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混亂的世界,剛剛對方口中說的集住區(ghetto),應該是意大利語中貧民窟的意思吧。
這里也的確很符合貧民窟的定義。
有些廢墟看起來也不是最近才變成廢墟的。
住在一些還算完好建築中的人也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穿的衣服也像是自己找的布自己做的。
而在更遠的地方,則是繁華的住宅區和街道。
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宮本艾托朝著繁華的一邊走去。
他身上穿的衣服和集住區的風格並不相配,所以之前的人會說讓他離開這里。
那些繁華的地方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租界了。
通過的路有人把守著,禁止一看就是集住區的人進入,但是艾托只是加快了速度,一躍而起,像是飛一般的進入了租界。
看守的人甚至一點不對勁都沒有發現,連風都沒有帶起。
進入租界之後,他才把大福,曲奇餅和紙人明美放了出來。
只不過此刻的曲奇餅和紙人明美已經不是紙人的形態了。
皮毛順滑干淨的柴犬,憨態可掬氣質沉穩的玩偶熊,面無表情形式利落的女性。
以及……好奇的在街上打量的少年。
看起來就像是極少外出的貴族少爺,因為衣服和外表的原因,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十分有禮貌,店家也十分熱情。
甚至有些人的眼中還有畏懼的情緒。
和貧民窟破敗的畫風不同,這里的一切都顯得干淨,整潔,且有序。
高樓大廈都是澄澈的,倒映著著天空的顏色,像是一座水藍色的城市。
路人們皆穿著精致,神情冷漠。
宮本艾托走在寬闊的道路上,看著這里安詳的氛圍,眨了眨眼。
這里好像沒什麼新鮮的,高樓大廈他見的太多了,獵人考核時的新奇世界也很有趣。
這個世界好像並沒有獵人的世界有趣。
他這樣想著,六眼的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輛橫沖直撞的大貨車,貨車所使用的材料都是鋼板,十分堅固。
「車里……」艾托轉頭朝後看去。
看見了一輛摩托車,以及摩托上的兩個人。
片刻後,一輛貨車闖了出來,跟在摩托車後方,差點相撞,于是駕駛員 的一打方向盤,火車朝著另一個無人的方向撞去。
宮本艾托卻注視著車廂,眼楮一眨不眨。
「熟悉的感覺……」
「綠色的頭發……」
他注視著車廂,突兀的站在一旁開始發呆。
記憶的碎片再次復蘇,這一次,他看到了整整一房間的培養艙。
在這些灌滿了綠色液體的培養艙中,都有著一個綠色長發的身影靜靜的懸浮著。
只有唯一一個培養艙中,懸浮著的身影擁有著一頭白色的長發。
她抬起頭,露出了被發絲遮擋有些模湖的面容,以及……明亮柔和的緋色雙童。
她的嘴仿佛在開合著,仿佛在說著什麼。
這只是第一步而已,你會獲得永生,永遠不會滅亡。
獲得code後失去geass的家伙都只是失敗品而已……
你出生時就殺死了你的母親,艾托。
她是因為你的誕生而死去的。
男人的聲音仿佛無孔不入般在他腦海中循環,不斷的響起。
畫面變作黑白,徹底破碎。
「我……殺了母親?」艾托回過神來,眼神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
是這樣嗎?
是這樣啊。
那一定是他太愛母親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讓母親留在他身邊了吧。
既然如此,之前的那些黑影中,應該有母親的存在吧。
原來母親一直在他身邊陪伴著他啊。
這實在是……
「太好了,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很高興。」白發的少年笑容溫柔,眼神中躍動著細碎的光,臉上和帶上了些許滿足的紅暈。
「父親呢?父親應當也在我身邊的,他還活著嗎?」他隨即又疑惑的思考著。
是被他殺死的嗎?還是被其他人殺死的?有留在他身邊嗎?
就像他愛著母親那樣,他也應當是愛著父親的吧。
所以……父親和母親應該一直在一起,他如果殺死了母親的話,一定也不會落下父親的。
這樣的話,那麼父親一定也和母親一樣,一直留在他身邊了。
艾托一邊笑容滿足,一邊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貨車上。
那個綠色長發的女人,和記憶中的母親長得很像。
只除了發色不同,也許眼楮顏色也不一樣。
因為記憶中的綠色頭發的身影,一直沉睡在培養艙中,沒有睜開過眼楮。
除此之外面容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而記憶中那個房間里,足足有九百九十九個綠色長發的身影。
她是誰?和母親有關系嗎?
是姐妹關系嗎?
宮本艾托站在橋上看著下方撞上的貨車,六眼看見了正在靠近這邊的戰斗機。
也看到了下去試圖幫忙的黑發少年。
黑發紫眼,模樣俊秀。
有些熟悉的感覺,雖然長得和記憶中黑發紅眼的瓦爾德羅姆哥哥並不是很像,但是卻給人一種極其相似的感覺。
行人們逐漸聚在一起,掏出手機拍攝著,記錄著,冷眼旁觀,聲音帶著趣味的交談著。
貨車中的駕駛員蘇醒過來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駕駛著貨車離開。
而戰斗機也已經追了上來。
戰斗開始了。
貨車車廂的大門打開,一架紅色的機甲沖了出來,和空中的戰斗機展開了交鋒。
「我覺得,我應該跟上去。」宮本艾托若有所思的看向大福和明美。
「相信自己的感覺。」黑發藍眼的女人這麼說道,模樣清冷。
氣質像極了宮野志保。
「汪!」曲奇餅也回應著。
「嗚姆。」大福沉穩的點了點頭。
獲得了家人的一致支持,宮本艾托露出了笑容,隨後跟上了前方行駛中的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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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身後空中的戰斗機?以及隨時可能會來到他身邊和炮火子彈?
他都不在意。
因為無下限一直展開著,無論如何那些子彈也是踫不到他的。
而且這里是游戲世界,玩游戲的話,想怎麼玩都可以的。
系統叔叔會一直觀察著游戲進展的。
他毫無保留的信任著對方。
他的眼中倒映出周遭水藍色的建築,但都只是一閃而逝,什麼也沒留下,只有一直專注盯著的那輛前進的貨車,從沒讓它消失在自己眼中。