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一柄短匕

齊爵嗤之以鼻,要漂亮!

暮笙的臉色沒有變︰「如果他沒有怎麼辦?」

「那我」

香雪急中生智,忽然拔邊侍衛的刀,往脖子上一插︰「這就是我的死處!」

暮笙啞然失笑,齊爵此舉雖著實令香雪無地自容,但仍不會為此羞憤至自殺,暮笙並不想把此事鬧得天翻地覆,因為有個伶人卻破壞了夏目木所設計的一切,並不是什麼合算的買賣︰「香雪女孩也過于興奮,小弟在家時被小霸王慣壞故性情暴躁,我亦擔心他會對女孩不利而不肯接受。如果女孩執意要這樣做,本人並不反對。但望女孩們多多擔待!」

齊爵原本也曾因暮笙幫自己擋在身後暗喜不已,不料話一出口,竟直接把自己賣掉,幾乎沒有給齊爵造成內傷︰「你……」

暮笙按在他肩膀上湊近︰「不要鬧得太大了,陪你去回吧,只當做戲吧。你不也想改嗎?變成熟沉穩讓我見識見識!」

齊爵臉色一亮,握佩劍的雙手死抓著,差點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好!」

明知道暮笙這麼說只不過是在月兌身而已,甚至可能僅僅是在甩掉他而已,但是他無法拒絕,自己高燒生病並不是有心苦肉計而已,幾晝夜的混亂中,最終了解了自己的想法後決心要找到她,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跟著夏目木出了宮,尋尋覓覓許久才有消息追來,一路惴惴不安,一直等到夜里都不敢站在她屋前肆無忌憚地想念著她,一晚起來天亮後,撐著他只想對她說出這幾個字的想法,倒在地上的瞬間他分明就覺得抱著她不放,而這瞬間他也覺得有些痛苦……他想,這樣他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離開那個他愛著的女孩。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對她好,但至少,他能感受到她的快樂。她也沒有拒絕他。遺憾的是他小看暮笙的冷情,一覺醒來身邊人去樓空,就連別人都逼著把他送回,難道他真讓她這麼恨嗎?

一路飛奔,馬不停蹄地用輕功徑直找到了她,可萬萬沒想到見上一面第一句她就是要他陪著其他女人,即使是演戲,但她推得絲毫沒有猶豫……

齊爵生硬地一步步走向香雪居住的地方,內心的惴惴不安與興奮隨腳步逐漸消退,終于心如死灰。

忽然,齊爵身體僵住了,由于雙手忽然被拉了起來,暮笙湊了過來︰「抱抱我吧!走吧!」

齊爵簡直不相信听到了什麼,呆呆地扭頭便見暮笙緊挨在身,目光望著他,這其中之意昭然若揭,心里還沒有來個急中生智,身子卻是先聲奪人,把暮笙打得橫擁起來,飛身一躍直落畫舫之巔,便向岸邊一躍!

當齊爵抱住暮笙飛跑的剎那,這些圍了上來的護衛們同時對自己所處畫舫展開的進攻,那個武功不似普通打手、武功不低、且帶有殺氣的夏目木與蕭沉雪瞬間反應,兩人同時從不同方向跳下,點住畫舫尖端橫渡湖面上岸。

而湖中卻因突遭變故亂了陣腳︰「殺!殺。」

殺意共同作用下,暮笙潛意識里的反應便是逃跑,而在這個水上腳不沾地、人滿為患的環境中爭斗顯然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特別是當你還不能肯定水下有殺手存在時,如果埋伏下殺手,那麼當你失足落水那一刻,即使武林高手也會喪命,于是第一件事便是從此處逃走。

遺憾的是暮笙最嚴重的缺點是不會內功,即便是把體力發揮到極限都做不到水上蜻蜓點水般的跳躍,本可以選擇夏目木,但最後卻拉著齊爵走了過去,首先齊爵精神恍惚,怕是完全沒能察覺情況的變異,其次齊爵一路行來疲于奔命,個人應戰並不合適,自己不能看著齊爵孤軍奮戰處于險境!

齊爵輕功極高,速度還不滿意,但不想身後殺手輕功不弱,竟瞬間反應過來跟在身後追趕,暮笙抬頭一看,從袖子里模出來幾片金葉子︰「便宜你!」

金葉子雖小,但它是純金制作,份量非常重,這類暗器最宜留在體內防身,只是價格有些昂貴而已……

正當那幾個殺手避開金葉子時,齊爵已擁暮笙上岸,飛快地走過小巷,不想前面小巷中還埋伏著殺手,齊爵只好生生一怔,暮笙看了看靠近殺手,淡然地說︰「我雖不介意和她們打架,但不願不明不白地玩,先躲著吧!」

齊爵這一刻徹底听到暮笙的聲音,抱住暮笙轉向身邊的小巷,以近乎最大的速度避走,終于隱沒在這些凶手眼前,一個接一個凶手像鬼魅般走過小巷,房頂上還有微微腳步聲,一個民房閣樓頂,這里通風口很窄,長和寬加在一起不夠一個桌子大小,沒人料到這里能藏下兩人!

暮笙身處其中無言望著天空,為何會主動提出躲在此?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和他說聲」再見」,就這樣走過去。她想了很久,也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完整的理由。她是這樣想的。齊爵也這麼想。齊爵先放她進去,自己又下去,原來是她下去了,齊爵上來了,兩人一個極其接近曖昧的姿態靠著,面對齊爵炙熱的眼神,她甚至沒辦法躲避,她此刻後悔莫及,甘願出門和外面殺手大戰好嗎?

