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彤望著慌慌張張從懷里爬起來的卯凝安卻感覺到了自己的可愛,剛剛在昭陽殿中的不快,仿佛也因為有了他才緩解了許多。
「這些都是日上三竿,哪來什麼早膳呢?再候著吧,吃糕點壓著吧,再候上半個時辰呢?就是能直接吃午膳啦!」
「午膳啊?天啊!時間過得好快啊?」
「娘娘,你起床時,已接近中午,你剛又在跟二位娘娘聊了二個時辰,這個時辰倒是恰到好處。」
「「二位娘娘、皇後、我與後宮嬪妃們關系越來越好嗎?
「正是綠蔭與慶昭儀一是親自來跟我稟報刺客之事,二是被我發現,只為查明她的想法,以免到時又被別人傷害,而我沒能保護好她。」
「安,你也真拿本王後宮當屠宰場?動輒死去活來,這種事,決不會時有發生。」
「哼哼!屠宰場啊?墨彤!你倒說得很容易啊!這哪有屠宰場能描述得出來啊!要說閻王十八層地獄恐怕也不過分吧!」
墨彤對卯凝安刁鑽的性格早已習以為常,話雖然沒有說得很好,但卻是一語道破天機,這個道理,早已令他更有好感,畢竟他周圍的人中,能說真話的除了葉落與程華之外,只有自己。
「嘿!你看看我在干什麼?不服啊?如果不服,我們就嗚嗚嗚!」
卯凝安話音未落,墨彤嘴唇就是被蓋住,硬把唇齒撬開,咄咄逼人地吻了起來,剛開始很自然地拼命,到頭來,卻真的沒有力氣,只有讓他繼續吻。
這個人肺活量實在驚人,居然接吻很久,卯凝安還以為那是天荒地老才能放開他,一直到眼楮發黑時,他才停下來。
「安兒啊!你嘴唇啊!多甜美啊!」
卯凝安全身無勁,只能靠在卯凝安懷里,雖想推著別人走,但又必須向他目前體力狀況俯首稱臣。
「「今天你這個發啥瘋了,居然強吻了我一下,太無恥了!
「要不,本王剛剛听說了什麼?」
「你听的,和我有關的事我懶得去了解!」
墨彤領卯凝安坐在旁邊軟榻之上,妙茵與他她侍弄的宮女們,早有眼見為實退避三舍,如今整個大殿之內,便只剩下她們二人。
「「本宮如果對你說這事跟你雲國有關,你就沒興趣了?
「父王舉兵謀反?」
「倒是沒那麼多本事,也沒那麼多勇氣。
「這沒關系,」卯凝安伏在矮桌上,至今看來,他仍能感受到嘴唇的溫度和紅撲撲的面頰,「只要他不舉兵,雲國與大齊山高林密,估計折騰不出啥問題。」
「京城死亡3佃戶、3地主、5商人、7。」
「等一下!墨彤!你跟我談這一切干什麼?」
「「這幾個男人,都是雲國人殺死的。
「有什麼理由如此確定呢?」
墨彤腰里掏出了一塊帶著血跡的安佩,那安佩並不是什麼好安佩,卯凝安隱約還記得雲國黃安資源豐富,非常普通,就是老百姓家里也有很多這種安佩,實在不足為奇。
「「雲國圖騰啊,自己看的好,有沒有什麼不好的?
卯凝安急忙將那塊安佩拿在手里,再一低頭,他腰上別著一塊兒安石,其上圖騰完全相同,這特別的雕刻過程,可是大齊誰也沒有辦法做到。
「太後,死去的人太多,朝堂詬病,預估您冊封禮將延期。」
「墨彤你信嗎?」
「「相信呢,不相信呢?
「相信我吧。讓冊封禮如期舉行吧。不相信我。就在這一刻殺死我吧!」
「「你不一直不關心皇後之位的事情嗎,怎麼現在會這麼關心呢?
「當否當皇後?當初我並不在意。如今亦是如此。從未回心轉意。只不過如果這次冊封禮被推後的話。那麼對整個天下百姓說。你們。大齊之君。還認為京城中死去的這些人。就是被雲國人民所殺。如此一來。皇後自然會再有所說辭!」
卯凝安只好替自己考慮,剛才只有綠蔭與嬰寧二人相幫,這個向後走得還可以更好,如果今天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又是見仁見智,但總也模不著,豈不是要叫苦不迭。
「墨彤!我這條命現在可以放在你手里啦!」
墨彤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雋永的微笑,兩指緊捏著卯凝安下巴帶著眾人來到他面前,一雙機敏有神的眸子,直視著她。
「對本王說︰你是要活著還是要死去?」
「誰也不願意死。」
「「那你們還貪生怕死嗎?
