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理抬眼,「明知道我發作的時候不能有女人出現,為什麼還讓她來送藥?」
呃,我以為你那張字條的意思……,再說你那麼關照她,我以為……江老板驚訝的張大嘴,「難道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劉元理斜他一眼,淡淡的道,「發生了。」
江老板愣住。
「不過是一場交易,她得到她想要的,我解了燃眉之急,僅此而已。」
劉元理語氣毫無波瀾,江老板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後嘆了口氣。
喬德玉和燕王好歹是親戚,犯不上為了個罪臣之女惹喬尚書不痛快。
喬德玉是個什麼東西,裘小京不知道,他們一起長大的幾個可清楚的很。
回到望江樓後,裘小京委屈的想哭。
江老板看她走路的姿勢,貼心的給她放了一天假,說道,「小京,你那腿傷不易走太遠的路。我的錯,忽略這件事了,還讓你跑了個遠腿,明日日就休息一天吧。」
好貼心的江老板,裘小京強忍著眼淚點點頭,回到自己房間,越想越委屈。
狗王爺這個背信棄義的狗東西,早知道這人說話像放屁,那會就不那麼賣力配合了。
如今睡也睡了,可陷害爹爹的人還是沒有找到。
不過,知道爹爹沒事,還能讓狗王爺以後對爹娘多關照,還肯幫自己郵寄書信衣物,總算也不是一無所得。
但是,狗王爺這人喜怒無常的,萬一回頭就不承認了呢?我得先試探下他。
裘小京胡思亂想著了半天,下床給父母寫了一封信。
當她拿著寫好的信和為爹娘買的衣物來到那個宅院的時候,她怎麼都沒想到會看到自己老板。
劉毅帶她不遠不近的等在凌波亭的花徑側,低聲對裘小京道,「王爺和江老板說話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咱們先在這里。」
老板是背對裘小京的,沒看到她來。
劉元理倒是看到了,不過只是淡淡掃過,然後就當她不存在。
裘小京听不懂兩人的談話,只大概猜測內容好像是和醫術有關的。
江老板嘆口氣,說道,「算了,你這病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當初卓桑公主也太刁蠻了,萬不該對你下這種無解之毒……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求陛下向匈奴王提親。」
「不娶了,她說要和他們草原第一勇士成婚。」
「什麼!」江老板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你說什麼?你們……怎麼可能?你和她可是青梅竹馬,當初她那麼小被送過來當人質,可全虧你護著才……不是,你就這麼同意了?不爭一爭?」
!什麼驚天大瓜?不是說劉元理沒感情,對任何女人都不動心嗎?
現在這是個啥情況?
裘小京支楞著耳朵一臉期待的等著下文,誰知劉元理卻再也沒說一句話。
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嘴唇動了動。
雖然听不見,但那口型很好懂,「過來。」
她連忙走過去,迫于求人辦事,身份的差距,不得已,賠起個溫柔的笑行大禮,「民女裘小京給燕王爺請安。」
江老板看看裘小京,再看看劉元理,選擇對自己家伙計笑著點個頭不說話。
憑他對好友的了解,他劉元理踫過的人,無論喜歡不喜歡,外人還是別太親近的好。
劉元理看看裘小京半蹲著的大禮,也不讓她起來,只是淡淡的問了句,「有事?」
「就是,那個……昨晚……您答應的事……」裘小京怕他們的交易被老板听去,舉了舉手里的包裹和信,吞吞吐吐的提點了幾個字。
她相信,劉元理肯定听得明白。
劉元理卻對這事絲毫不避諱,而且那表情疑惑的,仿佛真的沒听明白她說什麼,「嗯?哦,你說的是我們交歡的時候照應你父母的事?這麼快就寫好給你父母的信了。」
你大爺的,有必要非說出來嗎!
裘小京臉紅的像滴血,不敢抬頭去看江老板的臉,只是蚊子哼哼似的低低嗯了一聲。
江老板無語之極,搞不懂裘小京哪里得罪他了,燕王要這麼針對她。
劉元理抬抬手,一旁劉毅過來接過裘小京的包裹離開了。
「那……民女告退了。」
裘小京有心問一句,都沒有吩咐劉毅把包裹送去什麼地方,您別把這事忘了。
可想到這位狗王爺為人,還是決定離開安心等消息好了。
反正過十天八天沒有爹爹的回信送來,她就滿臨安城宣傳狗燕王劉元理食言而肥,是個言而無信之徒。
裘小京蹲的腿都疼了,見劉元理不理會自己,略抬高了點聲音,「民女先告退了!」
「去吧,五天後來取你爹的回信。」
裘小京長呼一口氣,揉著蹲的發麻的腿一瘸一拐的離開,才走了不到五步,冷不防身後劉元理又「關心」的問了一句。
「腿怎麼瘸了?」
「是本王昨晚太粗魯了嗎?」
「那本王在這里給你道個歉。」
他故意不緊不慢的一句話斷成三回說。
裘小京只覺一股氣血上涌,眼前黑了黑差點暈倒,一雙手狠狠攥著,恨不得回頭撕了狗王爺這張破嘴。
「裘小京,王爺問民間百姓話,要及時回答你可知道?」
裘小京牙齒咬得格格響,一個字一個字嚼碎了吐一地,「謝—王爺關心——民女無事。」
她不敢說是方才行禮半蹲的姿勢太久了累的,怕狗王爺無事生非再說一句「你的意思,本王故意為難你」這種類似的話來。
走了兩步又被叫住,「我突然想到,我這里有治傷的聖藥,你等會再走,隨我去房里取來。」
這完全是命令的口氣,根本不給裘小京拒絕的機會。
江老板覺得自己再待會,以後恐怕要被燕王整死了,于是找個托辭連忙離開。
劉元理看看垂著頭握著拳,一臉憤怒卻又不敢發作的裘小京一眼,感覺心情不錯。
甚至親自帶路領她到了房中。
是昨晚的房間。
裘小京瞄了一眼床鋪,已經收拾的干干淨淨了。劉元理遞過來一只白玉瓷瓶,淡淡道,「就在這里上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