實的鳳凰,有了真實的參照,喬坤在心中觀想描繪鳳凰的樣子。
他一邊描繪鳳凰,一邊觀察鳳凰,與自己心中的印象比較,不斷糾正自己的認知,求同存異,不多時便已然把握其中精髓。
他不由忘乎所以,自身的鳳凰真氣自主運行,根據鳳凰逐漸調整起來。
那鳳凰全身遍布金色的火焰,神聖而耀眼,直奔祭祀大典而來,停留在姬發與文武百官之上。
文武百官紛紛跪下,散宜生則趁此時機高聲喊道︰「姬家有鳳凰血脈,這是天降祥瑞!」
姜子牙點頭道︰「不錯,鳳鳴岐山,天命在我西岐。」
造成這一切的鳳凰卻沒有出聲解釋,只是在空中停留,看著姬發,似乎很困惑。
此時離得近了,更方便喬坤觀想那只鳳凰,有真鳳凰作為參考,一時間他對姬昌傳他那些與鳳凰相關的法訣感觸更深。
鳳凰鳴叫一聲,包含有十二律之音。
喬坤體內的真氣血脈自發回應,他依稀感覺到自身的血脈和那鳳凰有些聯系,又感應到被他收入袖里乾坤符中的「鳳棲梧」、「鳳翅紫金冠」都和天上的鳳凰產生共鳴。
他的鳳凰真氣也不甘示弱,參與其中。
過得會他的身上燃燒起金色的火焰,鳳凰真氣更加精純,隱隱還有王道的氣息。
這將旁邊人都嚇了一跳,引發了不少的騷亂,這種騷亂便將喬坤從參悟中喚醒。
他看到了自身的火焰,又看著天上的鳳凰將頭轉向他,似乎對他比對姬發還感興趣,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此時正是姬發祭天地的時候,鳳鳴岐山,天命在西岐,這個時候他搞出這一套來,只怕會為人主所忌憚。
若不想法蒙混過關,即便姬發與他關系不錯,也不能容他吧?
喬坤心思轉了數次,熄滅了身上的火焰,將「袖里乾坤符」中的鳳棲梧一折兩段,取出其中一段,高舉著道︰「我數日前偶得一塊神木,不知其妙處,此時鳳鳴岐山,方知天命在我西岐,早已注定。」
鳳棲梧之上的鳳凰火焰也是金色,與天上鳳凰氣息相合,明顯喬坤所言不虛。
姬發見到喬坤手中鳳棲梧自是十分驚喜,便伸手接過。
這一瞬間,姬發身上也燃起了金色的火焰,與天上的鳳凰相互呼應,在萬眾矚目之下姬發的鳳凰血脈被激活,竟比喬坤的血脈還要精純一些。
那鳳凰目光本來望著鳳棲梧與喬坤,此時終于落到姬發身上。
果然姬發才是真的主角,喬坤忍不住這麼想。
不過他也沒什麼不滿。畢竟他也獲得了巨大的好處。
借由鳳棲梧,喬坤感應到了姬發血脈激活的全過程,受益不少,他以姬發作為參照,修行到姬發的血脈純度並不難。
旁邊文武百官與百姓都向姬發參拜,百姓更是高聲呼喊︰「鳳鳴岐山,天命在我西岐。」
天上的鳳凰見到這一幕,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姬發與喬坤,留下了兩根羽毛落在鳳棲梧上,然後振翅飛走了。
群鳥也都紛紛散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喬坤覺得那鳳凰的眼神有些俏皮,他雖然有心跟上鳳凰,卻終于沒有動作。
姬發醒來,登基大典繼續進行,只是這次文武百官、百姓全都心悅誠服,原本有一些對于姬發自立為王的擔憂,都拋諸于腦後。
姬發自立為武王,然後追謚姬昌為文王,之後封賞百官,各加官一級。
喬坤也因為進獻鳳棲梧以及幫助黃飛虎有功而被加官,武將官職為旅長,此外獲封縣邑,掌管兩縣的地方,是在太乙山脈附近。
黃飛虎被封為開國武成王。至于黃滾、黃飛彪、黃飛豹、黃明、周紀,等人都官復原職,只是除了一千跟著他們的家將,所有的軍隊都被打散重新編隊,分屬八駿等人調度。
龍環則各統帥一千余黃飛虎家將成為喬坤副官,歸喬坤調度。
黃飛虎從汜水關、界牌關帶來的諸多百姓,被安排在西岐各處,有一部分正在喬坤縣邑。一切正如黃飛虎當日所說。
大典過後,姬發請喬坤來到王府,詢問鳳棲梧之事。
姬發覺醒鳳凰血脈,一身武藝更加高深,形容更加英俊,帶著王者之氣,讓人如沐春風,「吾弟,不知這鳳棲梧從何而來?」
喬坤老實交待,「這是月中仙子姮娥的囑托,讓我幫忙制一柄琴。」說罷,卻將如何得到這鳳棲梧之事說了。
「原來是用春雷琴換來的。」姬發點頭,又對喬坤道︰「此鳳棲梧對我姬家血脈重要非常,只能厚顏從賢弟手中換來了。」
喬坤連忙表示無所謂,反正他已經取了一半木材,足夠做一張琴了。
其實這鳳棲梧規劃好了,足夠制三張琴有余,不過喬坤當時著急,沒有合理利用,有些可惜。
姬發又道︰「吾弟你當好生用作制琴,不負月宮仙子之情。」
喬坤點頭答應。
說話間有宮人將兩根羽毛以及鳳棲梧捧了上來,兩根羽毛皆七尺長,以赤色為主,輔以金色,形如一口寶劍,其上有各種玄奧的圖紋。
姬發道︰「這是鳳凰留下的兩根羽毛之一,有一根定然是留給賢弟你的,但卻不能聲張,便以我的名義賜給你吧。」
說罷卻將一根羽毛遞給喬坤。
喬坤忙將這羽毛接過,謝過姬發。
姬發道︰「這鳳棲梧與鳳羽,我要祭祀于祖廟中,由泰伯看守。凡我姬姓子弟都可前去參悟。吾弟,你也可以前去祖廟祭拜。」
對于管理一大家子,喬坤並沒有經驗,自然听從姬發安排。
兩人又說了一會,喬坤便自告辭,他也有許多事情要忙。
姬發給他安排了一千多士卒,皆是原來黃飛虎部下。此外龍環、吳謙皆為他的副官。
龍環其人二十多歲長得十分端正,跟著黃飛虎已經七八年了,行軍打仗,管理軍營,訓練士卒都是好手。
同行的有一千三四百士卒,一半以上都有傷勢,或者有些殘疾,卻是黃飛虎擔心他們過不好,才特意安排他們在喬坤手下。
畢竟喬坤負責的只是軍需之類的後勤工作,並不需要拼命。
至于龍環則在黃飛虎的授意下做喬坤的家將。
因為感念喬坤的救命之恩,龍環也沒有什麼太多不情願。帶領名義上喬坤管轄的軍隊忙碌,協助百姓遷移。
姬發卻沒有將百姓打亂,而是以村落為單位,原封不動遷到各處。
這是因為百姓與士卒不同,其力甚弱,多聚集親朋以自保,若強行打亂,反讓人心寒,惹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