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旗門遁法

作者︰觀吾生進退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听喬坤這般詢問,鄧秀在旁開口,「是敵軍主帥洪錦傷了嬋玉。」

洪錦?喬坤依稀有印象,這人好像以後會和龍吉公主有些牽扯。喬坤對龍吉公主半點想法也無,自然和洪錦沒什麼恩怨,可如今他傷了鄧嬋玉,便有恩怨了。

雖然他還想退婚,但也沒有見鄧嬋玉受傷而無動于衷的道理,說不得要給洪錦一個報應。

只是他又想起虞紅芍心血來潮的感應,心想,難道那危機便應在洪錦身上?如此倒要小心防範。可是洪錦實力能強過他嗎?

鄧嬋玉此時已經將披風披上,听到鄧秀如此說,連忙反駁,「我也將洪錦打傷了,他傷得比我重多了,哥哥你說的好像我敗了一樣。」

很快鄧嬋玉便還將事情始末說了,這一次大商主帥是洪錦,善用幻術,有皂旗一面,催動便化一旗門。首先姬叔明不知其中玄妙,走入其中,被洪錦害了性命。

鄧嬋玉說到此處,姬昕柔便落下淚來,「我又有一個哥哥死去了。」

姬叔明不是太姒所生,與這小姐姐平日關系也算不上好,但也是她親人,如今死去,這小姐姐確實傷心。

喬坤伸手模模姬昕柔的腦袋,好生安慰她。

鄧嬋玉也安慰兩句,又繼續說︰「後來洪錦又挑釁,丞相便著我便出手,我跟入旗門之中,卻不見洪錦身影,一時不查,被他傷了後背,不過我也用戮……五光石打傷了他。」

喬坤心知鄧嬋玉說的其實是戮魂幡,五光石不能害人性命,傷人也傷不重,鄧嬋玉應該使用戮魂幡對敵,說不得還使用了白骨舍利。

他覺得鄧嬋玉沒有體會姜子牙的意思,姜子牙讓鄧嬋玉出手,並不是想她能擒殺洪錦,只是想用五光石打人專打臉的特性落洪錦的面子,降低敵軍士氣。

偏偏鄧嬋玉沒有遠遠地丟出五光石,而是進入旗門遁中,想來是她自恃有戮魂幡,白骨舍利護身,大膽了些。

這時卻听有威嚴聲音響起,「那旗門必有玄妙,不可妄入。你在三山關早見過不少左道,不該受此暗算,想來是你實力精進,有了輕慢之心。」

卻是鄧九公走來,神情滿是嚴肅,明顯對鄧嬋玉不滿。

「爹爹說的是。」鄧嬋玉聞言低頭听訓,也不反駁,甚為乖巧。

喬坤猜測,可能也是鄧嬋玉故意入旗門遁,有意試驗戮魂幡和白骨舍利的威力。

孫焰紅、鄧秀也不敢勸,姬昕柔卻為鄧嬋玉求情,「鄧將軍,你不要怪嬋玉妹妹了好不好?」

鄧九公對姬家公主自然恭敬,行禮之後,言語還是嚴厲,「公主你有所不知,戰場之上,死生之間,不可大意。如今還只是受傷,若不吸取教訓,只怕便會枉送性命。」

听得這話,姬昕柔便不說話了,她十四五歲的時候貪玩扮成士卒混入軍中,差點死在戰場上,此後戰場就是她的心理陰影。此時听鄧九公說的嚴肅,更不敢開口,怕自己亂言,導致鄧嬋玉喪了性命。

鄧九公訓了幾句,又道︰「你最近神思不屬,便先在家修養幾日,不要上戰場了。」

姬昕柔道︰「我陪著嬋玉妹妹。」

正說著,卻听見一陣騷亂,隱約還有南宮適的哀嚎聲。接著張阿榮上前,只說大將南宮適被送過來,眾軍醫查看傷口,束手無策。

喬坤自然過去,卻見南宮適左肩被血肉模湖,似乎是被什麼野獸所傷,傷口極不規則,皮膚還有缺損,想縫也沒法縫。

不過喬坤並非是尋常醫者,小心清創,設計皮瓣,倒也從容將傷口縫合。

縫合完畢,喬坤喚醒南宮適,詢問︰「南宮將軍到底是被何物所傷?」這般傷痕,看著像被狗啃的。

南宮適嘆息道︰「多謝風先生,若非先生,只怕我一條左臂不保。我是被敵將季康用左道之術所傷,具體看不清楚,只見黑煙之中一條狗。」

听得喬坤莫名其妙,能傷到武道傳說的狗可不常見。難道是孝天犬?可孝天犬不應該是楊戩的嗎?

