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宮門獻血書

作者︰焦首煎心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香菱看著微笑的林松,終是流著淚撲到林松懷中,哭的好不可憐。

紅樓夢的原文中,有很多詩詞。

原文中的香菱為了學詩,夜間精血凝聚出一首詩。這首詩的最後一句便是︰「博得嫦蛾應借問,何緣不使永團圓。」

這一次,再也不會有這首詩了。

林松輕輕揉了揉香菱的腦袋,雖然沒用力氣,卻還是成功的把香菱梳好的發髻給揉散了。

「呃……你這個頭發挽的不結實。」林松笑的有些無奈,手勁大也有手勁大的壞處。

香菱有些懵的抬起頭,挽好的頭發流水一樣散落下來。香菱的臉瞬間紅透了,忙起身捂著臉出去。

喜兒等人本在外面偷听,忽然香菱散著頭發掩面而出。她們紛紛笑道︰

「哎喲,我們有什麼沒听見?」

香菱越發羞得沒臉見人。

一夜的時光轉瞬即逝。

次日。

在結束早上的功課後。

林松匆匆吃完飯,便如往常一樣,去往林如海的書房。

等到了書房。

林如海直接將一個奏折扔給了他。林松打開,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很多,內容卻很簡單。

首先。老北靜王十五年前去過那個地方,但外室子只是虛歲十四,除非他娘懷了他十六個月。否則不可能是老北靜王的孩子。

其次。已經有人快馬去查驗過,他的確是寡居女子所生,卻寡居女子不堪寂寞,和貨郎行商所生。寡婦生下他就卷著余錢,到一戶人家自賣為妾。已經找到寡婦亡夫一族的族長等人,那些人已經到大宥城,可以作證。

還有寡婦當年被發現通奸後,和那貨郎摁的手印等物。

最後。著重提了朱雲程。

說朱雲程鼓動京中書生鬧事,意圖逼迫聖人,其心可誅!請聖人治罪。

林松看罷,抬頭看向坐在前方的林如海。

林如海笑道︰「這是你蘇叔明天要上的折子,你覺得如何?」

「外室子真也是假,假也是假。至于朱雲程,聖人未必會明著罰他。但他跳了出來,不明罰,也會暗罰。」

「怎麼說?」林如海又是一笑。

「至少在聖人這里,他的仕途,到頭了。」林松笑道。

「你怎麼知道,聖人不會處死他。」林如海指尖在桌子上輕敲。

「聖人仁厚。而且朱雲程只不過是世族推出來的擋箭牌、替死鬼,是事敗之後,被推出去的死人。論起來,他連殺雞儆猴里的雞都算不上。」林松也笑著說道。

「還算通透。」林如海點頭,笑道︰

「若要殺雞儆猴,朱雲程,的確不夠資格。」

「他的風光,從頭到尾,都是虛的。」林松又是一笑,笑完又道︰

「也不算全是虛的,他至少得了一處房產。大宥城的房子不好買。他風光了這麼多天,還得了一處屋舍,只要他知足,到也不虧。只怕他不知足!」

正說著,常謹忽然在門外喊︰「老爺、大爺,出事了。」

林如海听見常謹的聲音,笑道︰「進來說。」

常謹這才推門進來,向林如海和林松打千,完了才面色古怪的說道︰

「朱雲程朱公子,帶著近百位書生,跑到宮門前跪獻血書。請聖人同意北靜王認祖歸宗!」

這話讓林如海忍不住冷笑起來,道︰「找死。」說完就起身去換衣,準備入宮。

林松見此,眸光一閃。自覺的將折子等物歸放好,也不多說。就辭了林如海,朝內院去了。

書房到內院依舊那麼遠。

多福等人自然進不來,一個喊不出名的小丫頭跟著林松前往黛玉的院子。

等到了才知道蘇氏也在。

林松進去時,只听蘇氏說︰「我才說他回來,你還不信。」

「雖然馬驚了,但我心里是不怕的。你們看我,哪有什麼事。」黛玉說著,攤開手笑盈盈的轉了一圈。還嬌笑道︰

「你們還不信嗎?」

林松見此,心中也安定不少,笑道︰「信,怎麼不信。姐姐不怕就好。」

「我自是不怕,只是沒想到你的力氣那樣大。馬驚了帶著車要走,你一個人就把馬車拉住了。」黛玉美目盈盈,上前拉著林松的手兒看。

林松的手因長期練槍,有一層槍磨出來的繭子。

黛玉縴細的手指在繭子上輕輕按了按,很是心疼的問︰

「我知道你愛習武,可你何必如此用心?你便是再高強的武藝,父親也斷不許你走武將的路子。」說著,黛玉眼里就蒙上一層淚光,捧著林松的手,又問︰

「手疼嗎?」

「不疼。」林松咧嘴一笑,看著黛玉那小巧的,還沒他手一半大的白女敕小手,笑道︰

「我的力氣極大。莫說一匹馬,就算多兩匹,我也拉得住。」

「又胡說了。一匹馬跑起來,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拉住?你不仔細,日後成了暗傷,可怎麼好?」黛玉讓雪雁把藥膏拿來,細細的給林松涂上。嘴里說著︰

「昨天就讓人把藥膏送了去,但听人說你在練槍,沒敢上前。喜兒雖收下,但你定是沒涂。」

「真的不疼。」林松任憑黛玉幫他涂藥,眉眼彎彎的笑著。

他昨天晚上收了兩份藥膏,但他的手真的無事,也真不必涂藥。

但看著黛玉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林松還是任憑她把藥膏涂在自己手上。

蘇氏看著這一幕,只是笑著。在這里留了很久,看黛玉真的沒有被昨日的事嚇到。林松才走了,臨走時還收下好大一盒藥膏,答應回去一定涂上。

等回到自己院子。

林松看見周鯉在門邊來回走,看見他來。

周鯉趕忙迎上來,說︰「子松,不好了。雲程他被抓進天牢了。」

「我知道。」林松依舊微笑著。

周鯉一怔,過了一陣,才問︰「你會救他嗎?」

「救不了。」

「救不了?」周鯉眼楮猛地睜大。

「如果沒有血書跪宮門,他可以說是無足輕重,便是殺頭,也輪不到他。可他這一跪,還一百多人,就不一樣了。」林松嘆道。

哪怕是跪在衙門前,都不一定要他的命。

可朱雲程是真不怕死,直接帶上上百的書生,拿血書跪求宮門前。

這是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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