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阿福點點頭表示沒問題,它的嗅覺和听力都極好,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它的觀察。
樹上的鳥叫聲,阿福剛才就听到了,不過狗子一點都不在意,在林子里听到一兩聲鳥叫最正常不過。
倒是阿默,竟然因此要上去查看,阿福不大理解,但也不會阻止。
人類的聰明和復雜它作為一只狗是很難理解的,哪怕到現在阿福都很難理解阿默這種聰明人的思緒和做法。
阿默很快就攀爬上了大樹,大樹樹干巨大,直徑最少兩米,上了六七米的高度後,分叉的樹枝變得多起來,阿默的行動也變得快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默已經看不到樹下的草地了,他抬頭是茂密的枝葉,低頭也是。
「嘰嘰……」那道鳥叫聲越來越清晰接近了。
阿默定了定神,繼續朝著聲源爬去。
經過一處分叉的時候,阿默終于到了聲源的附近。
「嘰……」鳥叫聲有些微弱了,似乎是叫累了。
阿默順著聲音小心的找了過去,然而靠近聲音發出的區域,卻什麼也沒看到,沒有鳥,也沒有其它生物,仿佛他听到的鳥叫聲只是樹葉摩擦時的異響錯覺。
阿默坐在樹枝上擰著眉,他不相信那是錯覺,畢竟他可是一直順著拿道聲音爬上來的,不可能什麼都沒有,一定是他沒有發現。
休息了一下,阿默繼續繞著這處區域尋找了起來,粗大交叉的樹枝上盤繞著根根藤蔓,阿默小心的在枝葉間尋找著,就連那些藤蔓都不放過。
突然,一抹指甲蓋大小的白色從視線里閃過。阿默趕緊低下頭,終于在一處小樹杈和藤蔓交纏的地方方向了一撮白色羽毛。
功夫不有心人,阿默繞到那處樹杈附近,終于在藤蔓交纏的縫隙里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小鳥。小鳥閉著眼楮,整個身子都卡在藤蔓之間。
阿默感知了一下,確認這小家伙還有生息,這才小心的伸出手一點點的掰著藤蔓。
別看這是藤蔓可一根根都粗壯的很,和樹枝沒什麼差別,而且一根藤蔓往往交纏著數根樹枝,想要撼動根本不可能,因此阿默拿出隨身攜帶的兵工刀開始切割,這樣雖然慢一點,但能保證不會傷到小鳥,也不容易出意外。
身為異能者阿默的力氣不小,三分鐘左右就成功將藤蔓割開。
白乎乎的小鳥很快落入阿默的掌心,圓乎乎的的白色小鳥,看起來憨態可掬,很可愛,阿默覺得有些眼熟,但他並不認得這種鳥類。
將昏迷的小鳥揣進胸口上的外衣口袋,阿默迅速就往樹下爬去。
阿福在樹下等得已經有些焦急了,要不是阿默時不時的吹口哨報平安,阿福這會都要躥上樹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阿默啪的一下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將近兩層樓的高度,阿默跟個沒事人似得,敏捷落下,穩穩落地。
「汪。」阿福走過來蹭了下阿默,狗眼里有著放松。
「我沒事。」阿默模了模狗頭,安撫了一下阿福。
雖然阿福是寵物狗,但阿默和阿旭是把阿福當作瑤瑤那樣的小孩看待的,畢竟現在阿福的智慧認知確實和小孩子差不多。
阿默坐在地上,將小鳥從衣兜里掏出來,只見小家伙正睜開眼楮,圓乎乎的眼楮看這他帶著好奇之色。
「嘰嘰……」胖都都的小毛團啪唧一下在阿默的掌心翻身站起,圓乎乎的腦袋昂起,一眨不眨的看著阿默。
阿默和阿福也看著小鳥,不過都很茫然,因為他們接收不到鳥叫的含義。
所以,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鳥?
想到這,阿默有些失
落,阿福也有些泄氣。
小鳥歪了歪頭,看了一人一狗好幾眼,黑豆子大的眸子突然瞪大了一些。
「你們是入境者?」
清脆的少女聲突然出現,阿默嚇了一跳。
「你在說話?」
「汪汪!」
阿福也驚呆了,這簡直刷新了它的認知。
在城市之中,阿福也見過會說話的鳥類,如鸚鵡等,但這種能說一句完整的話,還帶著語氣的卻是第一次見!
