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第二天的新聞發布會上宋魯就被問道到了這些問題,宋魯無奈的攤手。
「可能因為我是導演與演員的原因吧,所以凡是我片中的女演員都要跟我傳些緋聞,不過我無所謂了,只是這有點對不住那些女演員,畢竟緋聞對她們影響不好。」宋魯‘真誠’的說道。
在這一刻彷佛大家都感受到了宋魯的‘無奈’以及他不懼流言蜚語的正義之感,想想宋魯也不容易,沒吃到羊肉惹得一身騷。
「那你還是不打算報名國內的獎項嗎?」記者繼續問道。
「啊?我是拍商業電影的,什麼國內的獎項我就不參與了,畢竟我不會玩藝術。」宋魯‘謙虛’的回應道。
「那不是傳言《盜夢空間》要報名奧斯卡嗎?為什麼能報名奧斯卡不能報名國內的電影節呢?」記者繼續追問。
「這個也只是投資方之一華納建議的,而且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是報名奧斯卡的利于電影的後續盈利,凡是入圍與提名的了電影在之後版權收益中會增加長10-20%。二是奧斯更偏商業化,雖然也追求一定的藝術性但偏商業一點,適合《盜夢空間》。」
「當然,我個人以為這是沒啥用的,我對在奧斯卡上獲什麼獎不抱任何希望。」宋魯苦笑道。
「為什麼不抱希望呢?」記者不解。
「這里面很多的因素,就像金雞獎的評委去評一部泡菜國電影能不能入圍一樣,金雞獎的評委評判標準都不一樣,所以不確定性太多了。所以,我不抱希望,因此華納影業的ceo杰夫跟我說去報名,萬一提名了會有好處,我也不反駁。到時候看吧,如果成片能趕上報名之前出來,那就報名。」宋魯解釋道。
「可是三金獎也有很多的商業電影啊,而且像《月球》這樣的電影嚴格來說也是偏文藝的,為什麼不報名呢?」有記者不死心的問道。
「……」宋魯是真心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沒必要尷尬啊,組委會不給獎吧,票房第一的電影不給獎我心里有疙瘩。組委會給獎吧,很多人會說組委會不能憑票房高低給獎,有人會覺得我的電影獲獎是因為票房高跟藝術沒關系。你們不覺得這是吃力不討好麼?我為什麼要去湊那個熱鬧給自己惹煩惱呢?」
「可那是榮譽啊,拍電影不就是一部分為了榮譽嗎?」記者問。
「榮譽是每個人的看法不同,我認為對我來說票房就是榮譽,因為這代表著觀眾的認可。幾個評委的認可跟無數觀眾的認可哪個更重要?哪個更有榮譽?我選擇無數的觀眾認可更重要。」宋魯覺得已經把話說得很透徹了。
記者也認為很透徹了才放過了他,轉而去問電影中其他主演。
「來維特先生,請問你第一次與中國導演及演員合作有什麼感想?或有什麼建議嗎?」記者問約瑟夫‧高登‧來維特。
約瑟夫‧高登‧來維特听翻譯說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很好啊,這個經歷很奇妙,是一次很新鮮的經歷。讓我真正感受到了來自不同的導演想法,其實宋導給了我完全顛覆的觀念。」
「比如呢?能說說嗎?」記者對這個很感興趣。
「哦,可以嗎?導演?」來維特轉向宋魯。
宋魯攤了下手,「隨便說。」
「好吧,其實真正讓我顛覆的是導演的邏輯思維,我常常被他給繞暈了。比如他會跟我說‘嘿,來維特,為什麼一口氣把這場戲拍完然後就加快進度了呢?’然後會跟導演說,‘導演,可是我們簽的合同是拍到六點合同就結束了,而要拍完這場戲得拍到七去,我得多工作一個小時’。然後導演跟我說,今天多工作一個小時,明天可以用我少工作一個小時來換,所以對我而言沒有損失。但因為我換的這一個小時,卻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也就是說我今天多一個小時,而明天少一個小時,這樣算下來了,我兩天內工作的時長是一樣的。但在一樣的工作時長內,大家卻都受益了,雖然我不知道大家是怎麼受益的。」
「然後,我繞暈了。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的經紀人與律師卻說這樣不行。可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麼不行,哪里不對?但是,宋導卻說,這是東方人的思維。好吧,這確實顛覆了我的一些觀念。」
「哈哈……」台下的記者們頓時笑了,但來維特頓時愣了下,不知道台下為什麼會發笑。
「哦,你們笑什麼?」來維特不解。
「哈,來維特,他們都是善意的。這就像你們對長輩直呼其名,你們覺得稀疏平常,但是東方人卻無法理解為什麼要喊長輩的名字,這很不禮貌。但在你們看來東方人的這種疑惑很好笑,因為禮不禮貌跟是不是直呼長輩的名字沒有關系,甚至有時候直呼名字代表著更為親近。同樣的,你覺得我那種換時間的方式你無法理解,但我們覺得稀疏平常一樣。所以,他們才發笑。」宋魯解釋道。
「哦,明白了,明白了,有意思。」來維特。
「來維特先生,你這次來中國拍電影有什麼感觸?跟你想象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記者問道。
「嗯哼,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這里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麼的落後,甚至不差于紐約,再比如這里高鐵實在是太快了,感覺像是科幻電影里的一樣,沒想到在中國已經實現了,我在西方從沒有見到過。然後,這里的人過得很好,沒有說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樣子。還有很多,完全跟我在中國的電影里看到不一樣,我看過的中國電影里中國到處是都自行車,到處都是吃不飽飯的人,沒有衣服穿的人,跟非洲差不多。可是,這里並不是這樣。」來維特說道。
「……」記者們愣了下,沒有說話,大多數的中國記者都沒有出過國,也不知道外國人對中國的印象是什麼樣的。
直到來維特現身說法,原來外國人是這麼看中國的?
