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的天氣不太好。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下起了大雪。
這個時候的唐家別墅沒有佣人了。
唐瓷和戚淮州坐在窗口，看著窗外的大雪，忍不住笑了起來。
「戚淮州，今晚的雪可真好看。」
「是挺好看的，白天的雪還真沒有現在的好看。」
「是啊！我記得小時候看雪，特別喜歡。」唐瓷說完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不知道？被扛在肩膀上看雪的感覺超級好。」
戚淮州根本就沒有什麼記憶，度唐瓷說的更沒概念。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的雪花，看了一會兒正要說話，看見一個成年人帶著一個孩子走出來踏雪。
因為是晚上，下雪還很大，所以地面上的雪已經堆積的很厚了。
小女孩一開始在地上踩著雪，後來跟旁邊的成男人說了兩句，旁邊的人立刻把她抱起來，女孩的小臉蛋靠近路燈，揚起的笑臉十分好看。
唐瓷看著小女孩揚起的笑臉，忍不住也笑起來，拉著戚淮州的手，「淮州你看那個小女孩的笑臉，你看見她笑的開不開心，我小時候也是這樣開心的，真的，特別開心。」
「就笑成那個樣子？」
戚淮州看著唐瓷開心的樣子，朝著她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真的，我小時候可開心了，可不像現在。」
戚淮州點頭，他相信唐瓷的話，只是想到唐瓷現在並不會像小女孩笑的那麼開心，心里有些不沉。
這麼長時間，他雖然一直在學東西，但也會經常忘東西，自己這個狀態到底是幫不了唐瓷什麼。
唐瓷一轉頭就看見戚淮州不開心的模樣，「你怎麼了？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是因為我？」
「不是！」戚淮州趕緊否認，他是擔心唐瓷誤會，立刻解釋，「我是覺得自己太沒用，如果我能幫你，那你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苦惱了，唐瓷，我作為你的丈夫，應該要做的是為難分擔所有，但是現在我什麼都不能幫你分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能是你的錯？你現在已經很優秀了，我想慢慢來過一定會更好的，再說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做這些的，戚淮州，你就沒有發現你比之前好了很多嗎？不信你就去照照鏡子，你真的比以前優秀多了。」
這話唐瓷是沒騙人的，戚淮州是真的比以前優秀多了。
戚淮州也不是沒照過鏡子，但他早已經記不起以前是什麼樣子，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去參考唐瓷說的話，想了一圈還是覺得自己沒什麼本事，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
「淮州，我跟你說實話，我現在已經很好了，公司的事其實也解決的差不多了，等著公司的事徹底解決了，我們去旅行好不好？」
「你想去去哪兒？我都陪陪你。」
「去北極？」
戚淮州听到唐瓷的話站起來，有些驚訝看著唐瓷，「那，那不冷嗎？」
唐瓷看著戚淮州驚訝的模樣，笑了起來，「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們才不去北極呢！我們可以去國外看看，之前我就很想去，只是一直沒機會，等著公司穩定了，我就有時間了，到時候你陪我去。」
「既然是你想去的，那我一定陪你去。」
「必須陪我去。」唐瓷笑，看著外邊的孩子沒了身影，看了看戚淮州，「淮州，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要一個孩子？」
唐瓷不擔心問戚淮州敏感的問題。
因為到了明天，戚淮州會忘記？
「孩子？」戚淮州果然很意外，他低下頭，認真思考。
「對呀，就像是剛剛那個小孩子一樣，小孩子會長大，變成成年人，淮州，你想過要一個孩子嗎？」
戚淮州猶豫了一下，一直沒反應過來，幾分鐘之後才開口，「唐瓷，你想要個孩子嗎？」
唐瓷笑，「我也沒想過這件事，但，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的想法，這件事對你我來說應該都是重要的吧！所以問清楚是好的，淮州，你想嗎？」
「對不起，我之前沒想過，你現在讓我想這件事，我一時間也沒有主意，不知道怎麼回應你，要不然你給我時間讓我想一想？等我想清楚再說？」
「也是，這是大事，需要時間好好考慮，那我們就多想一想，等著想清楚這件事再說。」
唐瓷听到戚淮州的話倒是松了口氣，點頭，「那也好，我們都想一想，想想一個孩子對我們的影響。」
「我……唐瓷，我會不會忘記一些什麼？我的意思是到了明天，等到了明天我會不會就忘記了你？忘了今天的事，忘了你說的話，忘了……那個小孩子笑靨如花的美好。」