小白鳥抖了抖翅膀,奇怪的看著他們,「對啊,這除了我還有別的鳥嗎?」
小白鳥疑惑的很,它會說人類的話怎麼了,它可是很聰明的。
阿默來不及驚訝,確定了趕緊問道,「嗯,我們迷路了,你能帶我們出去嗎?」
小白鳥拍了拍翅膀,昂著頭道,「原來你們沒有領路者!這可太稀奇了!」
小白鳥驚訝的很,雖然不知道是那個傻子把入境者搞丟了,但它是不介意當一回領路者的。
「行,那我帶你們!」小白鳥雀躍的應下。
別看它答應的爽快,實際上,它的能力還遠遠不足以擔任領路者,這次能出來玩也是因為秘境開啟大家都忙,它才能偷偷 出來。
只是沒想,一個不察,竟然將自己卡住了,掙扎的力氣都用光了不說,它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阿默從小鳥的話語里知道了領路者,也明白了鳥人的身份,不過他還是不後悔自己的決定,那個鳥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對他和阿默還有莫名其妙的嫌棄,跟著他八成也沒好事。
「謝謝。」阿默對著小鳥真誠道謝,雖然他救了小鳥月兌困,但這和道謝沒有沖突。
小白鳥頓時昂首挺胸,仿佛得到了大任務似的,得意的不要太明顯。
有了小白鳥,阿默再次騎上阿福,立刻出發。
小白鳥沒有什麼體力,所以就站在阿福的頭頂上指路,真就只是個「領路者」。
有了小白鳥帶路,阿福這次再也沒有原地轉圈圈了,看著明顯不同的森林景觀,阿默終于放下心來。
若是只有阿默自己,他是不會這麼緊張擔憂的,總歸就算要死也是他自己一個人罷了。
可還帶著阿福,阿默就自動背負起了一份責任,他怕自己連累阿福,更擔心阿福要是真的回不去瑤瑤身邊了,那小姑娘會多傷心?
那種失去家人的痛苦他最為清楚,自然不想讓瑤瑤再經歷一次。
因此,發現迷路後阿默是真的有些焦灼,幸好,他們的運氣不差,總歸是找到了出路。
小白鳥一邊指路,一邊嘰嘰喳喳問阿默問題,簡直是個話癆。
不過小白鳥問的問題也簡單都是人類生活方面的,就是太密了,讓阿默忍不住有些側目。
……
「哼哼~哼~」
頭上開著鮮花的少女哼著歌,散漫的走在森林里,一會看看樹木,一會模模花骨朵,比春游還春游。
在森林走了大半天,林陽現在已經不緊張了,甚至還有些郁悶。
這個奇怪的少女到底帶不帶路了?
這七拐八拐的,他都懷疑這少女是不是耍他們玩了。
不過看婆婆靜靜的跟著,都沒有露出不耐煩,林陽也就憋住了沒吭聲。
「啊?那你們現在豈不是很難熬?!」
突然,一聲清脆的少女音色從後方傳來。
林陽回身一看,只見唰的一下,一只大黃狗從一旁的灌木中躥了出來。
「汪汪?!」
「阿陽!」
看到林陽的那一刻,阿福和阿默都震驚了。
特別是阿默,他瞬間瞪大了眸子,驚喜來的太突然,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阿陽……不是死在大雪山秘境里了嗎?
