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換好保暖的衣物後,眾人來到旅館外面,外面正下著小雪,一朵朵雪花從天空落下,像是嬉戲的小精靈們。
葉羽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想要細細觀摩,但是還沒等她看清雪花的模樣,就在手心融化了。
在屋外的空地上,有幾個雪人,它們的面部有些歪,不過還是能看出微笑的表情。
看到這幾名雪人後,葉羽興致勃勃,躍躍欲試,開始在雪地上滾雪球,制作雪人的身體。
薇薇安很快也加入了制作雪人的行列,她在附近找了幾根樹枝和石頭,作為裝飾進行點綴。
柚塔似乎對此不太感興趣,看了幾眼後就返回了旅館。
葉羽的雪球越滾越大,很快超過了半腰高,漸漸推不動了。
好在米爾米斯也在身旁,幫葉羽把雪球推到了指定的位置。
接著便是組裝,米爾米斯幫忙把頭裝上後,薇薇安就準備給雪人裝上「手」和「眼楮」。
這時,柚塔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
「嘿,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些東西?」
米爾米斯第一個回頭,然後看到了柚塔手上提著一個鐵桶,桶的邊緣還掛著一條紅色的布條。
柚塔從木質樓梯上跳下,提著鐵桶走到雪人旁邊,接著從桶里拿出半根胡蘿卜,插在雪人的頭中間,像是一根尖尖的鼻子。
「沒有鼻子它該怎麼呼吸?」柚塔開玩笑道。
看到這一幕後,葉羽有些驚訝,說道:「我還以為你對堆雪人沒興趣呢。」
「來都來了,就玩得盡興一些咯。」邊說著,柚塔將有些髒污的紅色布條圍在雪人的脖子上,然後將鐵桶倒扣在雪人的腦袋上。
薇薇安好奇地問道:「柚塔,你怎麼找到這些的?」
柚塔拍拍手,似乎她的工作已經結束了,然後隨意地回答道:「廢桶,破布,還有吃剩的胡蘿卜,都是我跟旅館的廚房借來的。」
柚塔拍了一下薇薇安的肩膀,像是交接工作一樣說道:「好了,把眼楮和手裝上吧。」
薇薇安的動作不太利索,或許是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不過最終還是把部件都裝好了。
看著這白白胖胖的小家伙,葉羽雙手捧臉,兩眼放光地說道:「哇,好可愛。」
薇薇安有些自豪,微笑著說道:「這是我們大家一起做的雪人。」
柚塔模著下巴,思索道:「要不給它取個名字?」
米爾米斯沉思幾秒,然後說道:「雪球?」
葉羽撓了撓頭,這個名字雖然很簡潔也好記,但是好像不太適合當一個雪人的名字。
抱著這樣的疑問,葉羽詢問道:「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名字?」
米爾米斯沒有過多猶豫,直截了當地答道:「因為它的身體和頭都是用雪團成的球。」
雖然米爾米斯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在場的其他人似乎都不太能接受這個名字,氣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薇薇安琢磨一番,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她小心翼翼地舉起右手,說道:「那個,叫默莫怎麼樣?」
柚塔隨即問道:「默莫嗎?怎麼想到的?」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薇薇安有些局促不安,她在懷中來回摩擦十指,然後小聲說道:「因為它很安靜,不怎麼喜歡說話。」
听到這個名字,葉羽開心地拍手鼓掌道:「這個感覺不錯。」
不僅體現了雪人天生的特性,還順便把它的性格也介紹了。
葉羽拍了拍雪人的「肩膀」,然後宣布道:「那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是默莫了。」
雪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著,似乎很滿意。
這時,穿著滑雪服的三口之家從葉羽身後走過。
小女孩牽著父母的雙手,抬頭問道:「爸爸,滑雪應該怎麼滑?我會不會摔倒?」
中年男性慈善和藹地模了模小女孩的頭,然後溫柔說道:「不要怕,爸爸會扶著你的。」
中年女性也在一旁笑著說道:「是啊,爸爸很厲害的,什麼都難不倒他。」
三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但是葉羽的目光卻移不開,她愣愣地望著三人的背影,神情復雜。
雪人臉上的幾塊石子下滑了一些,原本微揚的嘴角稍稍向下撇,看起來有點像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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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有葉子的小女孩拉了拉一個正在看電視的男性的衣角,興致沖沖地說道:「爸爸,我想去雪山玩。」