「哈,來維特,我早跟你說過了,那些拍那種電影的人就是為了去獲獎的,因為三大電影節的評委就喜歡看那樣的中國。貧困,落後,愚昧,這樣的電影是他們想看到的。」宋魯笑道。
記者們沒有人接這個話題。
「哈迪先生,你呢?對與中國電影劇組的合作有什麼感想?對第一次來中國拍電影有什麼感想?」記者只好轉頭去問湯姆‧哈迪。
「噢,很酷,我很喜歡啊。東方是一個很神秘國度,能與宋導合作,能來中國實在是一件很酷的事情,這比想象中的還要刺激。而且,這里我感覺比鷹醬國還要酷,半夜一兩點鐘還有大量的人在外面逛街,吃飯,看電影。噢,這在西方不敢想象,因為晚上八點以後,無論是紐約還是洛杉磯搶劫、吸毒以及對女人不友好的事情就會大量的發生,所以一般大家晚上不會出門。但我在這里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這太酷了。」哈迪興奮的說道。
「……」記者再一次的沉默了,不對啊,怎麼這兩個演員說的西方跟許多人想象中的西方不一樣呢?
這叫他們怎麼繼續問?問多了他們怕大家的夢想破滅,不問又覺得好奇。
「哈迪先生,鷹醬國不是世界最好的國家嗎?為什麼還有搶劫吸毒以及對女人不友好的事情發生呢?」有記者大膽的問道。
「噢,當然我說的那些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這樣,富人區就不會有這些。發生這些事情的只會是在貧民區,相信中國的貧民區也會有這些吧?很正常。我看到的也是你們的富人區吧,可能你們的貧民區我沒看到。」哈迪好像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然後輕描澹寫的說道。
「中國沒有貧民區,或者說是沒有明顯的貧民區,你看的就是就是全所有的人都這樣。」記者提醒。
「哦?是嗎?好吧,我不清楚。」哈迪尷尬的攤了下手。
記者們一看哈迪不願多說了,也不好太為難國際友人不是,所以轉移話題唄。
「渡邊謙先生,你是櫻花國的演員,但據我們所知這應該是你第一次中國吧?有什麼感覺不一樣的?」記者又去問渡邊謙。
「是的,很多的不一樣,在櫻花國很多的民眾都覺得中國要落後櫻花國五十年甚至更久。但是,至少我在魔都以及周邊沒看到落後櫻花國太多的東西,有些東西甚至不比東京差。比如高鐵,也不比櫻花國的差。至少飲食、風俗什麼的兩國都差不多,我倒沒感覺出多少差異來。」渡邊謙比較了解東方文化,很多的話點到為止。
「至于跟宋魯導演的第一次合作,我平時也跟他交談過許多。我覺得他是亞洲少數優秀的導演之一,因為他的知識融合了東西的理念,這種東西方不僅包括歐洲的藝術電影,還包括好來塢的商業電影。而櫻花國的電影導演尤為崇拜歐洲的藝術電影理念,純商業的反而很少。這是我這次與宋導合作期間最大的感受,很少有亞洲導演有這樣兩種融合得好的。」
渡邊謙接著吹了一下宋魯,果然是東亞人,儒家文化圈的,套路都是懂的。
宋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渡邊謙下次有機會繼續合作,很懂他啊。
……
記者們在問完所有人的問題後,基本上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了,畢竟這是第一次中國電影公司,中國導演拍的這種國際合作大片。
當然《颶風營救》也算,但那種只是打擦邊球,每個好來塢明星出一兩場戲,而且不是全球同步發行,更沒有說要參加奧斯卡。
這次不一樣啊,這次的熱度高啊,民眾有一種‘我們家也有高檔貨’的感覺了,所以關注度特別的高。
而且覺得這不是《功夫之王》那種西貝貨,這是實打實的外國大公司參與,說得上的明星參與,而且全球取景的真正的只有西方能玩的科幻電影。
在普通觀眾眼中什麼是全球大片?就是科幻電影,全球取景,有大特效,有國際明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