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此刻。
青天白日。
周圍是美不勝收的流雲海。
但被千仞雪凝視的顧直,內心涼了起來。
要死!!
她居然直接問我和比比東到了什麼程度,這問題我該怎麼回?
傾囊相授。
管鮑之交。
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
劃掉!
「雪兒,說起來有些難為情,她想在登基稱帝之後,納我為後,當然這根本不可能,我怎麼會同意這樣的要求。」
我顧直從不撒謊,但會避重就輕。
總不能直接告訴千仞雪,我已經對比比東傾囊相授,而她也對我涌泉相報,我們共證了一晚的陰陽大道。
這確實像是她能說出的話。
千仞雪點了點頭,不過她可沒那麼好湖弄,她漫不經心的追問道:「那就是說你想將她這個未來的女皇收于房中,顧直,你和比比東有過親密行為嗎?」
說著,她輕輕一笑,握住了顧直的手。
「一直以來,你不屑于撒謊,所以你要是說假話可是很難騙過我,一定要實話實說哦!」
你笑得比陽光更燦爛,說出的話卻將我推到萬丈懸崖邊。
可我還不想死。
至少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顧直再度發動技能——避重就輕。
「一年前,我和比比東有過一些親密接觸,是在魔狼山脈,比比東中了羅剎神的墮落之血,一種將人改造成欲魔的毒。」
聞言,千仞雪笑容陡然消失,眼楮睜到最大,小嘴微張,胸腔劇烈的起起伏伏。
這混蛋的意思是說,兩人已經那什麼了。
天哪!
正當她世界快要崩潰的時候,顧直一臉後怕的說道:「當時我雖然逼退了羅剎神的神念分身,但她給比比東下了墮落之血,還安排了一群狼盜來圍殺我和比比東。
那時,比比東全無戰力,身體已經比墮落之血改造,比現在的她看起來更誘人,而且在那種毒下,女子都會忍不住求歡,比比東接受不了那樣的結果,她求我殺了她。」
容我沉吟一下。
一群狼盜追殺之下,比比東還幾乎淪為欲魔,沒有絲毫戰力,那就是顧直帶著她殺出了重圍,在這個過程中他還抵住了比比東的誘惑。
從現在比比東的態度來看,應該就是在這場生死危機之中對顧直起了好感,甚至是喜歡上了他。
那就說明顧直沒有趁人之危,應該是用什麼辦法壓制了墮落之血。
這麼說你們兩個沒有那什麼哈!
不過其它的接觸怕是少不了。
比如抱著比比東,但這些不是很嚴重。
千仞雪收起那副快要崩壞的樣子,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陣陣後怕,無論怎麼說,顧直都差點死了。
她主動抱住顧直,將他的頭壓在自己溫暖的胸懷上,道:「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很好!
我顧直又活下來了。
雪兒的胸懷真是溫暖,而且好軟,有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是那朵相思斷腸紅。
「我以五行鎖住了比比東體內的墮落之血,抱著她月兌離了狼盜的圍殺,不過那三頭狼盜窮追不舍,我借助……」
接下來顧直實事求是,就魔狼山脈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千仞雪,甚至是比比東換衣服,讓顧直不得不和她背上的肌膚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不過,千仞雪沒怎麼在意。
要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婉轉求歡,而且這個大美人還是天下最有權勢的女子,她可是教皇比比東,這世間能有幾個男人忍得住不趁人之危。
至于顧直摟著她跑了幾萬里路。
這也太浪漫了。
我還是想的保守了些,比比東何止是對顧直有好感,分明已經是對他情根深種。
那時的比比東可以說是虛弱到了極致,離墮入深淵就一線之隔,可想而知她的內心有多麼的無助。
而顧直出現了,如同帶著晨光的英勇騎士,一把抱起比比東,將她帶出了絕境。
這樣的經歷之下,只要是個女子,怕都會對顧直升起愛意。
那些愛情故事不就是這樣的嗎?
況且,顧直真的很符合故事里完美的騎士形象,實力強大無比,性格英勇無畏、堅守原則、正直善良。
最重要的外表,女子都是視覺動物。顧直身高近一米九,肩寬背闊,肌肉線條分明,好似一位凋刻大師的作品。
五官立體,眼窩深邃,一雙眸子藏著一方無盡星空,走上大街能讓八歲到八十歲女性頻頻回頭,帥得堪稱完美。
顧直嘴里的故事情節,其實和那些愛情故事里差不太多。
听完,千仞雪有些嫉妒比比東。
那個與顧直同生共死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顧直,你不會喜歡比比東的,對吧?」
听听你這是問題嗎?
你這是直接給我判刑了,用那麼肯定的語氣說出「對吧」,你讓我怎麼回答?
如此驚心動魄的故事,你不應該和我一起批判羅剎神的卑鄙,然後贊嘆我的實力與頭腦,還有我坐懷不亂的定力。
最後,與我好好商量怎麼對付羅剎神。
你這關注點不對啊!
顧直動用自己強大的煉體修為,硬生生保持著臉上肌肉的松弛,不讓嘴角劇烈抽搐,不讓自己表情凝固。
「怎麼半天都不說話,莫非你已經喜歡上了那個老女人!」
千仞雪後退兩步,緩緩抬起右手,一把流動金光的長劍出現在了她的手中,眼神中一片森寒。
「給我說,你對那個老女人到底有沒有想法?」
怎麼現在還一口一個老女人了?