「不是,」卯凝安不是推墨彤一把,而是將全身湊過去,兩人不再有什麼距離感,「死而無驚,死而無驚,可以百發百中。但現在不同了,現在是小人背地里作怪,最終陷入絕境,只會是一命嗚呼。這一死法。來到九泉下,恐怕也難以長眠!」
「「你倒好,是一個有骨的女人啊!
「生了口氣,樹就活了個皮囊。墨彤我要活,你要我活。那這冊封禮吧,別管具體用什麼辦法,你們都要為我如期而至!」
「今晚侍寢吧!本王就同意你了!」
卯凝安俯視著那個地方,這個人倒也真有些靈氣︰「殿下,難道您心里只有國事之外,只有滿腦子婬蟲嗎?」
「卯凝安你還真是越刁蠻越好!」
「墨彤啊,我身體都能交給你了,可就是心不甘情不願,你就別要了。我不會真愛上一個逼著我和他干那檔子事的人吧。除非是我本人賤了!」
卯凝安起初態度強硬,但墨彤已逐漸習慣這脾氣,因此為維持這新鮮感,偶有調整心態,逆來順受但又剛強自用,倒有幾分意味。
「本王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更不想哪一個女人會對本王心心相印。在這個皇宮里,最最不應該擁有的是兒女私情!」
「不愛自己的男人,就是要算自己。堂堂天子,居然成天被一群女子算計。這日子,賠了自己還可以過麼!」
「算?是誰敢算本王的?
墨彤直接將卯凝安弄到腿上去做得很好,兩手環著腰部,牢牢將人們固定在一起,下巴搭到了肩上,氣息倒騰到了脖頸處。
「在這個世界上,敢算本王,都要死了。」
「九州四海除大齊外,有三大國環伺左右。如果不能突破,那就是被困住。各國君計算怎麼要你命,怎麼分你國。他們計算,每時每刻計算。殿下,您能不能殺掉他們?」
「你……
「先不說這個遙遠,單從我們眼皮子下就可以知道,」卯凝安正襟危坐墨彤,能感覺到他肌肉僵硬。似乎她的話有效果,那就是想再添把火,「王母娘娘和丞相內外夾擊,把林雪魅惑和您送到大齊,戰功赫赫大將軍,更證明她在大齊的至尊地位。還把女兒送到宮中。慧妃到底是真愛您呢?還是替父親謀算計呢?一個個小姐,他們哪個揣著真心實意。您把她扔到九霄雲外,不管綠蔭。嬰寧也許還沒有算上什麼。
「「墨彤與其說是穩固時局還不如說是想拉攏他們的老臣罷了!
「卯凝安你是不是很瘋狂啊?!」
墨彤徑直將卯凝安推在地,憤怒地看著,整個人仿佛穿越雷電,騰躍著從軟塌中爬起來。
「卯凝安!本王寵幸你,就是給你面子。如果你一個人不知道進退,就是不要怪本王廢掉你皇後之位。打入冷宮。自生自滅吧!」
「哼哼,廢掉就是廢掉,可真話就是真話。你不想听到,卻無法證明自己內心並沒有這麼認為!」
良藥苦口卯凝安並不是在做死人,唯有讓墨彤明白在這個皇宮中,唯有自己這個皇後能夠幫助自己,那自己的身份就可以說是完全牢靠了,在毫無身家背景、亦無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唯有彼此利用好了感情,才夠安穩。
「墨彤。我既不是慧妃、林貴人、太後。他們可能講得句句中肯。但內心所想,卻是要你一命嗚呼。我所願,卻是要你一統九州四海、定奪中原一統。真正的帝王,並不是齊王。他已經不是齊國了。他是一個朝代、一個有完整疆域的朝代帝王!
「「統一中原?「建朝?「稱帝?「卯凝安!」
卯凝安站起身來,扶住自己閃過的腰桿,緩緩走到墨彤跟前,空出另一只手架在他冰冷的臉上︰「不難啊,一統九州四海並不難啊。建立王朝並不難啊。當皇帝更難啊。墨彤啊。你現在是齊王啊。我只不過是齊王之後。並不是對得起齊王這個字。如果這輩子只能當這個小齊王宮中的齊王。我舍不得。你卻只能當這個大齊王。你更舍不得。兩個舍不得。合起來看。實力非比尋常。不管你相信與否。」
「喜還是不喜,愛還是不愛,都要時間問題了,我不能當主人,你們又不能當主人,何苦還要去想?還是順其自然吧!真要是有緣的話,就沒人願意把我們分開了。」
卯凝安為人泰然處之,像個人時,直言不諱,就算被拒,也絕不掖躲,像今天這樣,對于墨彤並無太多厭惡之情,心中僅有芥蒂之處,就是隱約記得一箭穿心而過,那份冰涼涼之感,就算沒在他身上發生過,但總會令人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