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章節號錯誤,應該是290的寫成了300.)
孫紅雷演技是沒得問題,但是少了點宋魯想要的東西。當然,不僅是孫紅雷如此,包括之前他們城門前與進城後都是如此。
他總覺得演技、美術、攝影、調度等等似乎都挺好的,挑不出太多的毛病,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特別是晚上他在機房看白天的戲時,反復的看過後,他覺得不對勁,關鍵是他不知道這種不對勁在哪。
特別是看了孫紅雷的表演後,你說他對吧也對,說他不對吧,總覺得哪里不對。
但是宋魯是按照另一個時空電影抄的啊,表演方式也是往那方面要求的。
怎麼就不對了呢?
宋魯從跟組剪輯那要來一支煙,點上煙思索著。
‘導演不高興’,‘對第一天的戲不滿意’,‘獨自在機房發愁’,「幾乎不抽煙的導演愁得抽煙了」……一些東西立馬傳遍了劇組。
「楊導,要不您去看一下,導演怎麼回事了?哪里不滿意了?」有人建議楊世民去探探風。
「我去有用嗎?如果他知道哪里不滿意,還用在那發愁嗎?肯定是找不到原因才發愁啊,所以,不用去試了,他找到原因了就明白了。」楊世民果然是做導演的,一看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哦,那到底是哪方面不滿意也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唄。」
「怕就是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原因,如果知道是哪方面原因估計就找相關方面的人去問了。」楊世民搖頭。
楊世民如此說,大家也就不好再為宋魯分擔憂愁了。
當晚宋魯是帶著憂愁入睡的,第二天繼續拍戲,大都是小心翼翼的,都知道宋魯很愁,沒找到問題所在。
拍了半天戲後,中午吃飯時,楊世民本來想去跟宋魯溝通一下,誰知道楊迷讓助理去買了外賣然後帶著去到宋魯的桌旁。
「你這是咋了?才拍了一天就一副滿臉愁緒的樣子,有什麼問題嗎?」楊迷把飯菜拿出來,擺在桌上。
「我買的白切雞,還有魚丸,炒花甲,對了,還里還有一盒生蠔給你的。」楊迷說著就把盒子推到宋魯面前。
「嗯?什麼意思?」宋魯反問道。
「你不是去救災把自己救虛了嘛,給你補補。」楊迷湊過去小聲的說道。
「……誰,誰說我虛了?」宋魯瞪著眼,壓低聲音質問道,男人最著急的是女人說他虛。
「兵兵姐說的,她說你從災區回來後就興致不高了。來,快補補,別讓人看到了。」楊迷說道。
「噗,哈哈……你們,你們,真的是,搞笑。」宋魯無語的道。
「有什麼搞笑的?這是正常的關心,怎麼到了你這里就成搞笑了?」楊迷生氣道。
「好,好,好。你們贏啦,晚上你來我房間,我讓你見識一下虛了的男人戰力如何。」宋魯不想爭辯,他是一個喜歡用事實真相粉碎謠言的人。
「真,真的?」楊迷瞄了眼宋魯的某個部位。
「是不是真的,晚上不就知道了?」宋魯說道。
「哎,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戲拍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大家想想辦法啊。」楊迷關心的問道。
「唉,我也不知道問題所在,知道了我還不找人解決了?」宋魯說著拿起一個生蠔吃了起來。
楊迷見他生蠔吃得 ,然把炒花甲也推了過去,都是貝殼類的應該也有點效果吧。
「你看過劇本後,你覺得這是一部什麼戲?」宋魯問道。
「什麼戲?民國戲啊,然後很復雜,每個人物都要代表一種含義,然後在這鵝城進行爭斗。最後,死的都是馬邦德,這個代表著封建官吏的舊勢力與文化,死的買辦,但實際上只是名義上死了,事實上沒死。死的是真正把錢分給窮人的麻匪,但與花姐不清不楚的卻去了資本家的樂園。還死了很多被發動的農民,或者叫窮人。」
宋魯邊听邊點頭,很是意外的看著楊迷。
「可以啊,研究的很深啊。」
「那是,這鵝城嘛,不就是怪舊勢力,買辦,窮人,富人,以及披著麻匪外衣的革命者一起爭奪分配利益時上演的荒誕的悲劇嘛。」楊迷看到宋魯的稱贊,她繼續說著她的理解。
女人需要被男人另眼相看,演員也需要被導演另眼相看,恰巧兩樣楊迷都佔了,所以她要讓宋魯看看,她並不是一個不會思考的女人及演員。
「咦……對啊,我找到問題在哪了,哈,」宋魯激動的雙的抓住楊迷的肩膀,然後狠狠地親上一口。
楊迷慌亂的看了下四周,臉頓時紅了。而在遠處楊迷的新小助徐小鳳則是睜大了眼,仿佛發現了什麼新秘密,不過卻瞬間低下了頭。
「哈,哈哈哈……大迷迷,你可以啊,我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想通的問題,你點通了我。」
宋魯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楊世民,通知道劇組下午收工不拍戲,然後通知到各負責人以及主要演員參加。」
……
「昨天晚上我看一下昨天拍的戲的回放,我一直覺得不對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從昨晚一直想到今天。幸虧今天楊迷提醒了我,我發現了問題。」下午的會議上宋魯對著大家說道。
「導演,到底是什麼問題?」楊世民問道。
「問的好,我也可以直接說了,我們昨天拍的戲中少了點荒誕感。」
宋魯一說完大家都為之一愣神,這叫什麼?什麼叫少了荒誕感?荒誕感又要怎麼表現?