然後他又想到,好像沒見過楊戩放過狗。

既然知道是被狗咬傷,喬坤又細細探查一番,催動法力,還取出靈丹,給南宮適服下,以免他中了些狂犬病之類的瘟毒,喪了性命。

南宮適被送去康復,鄧嬋玉也被送回家,喬坤則去丞相府找姜子牙,詢問洪錦情況,他覺得洪錦應該不是虞紅芍感應的敵手,但還是小心應對。

姜子牙笑道︰「龍吉公主已經看破敵將所用的幻術為‘旗門遁’,明日那洪錦不來也便罷了;若來,公主定然破了此術,斬了此將。」

看著姜子牙信心滿滿的樣子,喬坤卻覺得一切沒有那麼簡單。便到後廂房,求見龍吉公主。

青秋早與他相熟,便與公主通報,請他進入。

廂房內布置得極為澹雅清幽,除了龍吉公主和青秋,還有一位十四五歲的女童,喚作碧雲童兒,就是她平素照顧龍吉公主和青秋的起居。

畢竟青秋和龍吉公主就不像能照顧自己的。

龍吉公主請喬坤坐,又問道︰「不知先生此來所為何事?」這公主此時身著青色羅衫,氣質幽郁如蘭,行為禮貌而又疏遠。

喬坤直奔主題,「明日若洪錦出戰,還請公主直取洪錦性命,切勿生擒。」

「為何?」龍吉公主雖有疑惑,但聲音卻是清冷。

洪錦打傷了鄧嬋玉,害死了姬叔明,都不是龍吉公主下殺手的理由,喬坤思忖一會,開口道︰「此人和公主的俗緣有關。」

這也不是假話,但這世界一切與喬坤所知似是而非,他也不確定洪錦和龍吉公主是否真有牽扯。

「俗緣?」龍吉公主重復一聲,掐指推算,過的一會,眉頭緊皺,只說︰「我會考慮。」並沒有應承下來。

喬坤也不多勸,便起身離開。青秋蹦蹦跳跳送他離開,只說會勸勸龍吉公主,喬坤倒不在意。

修為越高深,往往越是堅定,也就越不听勸,龍吉公主若不下殺手,應該便是和洪錦真的有緣。他又對龍吉公主沒有其他心思,自然也沒有損失。

他又與姜子牙言明日隨軍出征,不知道什麼危機,根本沒法防備,不如先引出來些端倪,再做決定。

姜子牙應允,他便回去祭煉寶物,雖說現在有照天印、形天印、飛煙劍、鵬羽金劍可以使用,應該不會有危險,他還是又小心祭煉了些符。

第二日兩方軍隊擺好陣勢,彩旗招展。

對面洪錦,一馬當先。

西岐這邊果然只有龍吉公主騎一匹五點桃花駒,至于她原本的坐騎青秋則在城牆上觀戰。

洪錦見女將至,便問︰「來者何人?」

「你也不必問我,我若說出來,你也不知。你只是下馬受死便是。」龍吉公主言語中並無半分波瀾,只把洪錦當成螻蟻。

「好一個賤人,焉敢如此?」洪錦大怒,縱馬舞刀來取,公主架起寶劍相迎。二騎交鋒,只在兩合,洪錦便不是對手,又把「旗門遁」使將出來。

那旗往地下一戳,化作一門,連人帶馬走入其中不見。

轉移之術或是空間之術?喬坤在遠處看著,心中暗道,無論是轉移之術還是空間之術,都有些意思,再近前看看。

這麼想著,卻見龍吉公主也取出一面白旗,往下一戳,將劍一分,白旗化作一門,公主走馬而入,不知所往。

戰場上兩軍對壘,但是卻無人爭斗,只有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的旗立于地上,兩扇光門開著,寂靜無聲,十分詭異。

喬坤運起童術,也看不出端倪,不知這兩人在何處交戰。

此時對面軍中又有一大將縱馬上前,「誰敢與我季康戰過三百回合?」

原來他便是季康,喬坤便向姜子牙請戰,只說自己昨日從南宮適那听說季康手段,有應對之法。

姜子牙自然應允,許他出戰,又著楊戩在後策應,如有不測,當即救人。

那季康催動大刀斬來,喬坤則取出鵬羽金劍應對,這是用羽翼仙的羽毛祭煉,乃是法寶級別,堅實異常,那季康實在不是對手。

他太弱了,那危機不會是他,喬坤心下做出判斷,只怕危機還在暗處,或者還未降臨。

這時季康念動咒語,頭上現一塊黑雲,雲中一只犬沖出,對著喬坤便咬。

那犬與尋常田園犬、細犬種類不同,看著有幾分像藏獒,十分凶 。

喬坤催動鵬羽金劍護住全身,小心應對。幾個回合便窺出此招部分奧秘,對那藏獒生出些許憐憫,虛空一點,幾個符生成,落入黑雲之中。

那藏獒正與喬坤交戰,突然身體僵住不動,雙眼茫然,而後眼中露出痛恨之色,回身向季康咬去,季康一時不查,被那犬咬中脖頸,立時便喪了性命。

那犬咬死季康,又開始撕咬他的肉身,似乎與季康有深仇大恨。

喬坤早已經窺出端倪,知道若要煉這惡犬邪法,需將這犬自小喂養,悉心照料,與之親密無間。

待這犬長大,滿心只有主人之時,再喂以自身精血、丹砂等物,繪以符,連續折磨二十一日至死。

然後焚燒其軀體,拘其魂魄,對敵時便可用出。

小時的悉心照料,長大後的折磨,都為了讓這惡犬邪法成功,也讓此犬充滿怨恨,增強戾氣,增強邪法威力。不然這犬哪里便能傷到武道傳說?

