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告假的時候,姜子牙便讓喬坤不要聲張,只說閉關,最好也不要駕馭遁光,而是以凡人的方式離開西岐。
喬坤猜測這可能是為了防備懼留孫。
但此時夏花猜出來,喬坤也不再隱瞞,點頭承認,「我要離開西岐去東海。」
夏花也不追問他去東海做什麼,只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在這等你回來。」
花斑豹還沒有反應,但一直悠閑舌忝著盤子的火眼金楮獸聞言卻站起來,到喬坤身邊,「嗚啊」叫了一聲,表明態度,它想一起去。
倒是沒白疼它,喬坤心中這麼想,卻對火眼金楮獸笑道︰「不用你,你要留在西岐。」騎一只禿毛獅子,更是顯眼,還不如駕馭遁光呢。
聞言火眼金楮獸耷拉腦袋,看起來失落極了。
這家伙越來越有靈性了,連表情都這麼人性化。喬坤又升起要督促它好生修行的念頭,同時安慰它道︰「不是因為你褪毛而嫌棄你,主要是有任務給你,你要保護夏花和鄧嬋玉,這只有你才能辦到,畢竟你聰明伶俐。再說,我總不能指望著小赤吧?」
至于姬昕柔,畢竟是大周公主,有人道氣運相護,不會有事。
听到這話,火眼金楮獸轉過頭望了望花斑豹,而後上下不住點頭,顯然贊同喬坤的觀點,這事真不能指望花斑豹。
花斑豹正趴在那百無聊賴,見火眼金楮獸望它,雙眼茫然,明顯跟不上節奏。
喬坤笑了笑,將手搭在火眼金楮獸身上,感應它法力流轉,幫它梳理脈行,指導他修行。
第二日,鄧嬋玉來到小院,眼楮紅紅的,估計沒睡好,喬坤卻感應出來她似乎下定某種決心。
果然,鄧嬋玉遞過來裝滿五色石的囊袋,「我不能佔喬大哥你的便宜,既然我有戮魂幡和白骨舍利,再用不著這五光石了,這些喬大哥你拿去吧。」原來那五色石的真名是五光石。
喬坤明白,是鄧嬋玉不願意辜負他的好意,又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饋贈,故而相贈五光石,將一切當成交易。
這是個好孩子。喬坤點頭,伸手接過囊袋,只從中取了幾塊五光石,其余交還給鄧嬋玉,「這些就夠了,五光石不在五行之內,不被五行神通克制,珍貴異常,你還是需要的。」
主要鄧嬋玉若只催動戮魂幡和白骨舍利,畫風也不太對。
「嗯。」鄧嬋玉答應著,又說了些各種收發的注意事項,似乎還有點小失落。
「你怎麼會有這種寶物的?」喬坤忍不住好奇,又詢問道。還有配套法訣,這寶物絕不可能是撿的。
鄧嬋玉將囊袋收起來,「這五光石是我小的時候,一位老婆婆送的,她說若有人欺負我,便可以用這石頭來打他。」
只怕是哪個大老的暗手。喬坤心中盤算,誰能有這種寶物?難道是女媧娘娘?….
