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小京臉色更白,驚慌的倒退著就要逃走,卻被公孫鴆一把抓住了胳膊順勢一帶,就圈入了懷中,然後旁邊橫了兩步,就退入一片柳蔭下,這才一臉好奇的問道,「裘小姐,你方才說喬德玉害了你全家,到底怎麼回事?我還挺有興趣知道的。」
他們此刻的姿勢實在是曖昧,裘小京臉一下紅了,低聲怒道,「公孫公子,你好好的干嘛穿我們漢人的衣服,既然穿了這身衣服,就要遵守漢人的習俗,和一個姑娘家拉拉扯扯的,成什麼體統!快放開我!」
公孫鴆模了模下巴,搖搖頭,「我不放開你,我是被媒人逼著穿的這身衣裳,你好歹也是我今天相看的小姐,你不說清楚我可不放你走,你要是再掙扎,我可就要喊喬德玉過來親自問他了。」
真不愧是喬德玉那個人渣的朋友,一樣的渣,一樣的混賬,一樣的不是東西!
裘小京氣的大口喘氣,對不遠處裹足不前,猶猶豫豫的李越越瘋狂打眼色。
李越越面有難色,糾結了片刻後才慢悠悠蹭過來,「公孫大哥,那個,小京她是我請過來的,我找她還有事,您看……」
公孫鴆緊了緊圈著裘小京的胳膊,笑的人畜無害,「真是不巧,我也找她正有事呢,你沒我早,先一邊等著去吧。」
李越越不敢看裘小京怨恨的眼神,公孫鴆可是突厥族的五皇子,突厥族在雁門關為害已久,兩方談和了也不過才四五年的光景。
突厥這位皇子,在臨安城和喬德玉那是蒼蠅遇到了蛆,一個比一個臭,一個比一個混,她可惹不起。
李越越沒少被他那張嘴損過,這時候,她只能選擇舍棄好姐妹自保了。
「那個,那個,呵呵呵呵呵,小京,你們聊哈,你們繼續,」李越越昧著良心道,「你放心,公孫公子打小就學咱們漢文化,是個很知禮守禮的公子,額呵呵呵,我先去那邊招待別的客人了。」
說完看都不看的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
裘小京直接傻了。
她這會仔仔細細回想了下過去,和公孫鴆這個人,其實也不是全無交集的。
想當初,她仗著喬德玉寵愛,曾經對這位公子干過一件極為缺德的事情。
那時候,她和喬德玉還沒有定親呢,不過也已經在議親了。
大景朝民風開放,對于女子並沒有前朝那麼多的封建陋習,男女兩心相悅的話,就算沒有成婚,也是可以相處在一起的。
有一天,喬德玉帶裘小京去自家的香料鋪子玩,裘小京听鋪子里的調香師傅介紹各種香的作用,听的入迷,免不了多問了幾句。
然後,問到一個嵌著寶石,十分精致的瓶子的時候,那師傅吞吞吐吐的閃躲著不肯回答。
他這副閃躲的樣子,反倒激的裘小京越發好奇了,逼了調香師半天,他終于架不住這位大小姐連哄帶威脅的各種招數。
最後一臉生無可戀的敗下陣來,「裘大小姐,這瓶子里的是合歡香粉,若是給人聞上一聞,便是面對一棵樹,也會情致大發,忍不住撲倒的。」
于是,當時玩心大起的裘小京,她就特別好奇這香粉,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厲害的功效。
于是,她就逼著調香師給自己倒了小小指甲蓋大那麼一點,然後對著調香師指天誓地的發了毒誓,「我裘小京這輩子若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就給那發情的野獸當母獸去。」
然後,裘小京去了喬德玉家的客房,隨便選了一間溜進去,把合歡粉下在桌子上的茶杯里。
然後藏在一邊等著那房間的主人回去,又一臉壞笑的,叫了個南風院最丑的小倌兒進了那間客房。
時至今日,裘小京尤記得那房間里傳出的驚心動魄的聲音。後來,她進去查看戰場的時候,發現床上的被子床單都被抓成了一條一條的,地上桌子傾倒,椅子也壞了,各種瓷器碎了一地。
她心里暗暗乍舌,這才信了那調香師的話,事後還派人多送了銀子給那小倌治傷,順便打听了下這位公子的勇猛。
再後來,裘小京裝作若無其事的拖著喬德玉非要參觀人家家里的客房,走到這一間的時候,裘小京問了句︰「玉哥哥,這是誰的客房?」
「這個啊,這是突厥族一位貴客的客房,他叫公孫鴆,和咱們的香料鋪子有生意往來,我與他十分投緣。」
當時,裘小京就覺得有點不妙,竟然是玉哥哥的好朋友,那這件事死活都不能說出去了。
同時她又好奇那晚之後的事情,于是又問道,「玉哥哥,這位公孫鴆公子,他喜歡男人嗎?」
要是他平時就喜歡男人的話,那晚給他送過去的小倌還能減輕點心里的負罪感。
可喬德玉卻嫌惡的一皺眉道,「你可別亂說,公孫鴆生平最恨咱們一些漢人養優伶,他自己只喜歡細腰大胸萬種風情的女人。」
裘小京咽了口唾沫,不死心的又道,「那,那,那這位公孫公子,最近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神奇的經歷?」
喬德玉有些納悶,「神奇的經歷?什麼經歷?並不曾提起啊,小京你有點不對勁啊,怎麼總問公孫鴆,我可吃醋了,他再好看也是個蠻族人,蠻族人把女人當牲畜買賣的,你可別被那張臉騙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
裘小京額頭冷汗而下,無比慶幸當初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喬德玉,不然今天公孫鴆豈能輕饒自己。
公孫鴆十分紳士的帶著裘小京在菊園外圍的一處茶桌上坐下,還熱心的為裘小京和自己斟了茶。
裘小京咽了口唾沫,什麼相親的心思都沒了,她此時只想趕快逃走。
「公孫公子留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要問的。」糟糕,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呵呵呵,裘小姐,你怎把我的茶喝了?」
裘小京一低頭,這才發現手里的杯子是從公孫鴆面前拿的,自己的杯子孤單單的被晾在一旁冒著裊裊熱氣。
「啊,不好意思。」
「呵呵,沒事,反正你也是要給我這個發情的野獸當母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