盡管此處燈光不佳,但也無法掩蓋齊爵那一雙比星光還亮的眼眸,望著下面那只暮笙,滿目瘡痍,自得而狂妄地說︰「這次是您自告奮勇要大爺抱抱您。大爺無論您的意思如何,總之在大爺眼里是您回心轉意!」

暮笙︰

看到暮笙不語,齊爵的眸色暗淡了片刻,他微抬著頭,一吻試探地落到暮笙臉上,還未等暮笙回應過來,齊爵已是思戀成痴,一吻已無法滿足心中的呼喊,掰開暮笙腦袋,吻住了令他想瘋的嘴唇!

唇間吻意深重,深得牙磕疼,但齊爵並不想松開,掌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順著暮笙頸部一路向下輕撫,竟然跨過那個扁平的下月復直奔私密地帶而來,暮笙身體一緊,擺月兌齊爵對自己雙手的箝制,把自己的腦袋扶起來︰「齊爵啊!別再鬧啦!」

本想攔住他,可又不想齊爵一使勁,身體本能地感受使她身體一顫一顫帶有撒嬌,莫要說攔住的話,完全像請人一樣,饒有暮笙不禁臉紅。

飽嘗失落的無望,再次觸踫,齊爵怎能輕言釋懷?「爺!我想找一個人做你的騎士。」

「為什麼?」其中美人更是塞滿了水靈,過往商賈很少有人能拒絕這個天堂般的溫柔鄉,不到水城醉了一次,全是枉然!

「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為什麼?」

「我覺得自己很適合做你的騎士!俯首埋在暮笙心口處,顫聲說道︰「暮笙啊!爺就是你騎士沒錯吧?就讓爺當你騎士好嗎?想想你別爺了。爺快窒息死了。全是你。爺費盡心思喜歡姑娘,今後再遇不到令爺如此寵愛的小姐。你惹爺生氣,也不能不擔此重任!」

「齊爵」

暮笙嘆了口氣開了口。齊爵可不想讓她有機會開口。低頭親了親她。一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才松開。額在她額上一低。鼻尖在她鼻尖上一踫。」

爺一定要改少爺脾氣。一定要成熟起來。這樣就不能讓爺不做了!夏目木可以做。爺可以做。好吧。

暮笙此時此刻籠罩在獨屬齊爵的少年氣息中,這次齊爵不掉眼淚,甚至興奮地說幾乎咬破舌頭都不掉眼淚,就這麼冷靜地跟她說著自己的決心,分明是陷得太深了,這次的事給自己的打擊肯定要比以前更大,但自己是孤身一人熬過來的,再不起哄、再不糾結,就跟她說著放不走自己!

分明已下定決心要把他孤立起來,分明已說出這樣一句狠話,可她終因少年之言心軟,這個世界上除澈兒之外,還只需要齊爵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妥協,舉手抱著齊爵腰際,閉上雙眸︰「上次!」

得到了最要的回答,歡欣勝于,他默默地擁抱暮笙,就像擁抱了自己最為珍愛的寶貝,失而復得而更顯得珍貴。

躲了半天,肯定是沒人出,齊爵耍無賴賴暮笙︰「爺不願意出!」

暮笙無言地推了推自己的頭:」要不要把腳給弄殘了呀?」

齊爵輕輕哼唱著,低下頭抱住暮笙,又在啃,啃到他滿意的時候才站起來;兩人走出,齊爵正精神矍鑠,暮笙卻被齊爵啃的滿臉通紅,還好誰也沒有看到,要不丟人現眼的要死!

暮笙把齊爵帶回住處,蕭沉雪與夏目木早已經趕到,躺在地上的幾具尸體似乎都被發現在此,齊爵見到夏目木後,馬上像護食的刺蝟一樣把暮笙拉向旁邊,毫不畏懼地迎進夏目木眼中。

夏目木深邃的眼神掃過二人,握著一紙信封的那只手突然緊握起來,她並不排斥齊爵,難道不是默許嗎?他在她眼中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呢?他是個怎樣的女人呢?她對自己有什麼期待呢?齊爵會不會把她當成一個玩偶?他是一個怎樣的男子?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奪過來,終究抵不過齊爵在我心中的份量嗎?

眸子斂住把即將漫溢出來的感情收斂起來,沉聲說道︰「董棋已經察覺,這些凶手都是他派來的。只等半個時辰之前董棋就已經被害,而且凶手人數不減。很明顯,有人要殺人滅口。後來把咱們殺掉栽贓陳炳。為了這個目的,咱們只有先走出水城,才有準備!」

暮笙看了看夏目木,道︰「快去一柄短匕吧!」

夏目木徑直從身邊行李里掏出一柄短匕交給暮笙:」暮笙本王出征時隨身帶著的東西,你們拿來就用!」

分明只是把匕首,暮笙反而覺得里面很深,夏目木這樣做是不是在考驗什麼呢?明明和齊爵站得那麼近,他卻始終不敢靠近。明明知道夏先生要對自己下手了,可他還是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夏先生顯然有些緊張,生怕被人發現。後面齊爵的眼神也機警了許多,遺憾的是他並沒有隨身佩帶匕首的好習慣,而且他無法使暮笙無兵器,因此面色自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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