鄧嬋玉見喬坤思索,也不多停留,只待了一小會便離開。
喬坤則順手將五光石鎮壓在「易圖通變」中。這五光石確實是寶物,不在五行之內,並不是土屬性的寶物,不然喬坤可以嘗試利用它開闢土行天。
而後喬坤將攢心釘交還給黃天化,將一處房間施了禁法,偽裝成閉關的樣子。
他不在西岐的時候,黃天化也是戰力擔當,自然要保證戰力。
而且他也已經解析這寶物的寶禁,參悟明了其中奧妙,沒必要繼續留著這寶物。
喬坤將身形變化,成為一個普普通通中年人。買輛馬車以及一些貨物,裝扮成一個送貨商人,慢慢悠悠地離了西岐城。
這個世界是封神世界,普通人的體質較地球上人強許多倍,哪怕不習練武道仙道,常人也有幾百斤的力氣,馬的體
質也要更強一些。
一般的青鬃馬、黃棕馬若是全力奔馳,甚至能夠日行千里不止,是真真正正的千里馬。像是銀合馬、紫驊騮這種名馬,跑得更快,能日行兩千多里。
至于五色神牛、火焰金楮獸這種異獸,日行八千里。
而喬坤所買拉車的馬只是駑馬,拉著車,早上出發,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不過才走了三百多里,算不上快。
到了天黑,他不再趕路,而是支起篝火,給馬準備了草和水,自己則少吃了些食物,飲了些水,便在旁閑坐。
三百里內還屬于西岐範圍,他要老老實實裝做普通人,也不打坐,只是思索。
此去東海參與龍神祭,參悟《龍神典》,若能提高實力自然最好。
即便不能,多學些道法、術法,提高積累,也無害處。
他邊想邊撥弄篝火,天宮內十萬天兵神將不斷總結各種法術,他本人則思索「十二元辰白骨神魔舍利」。
這是祭煉神魔白骨舍利法門,明顯有參考借鑒「神魔白骨法」的痕跡,卻沒有「神魔白骨法」的惶惶大氣,創立者也沒有「神魔白骨法」創立者的胸懷。
「神魔白骨法」雖然以白骨為名,卻是自我修持,逆反先天的法子,若沒有白骨,便修出白骨,若不是道體,便修成道體。走的是「行有不得,反求諸己」的路子。
而祭煉白骨舍利,卻是尋求外物。是用人、或者神魔的白骨,用煉器的法子進行祭煉。用這種方法成就的白骨神魔。實力會根據所用白骨不同而有差異。
以普通人族的白骨品質為最低,若用巫、妖的白骨進行祭煉,效果會好上數倍。
這「十二元辰神魔白骨舍利」法門還提供了兩種將業力修成神魔之身的方法。一種是結下因果,另一種法子卻一些殘忍,要用生魂、血肉,甚至心頭血祭煉白骨舍利。
這種方法見效快,而且血肉還能增強白骨神魔威能與潛力。
馬元吞服人心其實就是這方面的原因。….
喬坤卻覺得結下因果而後利用業力修成神魔之身的法子,有些類似于「二十四相修持法」,是用因緣而成分身。想來是馬元和西方教有所牽扯。
他直覺若用白骨舍利修行「二十四相修持法」會進步神速。
只是他對西方教心有忌憚,卻不敢修行。
不過這功法對于業力方面的見解卻非常獨特。
這功法中提到,天地間每個生靈都有業力,業力與因果有關,只不過普通生靈的業力太過微小,對生靈沒有影響。但是將業力收集,可積少成多,將業力修成神魔之軀。
這與喬坤所知不太符合,他印象中只有做出對天地大危害的事情,才有業力;只有對天地有大貢獻,才有功德。
喬坤忍不住思索,若它是對的,那為什麼每個生靈都有業力?是世間所有生靈都有原罪不成?
時間很快過去,喬坤便回到馬車中睡覺休息。車上堆積了許多布匹,隨意往布匹上一躺,十分舒服。
他又想,裝扮成普通人不能修行,真是麻煩,若是能參悟一個在夢中修煉的法門就好了。
這想法提出,他又覺得可行。「洞神天帝元變經」的天宮介于虛實有無之間,妲己都在其中參悟了雲夢之身。
也許他也可以從中有所參悟,創造一個夢中修煉之法。龍族的《蜃龍七幻》,營造了一個真實幻境,若是他可以將這稍微改造一下,改成真實夢境。
不過這非是一日之功,喬坤倒也不急躁。當夜,他淺淺睡去,體會了下好久沒有過的睡眠。
第二日清晨,喬坤稍作整裝又出發,這日走了三百多里。
到了夜
里,他在篝火旁閑坐,卻听見遠處有「噠噠噠」的馬蹄聲。
此時天已全黑,只是有些星光,縱然喬坤目力甚佳,不動用法力,也看不分明。只模模湖湖看著遠處來了兩人兩馬,具體相貌卻難看清。
不多時,兩匹馬已經到了喬坤近前便不在走,藉著火光,喬坤看著是兩位年輕人。一位十七八歲,一位二十多歲,兩人身上衣著配飾都很普通。
那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看著十分斯文,他催馬來到喬坤近前,也不下馬,只是道︰「那趕車的,我借用你的馬車可好?」
借著火光,喬坤自然看得清楚。這年輕人雖然是男人打扮,但看皮膚相貌分明是一個女子,而且听聲音也是一位女子。
何況這人女扮男裝也太敷衍了,連假胡子都沒有粘,臉蛋也沒抹黑,看著明顯是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姑娘。誰又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他們大晚上出門要干什麼?
