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不同地點,時間調查局海底總部。
作為幾千年時光長河中最具統治力的機構,調查局無一時間不是燈火通明,這樣的龐然大物全天候運轉,每一秒所耗費的人力物力都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局長辦公室更是其中為數不多的被譽為「聖地」般的存在!
萊昂悠閑的點燃了一支雪茄,隨手掐滅了引燃用的高級木材。
「你這樣還能有指紋麼?」柳遠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麼點火對他來說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但很有可能會燒壞他隨便一件就是全球限量的上衣。
想想都難以接受呢。
「幾十年的習慣了。」萊昂吐出煙圈,徐徐而語,「上好木材點燃的茄有一股不同的味道,比用噴槍火機的好抽多了。」
真是愜意,想到康斯坦茨那老頭天天戴著呼吸機他就開心,那就多抽一口權當慶祝了。
「您找我來不會就是讓我看您抽煙吧?」柳遠藤不動聲色的問道。
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個用黑布蓋著的東西,其實他也猜得到是什麼,不過萊昂不先開口,他也不會主動問。
還有令他不解是,萊昂是調查局一派的老大,而他雖然名義上是執行部的專員,但實則是長老會的人,這點萊昂不會不知道。
調查局和長老會的關系源遠流長,說不清道不明,兩者就如同古代沒有實權被架空的皇帝,和功高蓋世的威猛將軍般。
將軍私下里找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會出于什麼目的?難道是拉攏自己毒死皇帝?
柳遠藤想不通,真是比宮斗劇都費腦子,郁悶的他突然想問問萊昂雪茄好不好抽。
「哦,當然不是了我親愛的孩子。」萊昂彈了彈並不存在的煙灰。
「局長您的口音像西伯利亞那邊的呢。」柳遠藤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萊昂一愣,平時跟機關槍似的嘴一下子啞火了。
「咳咳。」他佯裝咳嗽了幾聲,終于切入了正題,「這麼晚找你過來當然是有正事了!」
說完他指了指面前的黑布,「來吧,這將是你人生中關鍵的跨越!」
被蓋著的自然就是「七宗罪」了,有強大煉金術的加持,即便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一股宛若太古洪鐘般的威嚴,更何況是這樣近的距離。
終于開始了嘛,柳遠藤目光灼灼。
雖然他無心去靠這些來證明自己,更沒有什麼要取代金木研的想法,但沒有一個調查局的專員在面對這組刀劍時能保持淡定。
這是無上的榮耀,是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準備好了嗎?」萊昂問道,說完輕輕揭下了黑布。
劍匣通體呈暗色,頗有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表面鐫刻的銘文像極了古瑪雅人創造的象形文字,龍飛鳳舞卻有跡可循。
「它不是應該在長老會嗎?」柳遠藤問。
「當然是被我搶過來了!」萊昂眉飛色舞。
「拔刀之前,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柳遠藤語氣沉重。
「什麼?」萊昂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選中我拔刀?執行部這麼多專員,不乏優秀之人。」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還有之前為什麼只有金木研一人能拔出來?」柳遠藤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卻沒有人開口的問題。
這是調查局眾所周知的事情,卻從來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連長老會都默認了這一事實,他不會相信站在權利巔峰的他們沒有研究過,調查局可從來都不是什麼慈善機構。
「唉!」萊昂嘆氣,真是個令人頭禿的問題。
這是最高級別的秘密,他當然不能說。
「其實,我們也還在模索。」他在苦笑,流露說不出的憂愁,「我們比你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柳遠藤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第六號法案呢?有實行的可能嗎?」他換了一個話題。
「喂。」萊昂捂臉,「為什麼又扯到了這個?」
「因為我也好奇。」柳遠藤很誠實。
「我沒法回答你。」萊昂說的模稜兩可,「一切皆有可能。」
「好了打住!我們該開始了。」他制止了還要再說什麼的柳遠藤,這家伙的問題可真多。
關鍵他都答不上來!
劍匣開啟,那洪鐘般的威壓更甚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看不見模不著,卻又真實的連心髒都在瘋狂顫栗。
柳遠藤從天靈蓋涼到了腳底板,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他沒想到僅是開啟便已經到達了極限。
「屏氣凝神!」萊昂輕喝,跟個沒事人一樣。
如果這點威壓都能傷到他,那百歲的年齡真是白活了。
柳遠藤調整呼吸,緩緩伸出重如千鈞的手,死死的握住了其中一柄的刀把。
是「暴怒」,金木研在九十年代與「哈迪斯」最後一次大戰時,便是用的此刀。
「用力了嗎?」萊昂感覺不對。
柳遠藤漲紅的臉就是最好的回答,他握住刀柄的手蒼白無比不見血色,顯然是用盡了全部力氣。
沒有任何反應,劍匣紋絲不動,牢固的讓人懷疑是不是拿膠水粘上了。
血統評級出錯了?萊昂不可思議。
「啊!~」柳遠藤猛然大吼,將右腳直接蹬在了桌子上以此來借得力量。
突然,劍匣在顫抖,「暴怒」在嗡鳴,「錚錚」的劍鳴聲回蕩在這片不小的空間,仿若巨龍的咆哮。
「契合了!」萊昂眼前一亮,「七宗罪」能有此反應就說明八九不離十了!
柳遠藤雙眼爬上血絲,牙齒緊咬,每一個聲調扭曲的都像被喉嚨摩擦過。
「暴怒」出鞘!白金色的光芒瞬間籠罩,耀眼的連眼楮都睜不開。
「成功了!」萊昂激動的不行,雖然柳遠藤不是他這一派系的人,但能見證到除金木研之外,「七宗罪」的第一次出鞘,任誰都無法保持平靜。
要是換成康斯坦茨那老頭,估計能從輪椅上直接跳起來!
可下一秒,「啊!~」這次是慘叫,是柳遠藤撕心裂肺的慘叫,如同惡鬼。
「暴怒」回到了劍匣,重重的悶響聲將萊昂拉回了現實。
柳遠藤半跪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拔刀的手臂上如同被烈火焚燒過一般,慘烈的觸目驚心!
「我喊醫務院的人過來!」萊昂說道。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柳遠藤說話都不利索。
「應該是反噬。」萊昂微微搖了搖頭,「‘七宗罪’不滿被你拔出,反咬了你一口。」
柳遠藤確實成功了,這一點無法反駁。
但跟金木研不同的是,前者是受到刀劍的認可從而不費吹灰之力,而後者卻是有了能力,但不被認可。
孰強孰弱,一時間還真不好說。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萊昂自言自語。
幾分鐘……
「踏馬的!這小子在搞什麼?電話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