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爾蘭說性格好的艾托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性格好=受歡迎。
愛爾蘭叔叔既然說他性格好,一定是喜歡他。
沒有人會夸自己不喜歡的人。
既然喜歡他,那麼一定願意永遠留在他身邊。
果然真正的家人和臥底家人不一樣呢。
真正的家人還是很容易就喜歡上他的。
這麼一想,少年的眼楮頓時變得極為明亮,其中的欣喜與期待幾乎到了晃眼的程度。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的愛爾蘭不知為何,感覺身體隱隱發冷。
奇怪,明明艾維克利爾的眼神是毫不遮掩的開心,雖然愛爾蘭也不知道對方在開心什麼,但是……
為什麼他面對這樣的目光,有種像是被什麼怪物或 獸盯上的毛骨悚然感覺?
要知道,他在野外被獅子老虎盯上都不會有這種感覺。
是太熱情了,自己有些不習慣嗎?
愛爾蘭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一定是艾維克利爾的眼神太灼熱讓他有些不習慣。
畢竟他從來沒有被這麼灼熱的目光盯過。
感覺奇怪是很正常的情況。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愛爾蘭 的站起身,像是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急匆匆的上樓。
他都從來沒有這麼注視過皮斯克。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果然很大。
如果他有小孩的話,他的孩子也會這麼注視著他嗎?
還是算了,總覺得那樣的目光讓他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艾托看著愛爾蘭上樓的背影,眨了眨眼楮,看向了大福。
「我覺得愛爾蘭叔叔很好相處。」他對著大福說道。
大福抬頭看了看樓梯,上面已經看不見愛爾蘭的身影,它卻仿佛看見了一樣,緩緩轉回來,點了點頭。
安卓隻果均可。
「還沒有和愛爾蘭叔叔說晚安呢……」白發的少年低頭微笑,聲音柔和的說道。
輕飄飄的,像是只有玩偶熊一個听眾。
……
愛爾蘭努力忽視著房間裝修清新明亮的風格,試著習慣綠白橘配色帶來的眼前一亮的感覺。
走進浴室卻發現浴室同樣色彩鮮艷,甚至使用的沐浴露之類的都是橘色的包裝,上面的標簽十分顯眼,一瞬間就讓這平平無奇的東西變得昂貴起來。
拆開橘色包裝之後,里面的洗護套裝則是綠色的瓶身。
自從他進入這個房間之後,看見的東西全都是這三種顏色,沒有別的多余的顏色。
他應該慶幸沒有在房間看到愛爾蘭國旗嗎?
他洗漱完,坐在床邊開始整理自己帶來的武器。
一把格洛克20手槍,使用十毫米子彈,彈匣容量十五發,多為fbi使用的配槍。
一把專門定制的科思轉輪手槍。
愛爾蘭覺得這兩把槍使用起來還是很順手的。
除了兩把槍之外,還有三枚手雷,三枚煙霧彈,三枚閃光彈。
他帶了兩個手提箱,一個手提箱是兩把手槍和消音器以及子彈,一個手提箱是炸彈和手雷之類的東西,甚至還帶了制作炸彈的火藥。
他給手槍裝上消音器,放在枕頭底下,隨後躺在了床上。
閉著眼就要讓自己迅速進入深度睡眠。
房門卻被敲響了。
輕輕的,仿佛生怕打擾到他的敲門聲。
隔著房門仿佛都能想象出門外站著的小心翼翼又緊張的身影。
愛爾蘭搖了搖頭,握著槍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確是艾維克利爾,不是別人。
于是愛爾蘭將槍往身後藏了藏。
「發生了什麼?」愛爾蘭看著門外的少年,注意到對方懷里抱著一個淺藍色的枕頭。
「我可以和愛爾蘭叔叔你一起睡覺嗎?」門口抱著枕頭的少年期待的問。
愛爾蘭還是沒忍住,表情崩了一瞬。
「為什麼?」他這麼問。
進展會不會有點太快了?艾維克利爾在他身邊真的能睡得著嗎?
雖然已經知道了艾維克利爾和組織里其他的未成年不同,但是這會不會差距太大了?
組織其他人都是離彼此有多遠隔多遠,艾維克利爾初次見面當天晚上就抱著枕頭來問他能不能睡在一起?
他小時候都沒有這麼問過皮斯克,長大就更不可能問了。
「電影和電視劇里經常有家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劇情,我也想要,可惜愛爾蘭叔叔你沒有妻子,不然我就可以睡在你們中間了……」艾維克利爾語氣自然,臉上帶著笑意的解釋著。
papa也沒有妻子,也不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透哥也不同意,之前遇到的臥底家人也沒有同意的。
因為他們房間都有著各自的秘密。
所以他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一幕。
別的家庭會做的事情,他也想要擁有。
愛爾蘭面對著認真解釋的少年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為什麼他沒有妻子,以及……
到底該不該讓艾維克利爾進來。
不過……艾維克利爾也是父母雙亡嗎?
好像的確沒有觀察到其他人的痕跡。
「你……也沒有父母嗎?」愛爾蘭這麼問道。
「有的,不過我把他們忘記了,而爸爸媽媽在四年前也已經死掉了。」白發的少年干脆利落的回答。
親生父母與他的記憶一同消失了,圈養了他近三年的「爸爸媽媽」死在了四年前他離開房間的夜晚。
但他依然是有父母的,否則也不會有他的誕生了。
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有父母的。
愛爾蘭有些不解,艾維克利爾所說的忘記和死掉……
說的好像不是同樣的人啊。
爸爸媽媽死了,被忘記的又是誰?
感覺艾維克利爾說的話,讓人有些無法理解。
不過按照父母雙亡來理解應該是沒錯的。
和他一樣。
四年前父母死掉,之後加入的組織嗎?
「那你在組織的監護成員是誰?」愛爾蘭換了一個話題問。
未成年的代號成員是有監護成員的。
未成年成員保護規則,監護成員有必要保護未成年成員,直到成年之後。
而組織的成年指的是十六歲。
艾維克利爾才十二歲,四年前八歲,肯定有監護成員。
「papa的代號是琴酒。」艾托這麼說道。
愛爾蘭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想法。
是琴酒啊,那沒事了。
琴酒當然不可能和艾維克利爾展示什麼是父愛什麼是溫馨了。
當然也不可能讓艾維克利爾睡在他的床上了。
琴酒的安全屋就沒有人進去過。
監護成員是琴酒的未成年成員,愛爾蘭記得雪莉就是,只不過兩年前就不是了。
因為當時雪莉滿十六了,不再需要監護成員了。
而雪莉對琴酒,據說是避之不及的態度。
某種程度上可以看出,琴酒作為監護成員的失敗。
「帶武器了嗎?」愛爾蘭問。
「沒有。」艾托搖頭道。
「……進來吧。」愛爾蘭看了艾維克利爾半響,讓開了路。
他絕對不會讓一個帶了武器的人進他房間的。
還好艾維克利爾足夠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