那女子許是覺得喬坤遲疑,當下從身上掏出一塊金子擲到喬坤腳下,「這塊黃金買你的馬車應該夠了吧?」
這般做法十分不尊重人,但喬坤卻不生氣,甚至還有點想笑。當下卻將腳下的黃金撿了起來。….
那黃金不是後世金元寶的樣子,形狀並不規則,塊不大,掂量掂量卻有七八兩重。
此時黃金因起其稀有程度和開采難度,價值十分高,是標準硬通貨。
就算在朝歌城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買個獨棟小院也不過只要八十兩黃金而已。
也就是說這塊金子便有朝歌城房子的十分之一,買一輛破馬車,十分豪氣。喬坤也覺得這買賣十分劃算,但還是遲疑著說︰「我這馬車里還有許多布匹……」
話未說完,那女子又丟出一塊黃金,喬坤一樣撿了,說道︰「這布匹也給你們了,但這馬我還有用。」這馬當然有用,喬坤還要騎著呢。
那女子露出略有些嫌棄的神情,他們騎著日行千里的良駒,又哪里會看上這種劣馬?
喬坤將地方連篝火都讓了出去。
見喬坤這般識趣,那女子卻沒再說什麼,縱身下馬。只這一下便顯出不弱功夫在身,而且還不弱。她看著十七八歲,但有這般實力,已經十分難得。
那女子下馬,先扶著那二十多歲的男子下馬,又扶著他上了馬車。
那二十多歲男子動作十分簡約,並無多余動作,顯然武藝十分高明。只是似乎是受了傷。
喬坤擔心一會上演追殺的橋段,當下離得遠了些。他爬上了樹,用隨身短刀砍下些樹枝,隨意做了件庇護所。
做完庇護所之後,他在樹上向篝火處望去,卻見那女子已經去幾十丈外的河邊打水回來,從馬匹上卸下包裹,又安排馬匹休息飲水。
喬坤在那看著那女子操勞,心下卻想,這女子長相甜美,出手闊綽,為人也不矯情,又能吃苦,若是凡人,能吃這樣的軟飯,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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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沒有缺少一件,便連些干糧、生活用品也沒少。
還好兩人甚為有錢,看不上他的劣馬和布匹,萬一兩人將馬車拉走,他就要頭疼了。
喬坤給駑馬調整了車轅,驅使馬繼續前行。自己則老神在在思索,參悟各種法訣,雖然不能動用法力進行驗證,只在腦中推算,有十萬天兵神將相助,卻也略有所得。
如此行進並不快,他也不著急,中間休息了一次。行走了有百多里地,听見外面有廝殺聲。他探出頭去觀望,只是林木茂盛,將視線遮擋,卻看不清楚。
他小心驅動駑馬,又行走了一會,卻見在幾十丈之外,有兩伙人進行廝殺。
一伙人應該是商隊,有馬車十多輛,馬匹幾十匹,人也有幾十個。
十多輛馬車,有幾輛是帶篷馬車,里面應該坐著人,剩下的卻是敞篷馬車,其上卻堆砌著麻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這幾十個人應該是商隊的護衛,武藝都不低,他們背靠帶篷馬車防守,似乎在守護車里的人或物。喬坤依稀見著,昨天晚上踫到的一男一女也在護衛其中.
觀吾生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