「導演,這荒誕感我明白,畢竟咱這戲有很多的暗喻與諷刺,但這荒誕感具體少在哪了?」孫紅雷問道。
「少在很多的地方,比如我們三個的表演,就缺少了荒誕感,缺少了那種極致扭曲的但卻又看似正常的內在。就拿你昨天的那種場戲說吧,你暗中觀察時的表演缺少的浮夸扭曲的表情,還有說台詞時浮夸的味道。」
說著宋魯站了起來,他走到孫紅雷面前。
「打個比方,你在望遠鏡里觀察的時候,一會閉著這只眼觀察,一會閉著那只眼觀察,臉上有……好玩的渴望,又有擔心的想法,還有幻想著來了個背鍋的喜悅……總之,表情會在臉上了,不在心中。你看我,我給演一個,大致的那種味道。」
宋魯說著卷起劇本就當成了望遠鏡,然後表演起來,說著台詞,直到他被鏡頭里的張麻子用手指著嚇了一跳,他那個動作又有點星爺肢體表演,迅速快捷的捂著望遠鏡。
「霸氣外露,找死。」宋魯說台詞時都是面部表情豐富,肌肉幅度有點大,有點點浮夸的。
「感受到沒?」表演宋魯問孫紅雷。
「嘶,你這有點周星馳的表演風格啊,會不會不搭?或者太浮夸?」孫紅雷問道。
「不會不會,我們要在中間找到這個點,介乎于正常表演與浮夸之間,多了就過于浮夸而變假,少了就沒有荒誕感。」宋魯擺手。
「行,我試試,找找這個感覺。」孫紅雷說著站起來學起宋魯的表演。
在宋魯的反復指點後,孫紅雷慢慢的找到了那種感覺,越演越有味道。
最後他竟演出了一種心理有點扭曲有點變態的那種復雜情緒,面部有些些浮夸,但又剛剛好。
「好,很好,就是這個感覺,紅雷哥,記住了。」宋魯很興奮,這就是他想要的那種表演。
「導演,那我呢?」倪大紅問道。
「倪老師,您也要往這方面偏一點,但是沒紅雷哥這麼浮夸……」
宋魯一一跟各個主要演員都說了一上表演,甚至包括胡萬與武智沖,他們的表演都要有點浮夸的,還有黃四郎身邊的胡千等。
幾個麻匪的老二到老七,也要有,只是各個特點不同。
等大家都得到了宋魯的指點與要求後,紛紛心里忐忑,但又听從了要求了。畢竟這是宋魯啊,國際知名導演,他要求的肯定不會錯的。
「好,各位,明天重拍,之前的鏡頭都不要了,重來。制片組,散了會就去安排,統籌,把通告往後推……」
宋魯也做了一件任性的事,偏作者電影的臨時創作的事,感覺這作者電影的導演當的就是爽啊,不滿意了就推倒重來,導演權力大到沒邊,只要自己爽了,不用去管投資人爽不爽。
導演念頭通達了,那麼整個拍攝就有了方向了,大家就知道怎麼去使力了。所以重新拍起來反而更容易了,更得心應手了。
特別是在拍第十三場戲時,張麻子晚上要去縣長夫人睡覺的戲,可把全劇組的人笑瘋了。
張麻子坐在床上看著縣長夫人,「夫人,兄弟我此番只為劫財,不為劫色。同床,但不入身,槍在此,若是兄弟我冒犯夫人的舉動,你可以隨時干掉我。」
張麻子說著把槍放到縣長夫人的床頭,可他的手一直沒忘了放在縣長夫人的胸上,哪怕是放槍也要換一只手模在上面。
「若是夫人有任何要求,兄弟我……也決不推辭,睡覺。」
兩人躺下後,縣長夫人想了下笑了笑,撥弄著手指頭。
「一日夫妻百日恩吶……」
一听到這,張麻子立馬鑽進了被窩。
「哈哈,哈哈……」縣長夫人笑得很開心。
「反正呢,我就想當縣長夫人,誰是縣長,我無所謂,兄弟,別客氣嘛……」縣長夫人拍了拍張麻子的臉。
張麻子有點尷尬,「我客氣嗎?」
「客氣啊。」
「這還算客氣啊?」張麻子不解。
「哈哈……你太客氣了。」縣長夫人笑道。
……
「好,卡,導演,你看一下行不行?我覺得不太行,要不再多演幾條?」楊世民忍住笑道。
「還多演幾條?宋導,你是故意設置這個情節佔我便宜的吧?」範兵兵坐在床上喊道。
「哈哈……」現場的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