「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恩……」唐瓷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你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我……」戚淮州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我會忘記，正常人的大腦是不會將前一天的事忘記的，我的大腦和別人的不一樣，我會全部忘記，昨天、前天、大前天……其實是都記不起來的，我只能靠著那些紙來記錄，記憶！」
唐瓷看著戚淮州的眼楮，對著他笑了一下，輕聲道︰「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戚淮州還是冷靜的，淡淡開口，「你不覺得我這種人很奇怪嗎？像我這樣的人，我會忘記你，你不介意這樣的事了嗎？唐瓷，我……和你……」
「沒關系，其實一點都沒關系。」唐瓷拉住戚淮州的手，「你別想那麼多了，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一個人活著，不是所有的記憶都是愉快的。」
如果能忘記以前不好的記憶，也不是壞事。這事從頭到尾，都是兩面。
唐瓷安慰戚淮州，「其實我覺得，你現在也挺好，我現在也挺好，其實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既然是很好的結果，我們還要想那麼多干什麼呢？你說是嗎？」
「你說的也是，不過現在外邊的雪下的那麼大，一定挺好看的？你不是喜歡下雪嗎？如果喜歡下雪的話我們現在就出去看看外邊的雪。」
戚淮州說完，就帶著唐瓷往外邊跑，臨走之前還給唐瓷戴上了帽子，把唐瓷裹得嚴嚴實實，看著唐瓷的時候輕聲說了起來，「這樣就好，這樣我們出去就沒問題了。」
外邊的雪地里，唐瓷玩的像個小孩子。
戚淮州看著唐瓷玩的高興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明明一個挺大的人，但是玩起來的時候和小孩子也差不多，這樣看起來也挺可愛的。
唐瓷玩了一會兒覺得累了，湊到了戚淮州身邊，看著戚淮州沒動彈，拉著她的手看他，「你怎麼不玩，我們坐在這里，你試一試，看看有沒有覺得很好玩。」
戚淮州沒拒絕，跟唐瓷坐在一起，雪地里松松軟軟的，一點都不涼。
唐瓷看著戚淮州的眼楮，「你有沒有感覺到雪也是挺溫暖的，就坐在這里，你有沒有覺得親近自然了？」
「嗯！確實挺好。」
戚淮州坐在雪地上，感覺雪地的軟綿挺舒服的，輕聲說了起來，「原來坐在雪地里的感覺還挺舒服，我一直覺得雪地里會很冷。」
唐瓷搖頭，靠在了戚淮州身邊，「小時候就是這樣，我玩累了就靠在爺爺身邊，我覺得特別愛心，也特別安心。」
戚淮州握住了唐瓷的手，看著她的眼楮，輕聲開口，「以後不管去哪兒，我都陪在你的身邊，永遠都陪在你的身邊好不好？」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以後我都在你身邊，永遠陪著你，你不許不要我。」
「怎麼可能，戚淮州，我忽然很想讓你抱抱我。」
戚淮州二話沒說抱著唐瓷，看著唐瓷的眼楮都是高興的。
「淮州，我有點累了，你抱我回去休息吧！」
「好，看出來了，你累壞了。」戚淮州說完把唐瓷抱起來，帶著唐瓷走向了別墅里。
戚淮州把唐瓷放到了廠商，看著唐瓷迷迷糊糊的樣子，慢慢把她的帽子摘下來，看著帽子里面露出的白發，輕輕模了模她的白發，許久之後才開口，「你要是累了就睡吧！你一定是累壞了吧！」
「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累了，等一會兒就會睡著了，等到明天之後，我的頭發就會黑了，到時候又變成完美的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你這個頭發，吃什麼能好起來嗎？吃一些藥，能不能治療好？」
唐瓷听到戚淮州的話來了點精神，輕聲說了起來，「沒用的，我看了很多醫生了，其實我也吃藥調節過我現在的情況，只是說實話，沒什麼效果，其實我也放棄吃藥一段時間，發現好像也沒什麼影響，頭發依舊會變白，身體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也就是說那個藥吃不吃好像都沒什麼影響。」
「那有沒有試著找一找別的醫生試一試？其實也可以找個別的醫生試一試的。」
唐瓷搖頭，抱著戚淮州，「沒有用的，不過也沒關系，我其實也不在乎頭發會變白，反正你在我身邊就好呀！我覺得很有安全感。」
戚淮州點頭，看著唐瓷的眼楮，「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淮州，關于孩子的事，今天晚上你可以記下來，等到明天或者後天，你要是想明白了，你可以找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