真是可憐。喬坤這麼想著。眼見那惡犬咬了幾口便不再咬了,便施法驅散它周身黑氣,讓其魂魄重歸于天地。

天地間所有生靈魂魄都牽扯到某位大能,不可隨意傷害魂魄,也不可長久拘魂,也是季康沒有見識,才會祭煉這種邪術。或者傳他邪法的存在,對他也沒安好心。

這番變故發生在片刻之間,雙方都來不及阻止。這時卻听「哎呀」一聲,洪錦從旗門里跌出,肩部流血,顯然是被龍吉公主擊傷。

洪錦再顧不得其他,催動遁光,往北上逃走,龍吉公主則在後追趕,「洪錦!速速受死。吾乃瑤池金母之女,來助武王伐紂。你便是上天入地,我也帶了你的首級去。」

此時洪錦與龍吉公主遠遁,但他們的皂旗、白旗都在,喬坤便都收了起來,好生研究,遇見龍吉公主討要時再歸還不遲。

姜子牙已經抓住這戰機,當下命令出擊。黃飛虎、鄧九公率領士卒往前沖殺。大商這邊洪錦與季康,或逃或被擒,無人指揮,亂作一團。

喬坤則在體悟皂旗與白旗的玄妙,那白旗、皂旗不過是一件法寶,如何抵擋得住現在「易圖通變」的鎮壓,很快便被鎮壓。

然後喬坤便知曉其作用是能夠進入另一重空間,在那處空間,別人都見不得旗門主人。而且皂旗、白旗似乎互補。

喬坤思量此時此地並非是試驗的好選擇,當下催動遁光遠去,行了百多里,眼見著四周無人,他便催動皂旗與白旗相互配合,于虛空間生出一座門戶。

那門戶一丈九尺多高,一丈二尺長,整座門都是由一種澹藍色的光芒構成,卻不知通到何處。

喬坤也並不遲疑,遁入其中,隱約感覺自己在一處通道中,但行到一半卻突然方向發生變化,進入另一處空間。

這處空間,喬坤認得,正是他的內天地。只不過平時進入內天地都是自己意識進入,卻從未出現過真身進入的情況。

好生奇怪。為何會進入自己的內天地?那洪錦使用也是進入他的內天地嗎?

內天地在人身體中,而身體又在內天地中,這豈不是無限套娃?

這不可能,沒有這種道理。喬坤當下搖頭,細細感應,發現這肉身確實與自己肉身一般。

難道此處不是自己內天地?喬坤當下又催動法術,將自己內天地的山河大地重新改變。

這當然他也並非是隨意改變,而且根據自己所推算出的一些功法而改變。

做完這些,他順著旗門遁出了這方天地。到了外界卻發現這種改變也確實作用到自己的身體上。改變內天地之後,他的功法也有改變的痕跡。

剛才確實是自己的內部天地無疑,造成了一種我的肉身在我的內天地之中的奇怪現象。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之前「定乎內外之分」的心境感悟似乎不對。真實應該是沒有內外之分。

他又想,剛才龍吉公主是在洪錦的內天地中戰斗嗎?卻不知洪錦從何處學的這法?

喬坤隱約感覺這內外旗門遁,便是他溝通內外天地的東西。只是他現在還有許多未解。

他心中盤算,也不知道龍吉公主斬殺洪錦之後,會留下什麼玉簡嗎?萬一都隨著洪錦元神去了封神榜,就有些麻煩。或者讓龍吉公主暫時留下洪錦性命。

但現在他也不知道龍吉公主與洪錦在何方,只得回到西岐,卻見此時爭戰已經結束,西岐大獲全勝,士卒將領正在打掃戰場。

姜子牙及眾門人,已經回至相府,在大廳商議,喬坤也不入內,只便在丞相府大廳外等候。

不多時,有人影從天上落下,落入院中,正是洪錦,此時洪錦雖被綁縛,甚為狼狽,但性命卻還在。

雖然洪錦旗門遁的玉簡保住了,但喬坤卻未有太多欣喜,他不禁皺眉,龍吉公主還是沒有听他的,只生擒洪錦,卻沒有害了他性命。

果然宿命不好輕易擺月兌。這也是命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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