頭上有葉子的男性模了模小女孩的頭,用略帶疲憊的聲音說道:「行啊,不過要等爸爸放假,下個周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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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長大的少女,滿臉怒氣,質疑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去,你不是答應要去了嗎?」
倦態爬滿男性的面容,看上去很憔悴,他無奈地撓了撓頭道:「臨時要加班了,抱歉。」
女性模了模少女的頭,安撫道:「葉羽,體諒一下爸爸吧,他工作很忙。」
少女默默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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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羽,雪山的事情」男性站在房間門口,表情十分愧疚。
「沒事的,你很忙,我知道。」少女躺在床上擺了擺手,似乎不是很在意。
她背對著門口,而眼淚卻悄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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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羽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小女孩,看她那充滿幸福的笑容。
而一旁的三人,也或多或少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因為擁有讀心能力的緣故,柚塔在與葉羽初次相遇的那天,基本上也了解了葉羽的情況,同時也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薇薇安。
薇薇安很想安慰葉羽,但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她,想不到應該如何組織措辭去安撫葉羽。
柚塔似乎並沒有太多觸動,反而用冷冰冰的視線盯著那對夫妻的背影。
忽然,米爾米斯戳了戳愣住的葉羽,然後指著旁邊的租借店鋪說道:「想滑雪的話,可以去租用具。」
葉羽看著米爾米斯,眼中只有茫然。
「你不是之前說過想要一起滑雪嗎?」
葉羽眼神恍惚,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了。
但米爾米斯的語氣很堅定,動搖了葉羽的疑慮,葉羽只能害羞地小聲說道:「但是我不會滑雪。」
「我在你身邊,我會教你的。」
「謝謝。」
葉羽握住了米爾米斯的手,緊緊握住。
但葉羽注意到了一旁柚塔和薇薇安的存在,立馬改口道:「不過我想先自己試試,說不定我很有滑雪天賦呢?」
葉羽一邊打哈哈,一邊努力挽回自己的顏面。
柚塔則是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加入了對話,說道:「哦,你又覺得你行了?」
半挑釁的態度進一步提高了葉羽證明自己的心,她眼神堅毅地說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眾人一起走到租借店鋪前,直到進門葉羽才願意松開緊握的手。
在租借了滑雪用具後,四人進入了滑雪場。
米爾米斯滑得很順利,仿佛一位專業選手,柚塔也還行,起碼是普通人水平。但不出所料的,葉羽完全不行,一直在摔倒。
薇薇安沒有參與滑雪,只是在一旁看著,但是看著葉羽周而復始地與大地親密接觸,她的眉頭不禁緊皺,為她擔憂。
但是每次薇薇安試圖扶起葉羽,都被她婉言拒絕。
在葉羽摔了幾次後,終于還是決定請場外援助幫忙了。
米爾米斯扶著葉羽,指導她滑雪的動作,在米爾米斯的幫助下,葉羽好不容易平穩地站在了雪地上。
「就這樣慢慢前進。」米爾米斯小心翼翼地扶著葉羽,但是同時又不施加太多力量在她身上。
「嗯。」
葉羽緩緩劃了一下滑冰杖,她的身體往前挪了一點。
「現在加大一點力度。」
「好。」葉羽稍稍又加了一些力量,前進的距離比上一次更遠,同時板子在雪地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好耶,我會滑了。」葉羽開心地高舉雙手。
「接下來慢慢練習,不要滑太快。」米爾米斯囑托道。
葉羽擺了擺手,示意米爾米斯不用擔心。
「我知道的。」
話音剛落,葉羽感覺腳下的雪有些月兌落,「嗯?」沒等葉羽反應過來,下一秒板子便開始快速滑落。
「葉羽!」米爾米斯伸長了手,但還是沒來得及攔住葉羽的狂奔。
「啊啊啊啊——」葉羽尖叫著向山下沖去。
眼見局勢不妙,米爾米斯立即喊道:「薇薇安,把滑冰杖扔給我!」
慌亂的薇薇安趕忙將滑冰杖丟給米爾米斯,米爾米斯立刻追趕了上去。
米爾米斯盡可能加速追趕,但是依然追不上,于是她轉變策略,大聲喊道:「快減速!快用滑冰杖減速!」
葉羽听到後照辦,但是她沒辦法將滑冰杖插入地里,只是淺淺地劃過覆雪。
「啊啊啊啊我抓不住了!」
葉羽的滑冰杖像是抹了油一樣從她的手中月兌落,然後散落在地。
沒有滑冰杖的約束,滑雪板飛騰地更加起勁,直直地往山腳沖去,而在正前方等待葉羽的,是一個巨大且深不見底的刺骨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