想到當初進入秘境後就再也沒見到林陽,出來後他和阿旭又多番在秘境出口尋找,卻始終沒有林陽的身影。
他們都以為林陽死在了秘境里,所以才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當面照上,林陽也愣住了,他都沒來的反應就已經被阿默認出來了。
「阿默哥。」
兜帽徹底掀開,少年蒼白的臉還是熟悉的模樣,只是那蒼白的似病態的面容卻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阿默已經瞬間跑來上來,一把摟住少年的肩膀拍了拍。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雖然相處不多,但作為同村,阿默對林陽兄弟倆都還算熟悉,何況現在他和阿旭還是相互扶持的隊友,自然對林陽也更親近了幾分。
阿福對林陽卻是很熟悉的,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林陽經常會帶著瑤瑤一起玩,阿福基本都跟著,所以很是熟悉。
「汪汪。」
林陽看著長的跟獅子一樣大的大黃狗笑了笑,阿福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從它來到村子里起,他就經常和阿福一起玩了,說是玩伴都不為過。
阿福熟練的伸頭蹭了蹭少年,任由少年模著它的狗頭,阿福對林陽的情感雖然不如瑤瑤,但卻比阿默阿旭深很多。
畢竟大地震之前,它接觸最多的除了瑤瑤一家人以外便是林陽了。
「阿默哥,你怎麼和阿福在這里?瑤瑤呢?」相逢的欣喜一過,林陽突然想起,瑤瑤應該是和阿福形影不離的,這下他瞬間擔心不已。
雖然瑤瑤的年紀小他四五歲,但對這個小堂妹他還是很親近的,加上經常一起玩,兩人的感情並不淺。
「放心,瑤瑤和你哥哥在一起,他們沒有進入秘境,現在很安全。」阿默微笑著道。
林陽眸子頓時一亮,「我哥哥還活著?!」
他本以為哥哥已經死了,沒想到還活著,太好了!
阿默愣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了,將自己在秘境里遇到阿旭到離開大雪山的過程簡略的說了一下。
林陽知道哥哥還活著瞬間開心的不行,听到阿默和哥哥有在大雪山找自己,林陽有些疑惑,因為他和婆婆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阿默說的從秘境出來的動物和人類。
當時整座大雪山空蕩蕩的,只有他和婆婆兩個人……
想來是他們出來的時間不一樣。
但林陽已經不在乎了,知道哥哥還活著,還成了異能者,林陽就開心的不行。
「她們是?」交流了一下,阿默便將目光放到了婆婆和少女身上。
而帶著阿默阿福出來的小白鳥這時候已經飛到了少女的手心里,少女的縴縴玉指正一下下戳著小白鳥的圓腦殼。
「敢亂跑?」
「嘰嘰嘰……」
小白鳥跟逃課被抓到似得,慫乎乎又委屈巴巴。
听到小白鳥被困住,少女指尖頓了頓,然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叫你剛孵出來就敢亂跑!」
小白鳥還是只幼鳥,別看一身羽毛毛絨絨的,也能飛,其實剛破殼不久,這也是為什麼小白鳥會被困住,掙月兌不開的原因,除了鳥笨,力量上也有些太脆弱了。
「嘰嘰……」小白鳥被數落的沒力氣反駁,它確實是做錯了,偷偷跑出來不說,還差點把小命玩沒了……
林陽看了少女一眼,直接回頭看向婆婆,看到婆婆沒有生氣這才小聲回答道。
「這是婆婆,在大雪山里的時候,是她救了我,不然我已經死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林陽卻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半生不死的狀態而已……
但這些他沒有直接說明白,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敢說出來。
阿默點點頭,感激的看著林陽身後的年輕女人,「謝謝你救了阿陽。」
阿默說著感謝的話,眼楮卻直直的盯著她看,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但他確認自己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而且,他直覺上覺得這個年輕女人有些不對勁,光是林陽叫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女人「婆婆」就不大對勁。
「咳咳。」林陽看著阿默這樣盯著人看,頓時有些不安,直接小心的看著婆婆的神色,拉了拉阿默。
阿默蹙了下眉,倒是沒有說什麼。
而婆婆點了下頭對阿默示意了一下,便轉過了頭,只是轉頭時,那雙詭異的綠色眸子有著一瞬間的情緒波動。
女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便恢復了原本的冷漠模樣。
該死!要不是融合了這個身軀,它怎麼會被一個人類影響到情緒!
再次被那份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和情感影響到,婆婆的心情就忍不住有些煩躁。
可看著林陽和肖默,她卻怎麼都生氣不起來,甚至還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親近,就好像他們是它的親人,是它真正的晚輩一樣!
這種詭異的狀態不是婆婆想要的,但它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