雪兒對比比東的敵意很大,她現在根本接受不了比比東和她擁有同一個男人。
還有就是她覺得在魅力上比比東不輸于她,會動搖她的地位。
所以一直在強調比比東和我不是一個輩分的人。
總之就是,我不能對比比東有想法。
可實際上我和比比東已經是喜歡……上的關系。
避重就輕已經沒用了。
那就試試倒打一耙,接乾坤大挪移。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怎麼唱起歌了?
高音昂揚,中音飽滿,低音深沉,總之唱的不錯。
等等!
這歌詞兒的意思是我不懂他。
听完,千仞雪嘴巴微微張大,眼楮瞪得圓 。
施展倒打一耙前,要先渲染一下氛圍,見千仞雪表情有所變化,顧直凝視著她,臉上深情款款,用音質清澈富有金屬感的聲音,緩緩說道:「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姑娘,在那星斗大森林的初見,我第一次向一個女孩兒展示了自己的心。」
這話一出,千仞雪頓時俏臉一紅,有些慌亂的避開了顧直的視線。
「雪兒,你是了解我的,那麼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對比比東有想法,甚至是喜歡她,從魔狼山脈到冰火兩儀眼這段路程,我絕對沒有對她起過非分之想。」
倒打一耙發動,我顧直可是有人設的,我一生清清白白,坐懷不亂,從來不做出格的事情,不然你千仞雪怎麼會喜歡上我。
一時半會兒,你沒辦法改變心里十幾年的認知,仍然覺得比比東就是你的生母,那麼你是怎麼能想這種事。
居然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會愛上你的生母。
這下千仞雪是真的有些慌了,但眼見為實,比比東現在不比她差,已經成了一尊大敵。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接受比比東成為顧直的女人。
「比比東這樣的大美人兒對你有那種想法,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想法,指不定心里偷著樂成什麼樣了。」
顧直微微一笑,乾坤大挪移發動,轉移主賓關系,不是我對比比東怎麼樣,而是比比東想對我怎麼樣。
「雪兒,你這是在說我想過成為比比東的後宮之主,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想吃軟飯的男人嗎?」
對呀!
是比比東想讓顧直成為她的後宮之主。
我這樣追問他,不就是讓他承認他想吃軟飯嗎?
千仞雪頓時有些坐立不安,再也不敢看顧直的眼楮,她心里有一大堆理由,但就是說不出口。
那老女人現在比小騷狐狸還妖艷,而且她還穿得那麼誘人,就那麼在你眼皮底下晃悠,我就不信你沒起過心思。
可那不就是直說,比比東在勾引你。
她明明是小騷狐狸的師父,怎麼可以這樣做。
「你當然不是吃軟飯的男人,但你也不是專情的男人,你是管得下半身,可你也從不拒絕那些鶯鶯燕燕。」
呵呵,你招惹那麼多女人還不能說明你是個之徒嗎?
「她很漂亮不是嗎?而且……」
話沒說完,顧直就打斷了她。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漂亮的,當你出現在我眼里,我只能看到你,再看不到別人。」
顧直臉上閃過一絲慚愧,道:「我身邊是有不少紅顏,但我對她們的感情里或多或少摻雜了利益,或者是憐惜多過了喜歡,唯有對你是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而對比比東,是純粹的憐惜。
千仞雪冷笑連連,道:「你可真不要臉,花心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雪兒,我一開始就告訴過她們,我已經與你相知相守。」
顧直連連嘆氣,暗自帶歪千仞雪的思路,道:「我只是從她們的世界路過,片葉不沾身,從未想過摘下一朵花,奈何她們不願我成為她們的過客。」
算起來,他最多就主動撩撥過千仞雪和比比東兩人,其她的女子,他完全是被動接受了她們的深情厚愛。
呵呵呵……
你說的可真無辜啊!千仞雪當場笑出了聲,但收起了手里的劍。
「是我多想了,比比東怎麼可能像我這麼傻,願意忍受你這麼個招蜂引蝶,還滿嘴是理的大情種。」
她走到顧直跟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之前那幾個妹妹我就認了,怪我沒想到你這麼招人稀罕,以後就讓我看看,誰敢當著我的面,動你這頭豬。」
顧直很是配合的露出一個苦笑,道:「多謝雪兒寬宏大量。」
「要是我教訓那幾個妹妹,你可不許給她們求情,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見顧直低眉順眼,連連點頭,千仞雪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顧直不可能接受成為比比東的後宮之主。
我就不信了,她比比東還能拉下臉來叫我一聲「大姐」。
先來後到,論資排輩,我都是大姐,那些妖艷賤貨都得給我端茶倒水。
千仞雪眯了眯眼,心里有了盤算。
等抓住機會,就挑明小騷狐狸那點兒心思,讓她好好叫一聲大姐,再當著比比東的面,給我端茶。
老女人,別想把你的手伸進我的碗里。
眼見千仞雪成功從關注自己對比比東起心思,變成了防止比比東對自己下手,顧直心中大定,暗自驚喜渡過了一劫。
可千仞雪的下一句話,就讓他的心跳都停了。
「現在你就去告訴爺爺,讓他選個日子給我們舉辦婚禮,對了,讓教皇冕下負責安排我們婚禮的諸多事宜。」
說完,她放開了顧直,沒好氣道:「還不快去。」
「雪兒,我真的太開心了!」
顧直轉身,帶著一去不回的氣勢,往天使神殿飛去。
造孽呀!
還讓不讓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